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留痕。
当做没有找过我,对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坐在车里的陆长歌忽然心揪了起来,顿时间头皮发麻,后背生出凉汗。
他能这么感同身受的理解陈荟的话,并不是偶然,而是他的确被这么对待过。
当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他没什么感觉,男生总是后知后觉的。
但真正可怕的是事发之后睡醒的早晨,
刚刚睁开眼睛,你下意识的觉得一切还和昨天一样,
然后分手的场景与画面在瞬间冲进你的脑子。
铛铛!
忽然有人敲响他的车窗,声音吓了他一跳,也把他的思绪从过往的记忆中抽了出来。
“许若渝?!”陆长歌感觉脑袋要炸了,这女人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车窗摇下来,她半蹲身体,“陈荟从你的车里跑出去,哭得稀里哗啦的,怎么回事儿?”
陆长歌视线看向下方,自己的膝盖,从侧面望过去有些复杂,也有些愁绪。
“这件事,你就不要八卦了。反正你很快也会知道的。”
许若渝用一种略显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你不会吧?把Enzo开出来,到哪儿找不到小妹妹?干嘛……”
“人有两个眼睛,两只耳朵,两个鼻孔,只有一张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为了让人知道少说废话,别管闲事。”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许若渝瞬间知道,自己好像碰上了不能开玩笑的事。
随着车窗缓缓上摇,她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担心,“这么快就急了,少见啊。”
挠了挠头,有些想不通。
她倒是不会生气,性格泼辣也让她没那么敏感,陆长歌这样子是自己心情问题,反正老娘我人家人爱,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想不明白之后就去找了唐浩义。
一说这事,唐浩义也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可不好瞎八卦,你别乱传。”
“传给你叫乱传吗?”
“那当然不算。”唐浩义摇着头说,“但我觉得不会,陈荟瞧不上陆长歌的,老陆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两人到目前为止就没对付过,你忘了上次在他家,陈荟明显不开心,早早就走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
唐浩义和许若渝一时都陷入了纠结之中,最后唐浩义定了个调子,“不管怎样,咱俩谁也别多说,看着吧。看这些人能唱出什么戏来。”
许若渝也知道的,
虽然她平时没轻没重的,但那是平时,真到这种关口还是懂一点道理的。
陈荟和陆长歌说了这事之后,两人好几天都没再联系,更别说提起这话题了。
陆长歌也没去和宋纯洁说什么,
因为不管他怎么说,宋纯洁都不会相信的。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别说他陆长歌去说,就是陈荟自己去说,他都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认清真正的现实。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研究自己的东西,
茅台酒,顺便还买了茅台的股票,
这世上,感情有人信,有人不信,反正就像鬼,听说过没见过,但毛爷爷不会骗人,
反正就先买吧,手里还剩六百多万,就先投了300万进去,
以前不太了解期货,现在和周波慢慢搞熟了之后,也自己买了点终于知道,那玩意儿就是纯粹的赌博。
运气好,每天赚一点,但非常有可能一个不小心,然后把之前赚的全部赔进去。
反正陆长歌也是边学习边发财,
况且,投资本就是要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股票稍微好一些,有能耐你跌到一块钱一股,只要不卖就有翻盘的希望,德玛西亚人,永不为奴!
研究期货、研究股票,研究茅台,研究北京上海的购房政策,这一天天也是充实的,
别的不说,咱陆长歌也是资产在不断增值的投资人啊!
可别拿村长不当官儿!
直到苏文音给他打电话。
“找我啥事啊?”
“房子的事,湖畔风情的房子,能当面说说吗?”
还真是,这确实是个事情。
“你等着我吧,我开车过去。”
苏文音不提陆长歌差不多要忘记了,懒得去管。
车程大约二十多分钟,路上有些积雪厚的冰,不敢开的太快,一路悠过去的。
陆长歌穿了个深绿色的羽绒服,带着厚帽子,在寒风中裹成一块儿。
完全不像那种追求风度的小年轻,倒像是那种穿着拖鞋背心但身怀巨富的老大爷心态——不整虚头巴脑的,自个儿舒服最重要。
差不多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苏文音把这里整得蛮好的。
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沙发上都买了毛毯以免弄脏,还买了几盆花放在阳台,多了些人气,感觉起来不像是那种冰冷冷的房子了。
“你来了。”
考虑到是冬天,苏文音泡了一杯冒着烟气儿的热茶,
陆长歌也没客气,抱在手里当暖手宝了,“要和我谈什么?说吧。”
苏文音倒也大大方方,“当初你不是说培训费用抵扣房租嘛?但是我看你都很久没来学习了。就想着得和你说说这事儿,我挺喜欢这儿的。”
“要不我付你房租吧?我也不矫情,就还是希望你尽量给我便宜一些。我现在每个月挣得……不是很多。”
“就住着吧。别烦了。不缺你这三瓜俩枣。”陆长歌懒得搞。
“主要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以后发达了还我一套房咯。”
“哪里会有那么一天?”
陆长歌笑了笑不说话。
主要这年头,收房租真的没几个钱,一个月几百块而已,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叫一个钟的钱。
但是对苏文音来说,区别还是有的。
又没有直接给她钱,只是朋友间帮忙提供一个住的地方。
况且,并不影响房子升值。
“长歌,你为什么不来学了?我看星眠还蛮用功,就是你,不会还在弹《小星星》吧?”
陆长歌的心里有变化,但脸上没变化,“那没有,我已经《致爱丽丝》了。”
苏文音无奈了,“不过你也不需要这个就是了。”
“需要的,是那些和弦太难按了,尤其B和仙。”
姑娘懒得说了,B还只是小横按,大横按还没学呢。
“如果你愿意让我住在这儿的话,省下房租,我攒些钱,去参加比赛。”
“参加比赛为什么要攒钱?”
“因为要去外地啊,机票、住宿……你这种富二代不懂的。”苏文音并没有贬低的意思,“但你是个很好的富二代。而且从没有让我觉得你在炫耀自己,这很难得。”
陆长歌赫赫直乐,“其实我炫耀了。这一件羽绒服八千多呢,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
苏文音愕然,“这怎么会……”
“开玩笑的。”
“我就说嘛。”她刚刚的确是被惊住。
“你坐一会儿吧,我还叫了李景,他马上到。”
“喔,好的。”陆长歌靠在沙发里准备看电视。
苏文音站起来又坐下,“我也叫了星眠。”
“喔。来吧。”
陆长歌还是那个表情,看起了中央二套的新闻频道,并指着上面叫秦方的主持人问道:“你说这种又漂亮又聪明,学历又高、工作又好的女人,最后都嫁给谁了?”
“不知道。等我认识她我帮你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