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坐在大堂上。
摸了摸惊堂木。
三班衙役已经到位,就等着把犯人带上来了。
今天这案子来的恰到好处,让华歆也知道了他的工作态度。
“鲁大人。”
一声如蚊子哼哼般的轻微声。
鲁肃眉头一皱,转头寻找,就看到,后堂入口,华歆只是漏出来半张脸。
他当时就很纳闷了。
要知道华歆可是青州别驾,高官,本身又是名士。
这样的大人物,在人前,都要讲究一个风度排面。
任何情况下都是风度翩翩,高贵雅致。
像现在这样猥琐,真是自古少有,说出去都会震惊天下的。
华歆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鲁肃就不能开审了,起身,正色一礼道:“华大人何事?”
华歆肝胆俱裂,这时候还讲究什么正经八百?
“你过来一下。”小声道,也示意谁都不要大声。
鲁肃更加纳闷了,不得不走了过去,“华大人怎么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举止失态?”
华歆心想,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信不信一会还没我强?
“你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
“是谁?”
“那是大公子。”
“那一家的大公子?”鲁肃闻言,历史名人那种不畏强权,迎难而上的气势立刻全散发出来了。
并且开始看不起华歆。
你怕,我不怕。
华歆气炸了肺,还哪一家的大公子,哪一家的大公子能把我吓成这样?
急道:“神策府府主,袁家大公子,你要投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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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鲁肃完全没有防备,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防备,眼珠子当时瞪出了眼眶。“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谁给你闹着玩了?”华歆冷哼一声,“你抓住了大公子,你完了,前途没有了。”
鲁肃可是东吴第二代大都督,必须机智,立刻就能明白后果会是多么的可怕。
大公子肯定是微服私访,就是要看看地方上是什么情况。
谁是出头鸟?
鲁肃是。
不远万里来到北方,这倒霉催的,祖先都要从地里爬出来骂人了吧。
如遭雷击。
大绝招马上就要来临。
根本抵挡的不能。
以肝胆俱裂。
“华歆大人救我。”
“这谁能救?我能告诉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自求多福吧。”华歆转身而去,走的相当坚决。
鲁肃知道这是为了前途把他给抛弃了,摇摇晃晃,汗如雨下。
“大人,准备审案吧。”
鲁肃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捕头。
我审你个大头鬼。
表面上勉强镇定下来,“这是犯了什么事情?”
捕头二话不说,拿出来一个凿子,“凿壁取光。”
“凿壁取光,效仿先贤,不是什么大事,放了吧。”鲁肃急忙道。
“不能,大人我还没说完呢。他凿的墙,是女人家的墙,还是洗澡的地方,还给人家直接凿塌了。”
捕头说完,相信听了这么一番话后,大人就知道严重性了。
鲁肃刚才也在想大公子是什么人,家里多少钱,用得着凿壁取光?
闻言脸色大变。
豆大的汗珠止不住落下来。
鲁肃心里大怒,看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就知道是好是歹。
显然,这位大公子看起来是个仁君,其实都是假象,内心深处就是一个禽兽。
他很失望,感到自己瞎眼了,看错了此人。
已经没有了投奔的打算。
但是,他也能够想到,这事情处理不好,肯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尤其是当事人是禽兽。
他还不能直接把袁谭给杀了,因为杀人还要上级官员审核,验明正身。
不过,鲁肃到底是个聪明人,他反过来想,大公子能干这事?
也许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吧。
这也说明,鲁肃的内心因为惊慌失措而变的很复杂。
如果真有内情,他也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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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苦主呢?”鲁肃问道。
“苦主是三位姑娘,大人你没结婚不知道女人出门都慢,在后面,属下这就去催。”
“不要去催了,你直接出去找到她们后,让她们回家等消息吧。”
“这。”
“这什么这?我说了算,审理这样的案件,女方在场也不方便。”
捕头一想也对,大人真是机智,又深明大义,跟着大人这样的清官做事,就是顺心。
看起来,捕头也是一位责任感很强的好官吏。
少顷。
“威武。”
衙役们森严的下马威声中,袁谭被带上了大堂。
此刻,袁谭内心世界,不足以为外人道。
一声英明尽失。
足以载入史册的污点。
大堂上不太明亮,只有鲁肃身边有一盏灯。
袁谭发现都是看不清自己,松了口气,如今能熬一会是一会。
“大人,你怎么不点灯呢?大晚上的抓住这个家伙,我们都还没看清楚他的相貌。”捕头道。
虽然是抓住了袁谭,但天黑,谁也不会自己丢人贴着脸去看,还真是没看清楚什么样。
鲁肃欣喜不已。
闻言又肝胆俱裂,往日里十分欣赏这位捕头工作态度,但今天,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我要是点灯的话,有华大人刚才在这里指明。我认不出来大公子,我是一个死。我要是认出来,我死的更惨。
你们也要死,我是在保护你们懂不懂?
一群粗鄙之人。
鲁肃又摸了摸惊堂木。
人生如戏,是死是活,全看今天晚上了。
啪的一拍,训斥道:“本官两袖清风,效仿大公子,绝不能铺张浪费。我这里亮就行了。”
“。”袁谭。
“跪下。”衙役不敢对鲁肃有意见,怒斥袁谭。
“不必跪了。”鲁肃急忙道。
衙役有些懵逼,回忆起平日里谁不跪,大人会很愤怒,今天这是怎么了,病啦?
鲁肃惊堂木一拍,问道:“是不是你犯的罪。”
“不是。”袁谭岂能承认,本来就不是他做的。
鲁肃松了口气,大公子信口雌黄,抗拒从宽,真是机灵人。
旁边的主薄这时候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是狡辩,诡辩!大人,看来不用大刑他是不会招供的!”
鲁肃大惊失色,怎么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这么讨厌呢。
还用大刑?
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这位大人,贼人另有其人。”袁谭道。
鲁肃大喜过望,“说说。”无论是编的也好,实情也罢,都要抓住机会。
袁谭一五一十的把那王老五说了出来。
鲁肃立刻拍了惊堂木,“既然另有其人,马上把他放了吧,明天再去找。”
啊?
衙役彻底懵逼了。
怎么能这么断案?只听一面之词,您老是怎么做到的?
主薄急忙道:“大人这不符合?”
鲁肃立刻打断,“大什么大?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快放了。”他都快吓尿了。
心想我就是来投奔人家大公子,竟然把人家给抓了,不要命了?
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你们看我多紧张,这里面肯定有事,还问个毛线。
的确鲁肃最大。
衙役们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把袁谭给放了。
袁谭回到了神策府。
是从后门狼狈而入的。
甄姬她们都没睡,除非袁谭有话传过来不会后宅了,不然多晚她们都会等。
见到袁谭进来。
吓了一跳。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衣服破了,手上还有伤。”
掉陷阱里面了呗,一层楼那么高的陷阱,肯定会受伤的。
不过比战场上受的伤,就真不算什么了。
当袁谭不能说实话,太丢人了,正色道:“我去体察民情了,贫民区路不好走,摔了一跤。”
摔的真心不轻。
众美心疼的不行。
“疼吗?”蔡琰关切问道。
“疼。”
“快,把北海城官员的花名册给我拿来。”
袁谭一拍脑门,刚才在大堂上太过紧张,都忘了用慧眼去看那个官员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官员肯定是发现了他的身份,为保住他的名声,故意这么断案的。
这是个人才,可以提拔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