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到底怀了谁的崽");
阿婉摸了摸下巴,
她在琼宵宫住了半个月,也听过落凤差点震碎不少想来摸它的那些人的内丹,
后来想来摸神武的人越来越少,逐渐大家都把对落凤的爱慕藏在心里,远远看着也开心。
可神武终究是神武,颜静枫每次带它出去都能引来很多人的瞩目,就连觅松长老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评价一句‘不过如此,哼’,
然后转身离开。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
颜静枫竟然把神武放在了房间里。
“神武啊,”阿婉打着商量:“你那么漂亮,我能不能摸一摸你啊?”
落凤身上金色的流光闪烁,
似乎在无声的拒绝。
阿婉又说:“我就稍微摸一下你,你不要电我好不好?”
落凤依旧安静的上下起伏,剑身金色的流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速稍微快了一些,但是阿婉并没有发现。
阿婉在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狗尾巴草,这是她好不容易在大雪中翻出来的,
虽然已经干枯了可还是挺长的。
长长的狗尾巴草颤巍巍的伸了过去,
阿婉只是好奇,却也不敢直接用手摸,
只能先用狗尾巴草试一试,
如果对方不拒绝她,她就大着胆子进一步试试。
“我和你的主人是熟人,那和你也是熟人啦!”阿婉道:“我马上就离开琼宵宫了,摸一下你就走,
可别电我哦。”
狗尾巴草触碰到剑身,阿婉就看到落凤剑身上金色的流光顺着狗尾巴草缓缓旋转盘旋,眼睁睁的看着那金色的流光爬过草杆,缠绕在阿婉的手腕上。
阿婉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盘旋流转的金色流光,觉得格外神奇。
流光在转了几圈之后进入阿婉的手腕内,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阿婉知道落凤是有心智的,看它这个样子心中有些雀跃的问:“你是不是承认我了,想让我摸一摸你?”
落凤在空中起伏波动,猜不透它到底什么心思。
阿婉用那个被流光缠绕的手大着胆子去触摸落凤,却在触摸的那一瞬间觉得指尖一阵痛疼!
“啊啊啊啊!!”
刚从外面回来的颜静枫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尖叫,吓得她赶忙冲了进去,就看到阿婉抱着自己的手腕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说:“呜呜呜呜好痛啊,你怎么还电我!”
颜静枫走过来,低头看着她就知道这丫头干了什么,开口道:“好端端的,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阿婉到底是个药师,从小兜兜里掏出银针给自己扎了几下,暂时麻痹了她的手指神经,不至于疼到哭,可还是红着眼睛抬头看着颜静枫,张口就要哭。
“好了。”颜静枫不用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的说:“你自己治一治吧,我一个剑修也帮不了你。”
阿婉抱着满手的银针带着哭腔说:“你出门怎么也不把它带着啊,放在屋里多危险。”
颜静枫觉得好笑,放下东西坐下来说:“落凤脾气很好的,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先动手的。”
阿婉有点委屈,可的确是自己先摸它的,也就认了这个哑巴亏。
“是我先动手的没错,可它脾气很好这点你不是有什么误解。”阿婉嘀嘀咕咕的说:“也就只有你觉得它脾气好。”
颜静枫看着阿婉,说:“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被落凤电一下吧?”
阿婉点了点头,说起正事:“我今天就要离开琼宵宫了,特来跟你辞行的。”
颜静枫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说:“再过几天就春节了,不留下来么?”
阿婉摇了摇头:“师父不喜欢我和师兄留在琼宵宫,所以要我们快点回来,我想我们在这里也麻烦你们很久了,也该走了。”
不喜欢阿婉他们留在琼宵宫?
颜静枫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琼宵宫和巫毒不是关系挺好的么,为什么要那么催你们?”
