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建中老爷子说的不错,当陆长歌的身份一曝光、扩散,许多人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奔着他就过来了。
像伯恩这样的人,来个两三个,陆长歌就已经被盯烦了,而且有些事情还是比较夸张的,
比如问他有没有养比较奇怪的宠物的兴趣?
什么老虎、鳄鱼都不在话下。
这还是算了吧,万一被吞了可不是小事情。
类似这些奇怪的东西还真是叫人头秃。
陆长歌还是觉得早点坐飞机回去,然后把那个游艇给开出来玩玩好了。
在伦敦新金融中心不远处,有一个金丝雀码头,富豪们有时会把游艇停在这个地方。
这些年以来,各类媒体都会报道,游艇是相比豪车更加烧钱的玩意儿。
没错,这些纸币堆出来的玩意儿,光停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停船费都要一天5万人民币。
2006年的中国,很多人年薪都还只有5万块。
回到伦敦之后,陆长歌就立马和好人乔提了这个事,
这是件简单的事,很好办,无非就是花些钱,包括船员、服务员、油费以及由开船相关的一切费用,但都是小钱。
乔还有一个微微的小担忧,他问道:“之前的风格都是先生选定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如果真的很喜欢游艇,倒不如根据你的喜好再定制一艘?”
陆长歌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
这他妈是上街买黄瓜吗?一根用得不舒服,再去买一根?
“我先坐着看看吧,说不定会喜欢呢。”
季建中的游艇,不是阿布或者阿联酋的土财主们那般的超级豪华,动不动整个150米、180米长之类的。
他的这一艘在规模上差不多是中等偏上的,大约110米长,他为这个家伙起名:季蕊号。
……一个父亲的心情吧,难听是难听了些,
稍微理解一下。
回来简单休息了半天之后,下午陆长歌前往码头,开游艇可是个技术活儿,他们找的是个专业‘驾驶员’,乔叫他比尔。
而陆长歌首次登上季蕊号,也挺被他们重视,不仅比尔结束了假期返回伦敦,还有一个游艇设计师也来了,这是位留着棕色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依然穿着低胸长裙的女士,就是三十多了,而白人不抗老。
陆长歌同他们两位分别握手,然后撑着腰指向面前这个白色的、大概有四五层的大家伙问:“就是它了?”
“是的,欢迎您登艇。鉴于这是您的第一次,我特地邀请了游艇设计师来做介绍。”
“陆先生你好,我的名字叫莎拉,来自FountaePajot,一家游艇公司。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为您服务。”
陆长歌不是雏儿了,他大致看得明白,设计师好好的来给你做什么介绍,十有八九是跑业务来了。
虽然游艇在全球范围内火热,但买得起的总归就是那些人。
尤其这种超过100米长的,那就更没几个可以消费得起的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好。麻烦你说说吧。”
两人夹着他一起往前走,
“陆先生,以前了解过游艇吗?”
陆长歌说:“你们都知道我刚成为百亿富豪也没多久,以前?大概只见过照片。”
“那您以后可有的是机会享受这一切了。如果您有时间,我可以把我们这个行业的方方面面都向您介绍一下。”
“好,你说。”
季蕊号是白色的,静静的停靠在码头边上,她看起来很高,边上的那些大楼,低层的大概会被她挡住视线。
秋天的风从泰晤士河面上吹来,拂过人的脸庞,阳光下的陆长歌站在游艇上,留下了自己第一个瞬间。
莎拉说:“如您所知,游艇是属于全球最富裕群体的专属玩具,它本身造价昂贵,几乎每一艘都需要几千万甚至上亿英镑,而且保养的过程非常苛刻,航行在外每小时都要耗费上千元柴油。所以能拥有它,我的先生,这就是您身份的象征和荣耀。”
陆长歌纠正道:“不是我的,我外公的,我借来坐坐而已。”
“是的。你当然也值得拥有一艘。远航游艇在上世纪60年代就已经风靡大西洋两岸的上层社会,皮划、潜水、滑水、冲浪、垂钓等消遣运动,一直都是商界名流们的至爱。喔,对了,”
“他们还喜欢去寻访人迹罕至的水域及公海。对他们来说,将孤船停靠于南极洲不知名的港湾,在驼背鲸附近惬意地划着独木舟,意味着惊险而不可复制的旅程。”
“为此我们在设计的过程中除了要体现限量、绝版、独一无二之外,也会针对船东个性化的需求,特别定制。”
“就像您看到这艘季蕊号,她的设计理念是让人与海洋充分接触。”
陆长歌在她的解说和带领下走上船的甲板,
这是一片露天地带,摆了摆台、桌子、和四张一尘不染的沙发。
开玩笑,露天的,完了沙发还那么干净,
这应该就要不少钱吧。
莎拉对着这些说:“就是这里了。开放式设计犹如海上豪宅,可折叠顶棚和可折叠阳台,将游艇内的封闭空间转化为开放式,充分暴露出海水的颜色、海浪的声音、海洋的气味,令人如沐天堂。”
“35平方米的空中客厅包含正餐区、沙龙区,与甲板外部的下午茶区无缝衔接。推开连续的全景落地玻璃门,内外便可连接成明亮通透的一片式海上露台。”
莎拉特别强调,“如果您喜爱日光浴,也可以要求定制全套的日光躺椅、遮阳棚和调节桌板。如果您喜爱游泳,没问题,你可以得到梦想中的游泳池。”
陆长歌看着这些,只能赞叹,
那些沙发不说别的……他尽脑补他一个人,然后好多个模特围坐在沙发上的画面,
太最恶了!
“金钱的魅力无处不在啊。”
莎拉和比尔都笑了起来,“这还不算什么呢,我们再去看看室内?”
