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摆手,不,不,叶宸不会是白擎夜杀的,这分明是姑姑的阴谋,如果叶隆最终是对姑姑起疑心,白擎夜会无罪释放,相信姑姑早就派出了杀手,要杀白擎夜,我们现在两条路,要么,襄助她杀了白擎夜,向她示好,毕竟,太子妃还在,她很有可能会有顾忌。要么,把白擎夜带回来,为他洗脱罪名,为我所用。rdquo;
军师想了一下,卑职倾向王爷第一个计划,白擎夜不能留,此人不好收买,不好拉拢,王爷不要以为施恩于他,他便会听命王爷甚至为王爷把杜元帅也拉拢过来。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这种人很恐怖,只会忠于自己的职位,对谁都不会搭理,相反,若拉拢过来反而会坏事,所以,此人不能留,必须要死。rdquo;
朱睿听到说不能拉拢杜元帅过来,也就对白擎夜没有什么可惜的了,遂一扬手,冷狠地道:那就杀了,杀了他,最好想个法子让姑姑知道。rdquo;
明白!rdquo;军师退了下去。
就这样,京中通共有几拨人出去找白擎夜,而这些人当中,最为友善的就是慕容家,其余的,不是想杀他便是想逮捕他。
京中的轩然大波,白擎夜自然不知道,连叶宸都没想到事情玩得这么大,而且,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天敏郡主。
白擎夜更是没想到,京中忽然间有这么多人要对他下杀手。而他现在,就面临处处杀机。
一夜就在不停的找寻中过去,翌日天亮,他熄灭火把,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里,虽然疲惫,却不能让自己入睡。
昨夜下半夜开始,他就没有再发现尸体,一切都仿佛很正常。
在悬崖上等着的人,看到一道道的光腾了起来,然后变成黑气,笼罩着四周一带的山脉,这日头出来,也被黑气笼得黯然失色。
白擎夜饮了一口水,继续上路寻找信物。
越往前走,便越发寒冷,而且很奇怪,分明已经是天亮了,可光线像是被禁止了一般,只有微弱的光芒透进来,只能看到眼前的巨石,略远的便都看不见看了。
四周开始收窄,有云雾渐渐笼罩上来,湿气很重,这种湿气带着寒气透进皮肤,让他觉得周身都不舒服。
云雾渐渐遮蔽了视线,他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点起火把,这是最后一支火把,如果再找不到,他要考虑回程了。
倏然,他发现前面有一道反光,像是火的光芒照在铁器上的反光,见了一日一夜的乱石,忽然发现有铁器,他兴奋得不得了,疾步冲过去。
在一块巨石上,镶嵌着一块三角形的铁片,他拿出图纸对了一下,惊呼起来,找到了!rdquo;
他伸出手,想把信物取出来,但是,手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什么抓住,狠狠地抓住,刺痛的感觉,从手腕传来。
他一惊,抬头一看,只见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死人。
这是他见过的尸体,就是那具凭空消失的尸体,眼睛上还插着一块尖石,有黑色的血液往下流,血液中,有线形的虫子在蠕动。
他倒抽一口凉气,抽剑就砍过去。
他砍断了这具尸体的手,断手落地,快速地上前爬动,竟钳住了他的鞋子。
他再举起剑,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尸体包围了,七八具尸体分四个方位堵住他,他们脸上有凶狠的表情,眼睛没有光芒,瞳孔是放大定住的,像两个黑窟窿,十分的恐怖。
一般人看到这阵仗,指定吓得腿软。但是白擎夜反而不害怕了,确实在寻找的过程中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尸体,他是曾经生出过惊慌,而且随着越来越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般人的心会慢慢被恐惧侵蚀,到最后神经紧绷,再倏然面前出现几具会动的尸体,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的人,都会崩溃。
但是,白擎夜却不一样,他的信心很坚定,就是要找到信物,其余的一切,他尽可能地不想,自然就没了恐惧。
所以,如今看到会动会攻击人的尸体,他反而觉得之前的恐怖都是铺垫,等着这一刻的出现,他是遇强越强的人。
而就在此时,四周忽然光亮了起来,不是日头照射下来,而是一团团的鬼火升起,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鬼火先是在空中飘忽,忽然,竟悉数往白擎夜飞过去。
白擎夜轻身而起,脱掉外裳运内力一扫,扫落几簇鬼火,说来也怪,那鬼火落地之后,竟变成水,然后迅速蒸发。
这里如此潮湿寒冷,水竟然能在瞬间蒸发?
白擎夜无暇考究,因为,除了鬼火之外,那几具尸体也冲他扑了过来。
他如今不仅仅是腹背受敌,而是四面八方受敌,迅速踢翻几具尸体,但是这些尸体却没有散开,而是继续站起来凶神恶煞地朝他扑过来。
一个不妨,他在跃起的时候,被一具尸体抓住了脚裸,他迅速落剑,那尸体却灵活地避开,复又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往他腰间咬下去。
说来也怪,那尸体却陡然弹开,站定在原地,显得十分惊恐,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白擎夜低头一看,那尸体刚才撕咬的位置刚好就是他挂荷包的位置,荷包里装着那条小黑蛇。
荷包里的小蛇动了几下,从上方探出头来,威风凛凛地环视着四周的一切。
鬼火倏然消失。
尸体没有再上前,相反,一步步地后退。
让人觉得惊悚的是,他们一边后退,身体一边腐烂,黑血从他们都口中,鼻子里,眼孔流出来,一条条的线形虫蜿蜒而出,随即,如摧枯拉朽一般,全部倾塌在地上,变为腐水。
四周,陡然变了模样,不再是嶙峋乱石,而是一派春色盎然,地上的巨石变成了树木,有汨汨小溪从眼前流过,鸟儿鸣叫,从刚形成的树林里飞出,叽叽喳喳。
白擎夜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梦?会不会现在是在梦里?他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要紧,这证明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