太子妃听了她的话,显得很紧张,“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谋害我的腹中孩儿?”
“不可乱防,也不可不防,一切小心为上,后宫人心复杂,这孩子会引起很多变数。”叶宸凝重地道。
太子妃似懂非懂地点头,伸手抚摸腹部,眸中绽放出一抹坚毅的神色,“好,我知道了。”
叶宸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一趟樟鑫宫。”
太子已经先一步去了樟鑫宫报喜,太皇太后听得太子妃有孕,十分欢喜,因皇帝刚走,她让太子赶紧去一趟御书房,给皇帝报
喜,太子喜滋滋地走了。
太子走后,玉姑姑微笑看着太皇太后,“开心吗?”
太皇太后抬起高傲的头颅,“还行。”
“心里都乐开花了吧?”玉姑姑戳穿她。
“瞧你能行能走了,腿没事了?没事就给哀家送点东西过去给太子妃。”
“送什么?”
“你看着办吧,我这位”太皇太后蹙眉想了一下,“她生的孩儿,该叫哀家什么啊?”
“都是一句,老祖宗!”
“那他是哀家的谁啊?先帝是哀家的儿子,皇帝是哀家的孙子,太子是哀家的重孙子,那太子的儿子就是哀家的重重孙子,那哀
家是几代同堂啊?哀家自己是一代,先帝是一代”太皇太后扳着手指算,算来算去,她叹息,“算了,数学老师死得早,不
懂。”
玉姑姑准备推门出去,听她算了半天都没算出来,不由得笑道:“五代同堂,至于您管那么多重重孙子做什么?横竖都是喊您一
声老祖宗的。”
“玉啊,这孩子以后还得你带。”老祖宗冲她喊了一声。
“那敢情好,我等着。”玉姑姑回头,冲老祖宗笑了一声,眉目欢喜,“这宫中许久没办过喜事了,今日我真高兴。”
“去吧,老东西,送东西过去之后,挑几个人过去伺候,她宫中的人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
“好嘞!”玉姑姑应声,回头又说了一句,“记得喝药。”
“那么啰嗦,阎王爷也不敢收你。”
“最好他不收的,我便与你一起做老妖怪。”玉姑姑笑了笑,走了出去。
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太后清平叶青三人在御花园的小轩里坐着吃酒说话,是宫人来禀报的,叶青听了这个消息,当场就呆若木鸡了,“怀孕了?不
是说病了许久,不能”
“母后,怎么办啊?”清平伸手压了一下叶青的手,担忧地问皇太后。
皇太后眸色生寒,“还真是哀家失算了,本以为她的身体是无法受孕的,却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她怀上,这样一来,太子
只怕会心软。”
叶青听了皇太后的话,只差点没哭出来,“那怎么办啊?表哥说了要娶我的。”
皇太后白了她一眼,“那是以前,他这几个月还有这样跟你说过吗?皇后一直都跟我说,太子与太子妃一向不同房,怎地忽然会
怀了呢?”
清平淡淡地道:“母后,不是儿臣危言耸听,太子妃是苏氏一门的人,不得不防。”
“哀家不需要你提醒也知道,苏氏什么野心哀家不知道吗?”皇太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哀家好好想想该怎
么办。”
皇太后身边的婆子提醒,“太后娘娘,太子妃如今有孕,按照规矩,您是不是该送点东西过去以示嘉奖?”
皇太后抬头,便见玉姑姑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从廊前走过去,想起之前玉姑姑的故意刁难,她不禁气上心头,嘴角露出一抹歹毒
的笑意。
“母后,怎么了?”清平见她神情突变,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玉姑姑?看来樟鑫宫已经得知了消息,送礼过去了,只是,樟鑫
宫没人了吗?竟让她亲自送过去。”
皇太后冷冷地道:“她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跑腿是她该干的事情,莫非是连你也认为她已经是主子了?”
清平讪笑道:“母后,自然不是的,她再得宠到底也只是奴才。”
“哼,她这些年帮着那老毒妇不知道做了多少阴鸷的事情,当年皇帝才刚满月,便从哀家手中抱走,丢给这个老奴才抚养,想起
这件事情,哀家心里就恨。”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母后就不要记住了,”清平不想说这些陈年旧事,只想知道眼下的问题如何解决,“母后,那太子妃有孕
”
“你先哀家寝宫,一会让皇后过去,我们几个商量看怎么办。”皇太后眼底生出一抹狠毒之意。
“母后呢?”清平问道。
“哀家还有点事情要办,你先回去。”皇太后看着她,“先回去吧,不要多问。”
“是!”清平隐隐觉得她有些事情要瞒着自己,但是见她神色严厉,也不敢再问,只得先与叶青离开。
叶宸离开东宫之后,出来之后见白擎夜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拉着她便去了僻静之处,急问道:“刚才马儿发狂,可有伤了
你?”
“我没事!”叶宸微笑,“我那位姨娘呢?”
“三十大板下去,命丢了半条了,我已经命人送了她出宫。”
“你去复命没有?”叶宸问道。
“去了,皇上听了之后,十分厌恶,还说这等粗鄙下贱的女子,以后不许入宫来。”
叶宸百思不得其解,“程氏一向隐忍,为什么今日却这般按捺不住在东宫对我出手?”
白擎夜分析道:“在府中她是下不了手的,有桑娜和阿依塔在你身边,只能寻这么个机会,大概她早就打听到太子妃生辰宴要表
演马术,所以才设下这个毒计,马儿若冲撞你伤了你,那自然是好的,若没伤了你伤着其他人,最后从你怀中搜出那瓶香露,
你便难辞其咎,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恨你?要置你于死地?”
叶宸想了一下,“她大概是因为我劝说父亲不与清平和离一事,恨了我,她心心念念要成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眼看就要成功了
,却被我坏了她的大事,怎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