“好的,走。”
“……不管怎么说,游艇的空间还是很紧张的,因为要配备机械舱、操作室,所以留下来的空间真的是“寸土寸金”,因而怎么样在有限的空间内拓展生活品质与格调,在细微处透露精巧玲珑的心思,就是一个非常见设计师功底的课题了。”
陆长歌撇了一眼这个叫莎拉的女人,
别的不说,干一行精一行,
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词,不是这个专业的还真就不一定说得那么好。
“……所以游艇通常承载数层甲板,以增加游艇的使用空间,营造高大宽阔的视觉效果。“季蕊号”在完美比例和优雅外观的基础上,采用迷惑性的层叠造型,赋予其超大的内部容量,同时弱化船身的真实高度,使110的游艇看起来像140米,”
“这是驾驶舱,晶莹剔透的玻璃颠覆了游艇的古板外观,它现在可是游艇产业炙手可热的新材料,季蕊号也最早将曲面玻璃用于游艇设计,利用的是蛋壳原理改造玻璃几何结构中的强度,整体感觉像是令人踏入华美的水晶宫殿。”
这些就令人难以听懂了。
陆长歌直接问:“就说说配备了哪些娱乐设施吧?”
“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有水疗中心、健身房和私人影院。你的外公当初只要求了这些。甚至摩托艇他都没有要。”
是的,老人家岁数大了嘛。
莎拉继续说:“还有一间书房,现在物质设施走向极致,而且季先生也是注重游艇生活的文化情调的人。所以我们将书架置于避光、避热的干爽角落,游艇即可摇身变为奢华的海上书店。”
陆长歌不禁笑了,
我花那么多钱,请设计师费那么多脑子,烧那么些个油,
兜上那么一大圈就是为了看书?
这他妈哪里是有钱,这明明是有病。
不过乔说的对,
老人家的品味和他这个年轻人真是差了老远,
比如陆长歌认为一定要有游泳池的,这样比基尼小姐姐才顺理成章,但是没有,放了几张沙发在拿,
什么意思?
找几个朋友专门在这里喝几杯果汁聊天?
但是陆长歌也没有太挑,有了就不错了。
“比尔船长,什么时候能开起来?”
“随时。”
“好,那明天上午十点。”
“乐意为您效劳。”
……
……
“亲爱的陆呢?”
艾米打电话问了谢莉小姐,“我今天可没有在马场见到他。”
谢莉回说:“早上他才和我说,今天下午不去骑马,而是去了金丝雀码头看季蕊号了。真是太好玩了,他之前似乎不知道自己外公拥有一艘游艇,现在忽然间很有兴趣。”
“那他应该邀请我出游。否则就太令我伤心了。”
“这事儿你得问他。”
……
……
所以陆长歌当然不是一个人登上季蕊号,
那也太没有感觉了。
是艾米和缇娜一起同他登艇,
虽然已经和谢莉相识有一段时间,但这艘游艇,她们两个都是头一回坐。
比尔船长率领连他在内的6名船员和四名服务人员一起欢迎了陆长歌等船,
服务人员比被服务人员要多,这已经是他现在的日常了。
比尔船长首先介绍了他们的航线,他们将会来一次远行,因为是头一次坐。
季蕊号首先会通过英吉利海峡,随后向东北方向行驶,抵达经过法国、比利时、荷兰沿岸,在北海这里转一圈,看看北欧的风光,随后返回英国。
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游艇最上面还放着一家直升机呢。
“所以,我现在要做什么?”因为新鲜感,陆长歌现在还是很有兴趣的。
比尔挑了挑眉毛说:“well,enjoyyourti。”
OK。
陆长歌还去感受了一下那个露天客厅,依靠在沙发上闻着海风的味道,品尝着服务人员端上来的酒水,先吃它一顿美味的牛排。
艾米和缇娜像是越好了一样,在季蕊号起航之后都说要回去换衣服,现在也一同穿了很清凉的衣服出来了,
“没想到,就我们三个人……”
白花花的一大片,看得陆长歌呆了,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啊,我这个人讲究节制,太多了,对身体负担大。”
“对了,你们以前坐过游艇吗?一般情况下,那些人都会做点什么?”
艾米靠了过来,她趴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白皙嫩滑的小腿,说道:“没有人规定,这里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你只用做你喜欢的事就可以了。任何事。所以现在,你只用告诉我们你最想做什么就可以了。”
噗……
陆长歌一口果汁喷了一桌子。
这大海,真的全是浪。
缇娜倒还好,她直接把头枕在陆长歌的大腿上,
露天的,就这个画面站在天地面前。
缇娜也是枕下来,碰到了,才觉得不对劲。
因为有东西会碰到她的脸嘛,于是转过头来说:“需要帮忙吗?”
陆长歌真的接受不了,
这种生活也太过分了吧!
游艇离港还没有二十分钟呢!
如果有什么变态在岸上用望远镜还是可以看得到的呀!
“我们先聊聊天吧……”
艾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对生活中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还是有些不习惯,适应不了是吗?”
陆长歌不可置否,“其实,我本来的生活条件也不错,基本上对于像外公这种富豪……也有基本的想象,但实际上看到了,才真的知道,依然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们两个呢?会认为这是比较常见的画面?”
缇娜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等待什么,“你难道是虔诚的信徒?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发生关系的那种?”
艾米觉得离谱,“缇娜你这是什么问题?”
“就像米兰的球星卡卡一样,他就是那样。”
“不,陆他只是还不习惯而已。”
陆长歌不知道她俩搁这儿挣什么,“所以你们想要什么呢?”
艾米和缇娜都有些脸色的变化,显然对这个问题措手不及。
“难道我说错了?这是我外公教我的第一个道理,说出你要得到的,知道你要付出的。”
陆长歌也陷入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