之前斋新雪还曾派遣过觅松长老去苗疆帮他们镇守镇妖塔,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阿婉摇了摇头:“我其实也不清楚,本来我以为咱们两个门派应该是关系好的,可是师父听说我们在这里就很不高兴,我和师兄也不敢违背师父的话,决定今天就启程,快马加鞭的话也能在春节之前回去。”
颜静枫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要回去也没有必要执意阻拦。
阿婉笑着看着颜静枫:“你教我的密里传音术挺好用的,以后我就算回去也能和你聊天,所以这次就不送你香囊了。”
颜静枫笑道:“好,那我送你们离开。”
后来阿婉和她的师兄们跟斋新雪辞行,斋新雪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颜静枫把他们送到了山下的驿站,目送他们离开。
深冬的雪下个不停,仿佛有绵延不绝的话要说,却只能凝结成冰霜,落满了大地。
琼宵宫最难熬的冬天也已经过去了一半,因为临近春节,一向热闹的琼宵宫也安静下来,弟子们收拾好行囊下了山,留在琼宵宫的并不多。
今年入冬的早,整个西北昆仑山脉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地势高的山脉全年积雪,见不到一点绿色。
琼宵宫引进了一批年货,把雪白的山头点缀了一番,看起来有那么一些味道。
除夕夜这天,所有留在琼宵宫的人都聚集在大殿内,这里已经被布置得红彤彤的,地龙把殿内烧得暖烘烘的,大家围坐在一起都很开心。
“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多了不少人。”斋新雪坐在主座上,偏头对身边的诺凝说:“师姐你要是累了可以不用来,你现在身子要紧。”
诺凝坐在斋新雪身边淡淡的说:“其他长老都来了,我哪有缺席的道理,再说我也不是动不了,为什么不来?”
斋新雪看着诺凝穿着的月白色长裙,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可是斋新雪知道她现在的孕肚已经很不方便了,便担心的说:“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很担心。”
“不碍事。”诺凝看着在场热闹的人群,有些艳羡的说:“反正我在长水坊廊也是坐着,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
斋新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敬酒的门徒给劝走了,她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诺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夕夜当然少不了美味的饭菜,厨娘们已经做了十几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鸡鸭鱼,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在一年一度的节日里都毫不吝啬的拿出来,来庆祝这喜庆的节日。
“诺凝长老!”
几个小弟子跟着师兄师姐们端着酒杯来到诺凝的小方桌前,笑盈盈的看着她说:“祝您新年快乐,也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您能少给我们布置些试炼!”
看着嬉皮笑脸的小朋友们,诺凝也是没啥脾气,她看了一眼杯中的酒斟酌了半天,把璇玑的‘孕妇禁止饮酒’抛到脑后,接过他们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诺凝就觉得头有些晕,呛了一口酒便把杯子放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诺凝长老,您没事吧?”
“咳咳——”
诺凝摆了摆手,她以前虽说不喝酒可也不是不能喝,谁知这几个月下来连喝杯酒都那么困难了么。
就在这时,诺凝感觉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小弟子们抬头看去便赶忙打着招呼:“静枫师姐好!”
“嗯。”颜静枫走过来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脸色有些差的诺凝,问道:“怎么了?”
旁边的小弟子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刚刚敬酒的事情,颜静枫听完眉头微皱,走到诺凝身边弯下腰问道:“您身体还好吗?”
诺凝只感觉颜静枫握住了自己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给自己输送灵力。
可自己是喝了酒又不是受了伤,传送灵力只会让自己体内的酒流动的更快而已,她涨红了脸说:“头晕……”
颜静枫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对其他小弟子们说:“师尊有些不舒服,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来照顾她。”
小弟子们也不知道俩人的关系,只当是大师姐的好意,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你啊……”颜静枫把人从软塌上扶起来,纳闷的说:“不能喝酒为什么要喝?”
诺凝推了颜静枫一下,不开心的说:“你当为师真的醉了么?”
颜静枫眼疾手快的把人捞了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尊别闹,我送你回去吧。”
后来诺凝想挣扎,颜静枫就紧紧攥住她的手,把人牵出了大殿。
外面风雪还是有些大,颜静枫找了一把伞撑在二人头顶缓缓往长水坊廊走去。
走着走着,诺凝看着头顶的纸伞有些出神。
“真好。”
诺凝站在伞下,轻轻的说:“所有人都好好的,这样平静祥和的时代真好。”
颜静枫扶着诺凝,闻言不发一言。
诺凝回头看着她,双颊微红笑道:“你也要好好的,新的一年里,我希望静枫你能平安,诸事顺利……”
“诸事顺利么。”颜静枫看着诺凝,看着她淡色的眸子呼出一口白气,消散在空中。
往后的一年,‘诸事顺利’怕是难如登天了。
颜静枫一只手撑伞,另外一只手搂着诺凝的腰,趴在她颈窝处呢喃道:“谢谢你,诺凝。”
你有秘密瞒着我,我又何尝没有秘密呢。
颜静枫扣着诺凝的腰,她多想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弟子,可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了……
2("为师到底怀了谁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