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章 运气好所以我负责挑选原石

丹哥威指着几个大棚对黄天海说:“这些原石黄哥可以尽量挑拣,价格都是规定死的。你们挑拣后,用箩筐存放好就行。”

总共三个大棚,标注了三个不同的价格。

第一个大棚标注500元/块。

里面地上堆了许多的灰黑色原石,外表一层厚厚的石浆。

潘大章开始一个个挑拣原石。

里面有几张桌子,可以将矿石搁到桌面上,利用桌上的射灯,或者借助手电去照影也行。

其他人判定一块原石可能花上十几分钟,但是潘大章只见几分钟就可以判定一块原石是否有价值。

为了节省时间,他只将碗状的原石随手拿起,逆着光线端详片刻。

然后默黙放下。

能够从一堆原石中挑选出几块玻璃种或高冰种的原石,已经算是不错的收成了。

黄天海蹲在旁边,认真观察他的手势。

潘大章把原石观察片刻,然后搁到一边,朝黄天海做一个ok的手势,黄天海就欣喜在上面用墨笔在上面写一个黄字,并且写上一个号码。

几百块原石里面只挑选出七块原石,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才付出三千五百块钱,这数目上有点少。

莫冠科随意挑了上百块碗状大的原石进筐。

他还讶异地问:“黄哥,才挑七块就够了?”

这种碗状大的原石开出的翡翠最适做手镯等饰件,剩下的凋吊坠和耳坠之类的也行。

做戒指或板指也没问题,所以按体积来说用途比较广。

黄天海这次打定主意自己不挑货,所以他只好找理由搪塞说:“我家里这种原石还有很多,这次想进点稍大一点的。”

这时潘大章走向另外一堆标价一千售价,体积像西瓜般大小的原石堆。

这里堆得更高,数目比刚才那堆体积小的多了一倍。

潘大章开始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翻动,没办法,虽然是笨办法,但是他无法一眼看透一堆的原石。

石头之间有缝隙,那些缝隙影响他目光的穿透力。

就像坪山矿区挖矿一样,松散的泥土也会妨碍他的特异功能。

其实他也并没有测验过凭他目前的功力,可以看透多大的原石。

每次都要集中精力,时间久了也会觉得有点疲倦。

他一块块把面前原石翻过一边,像孙猴子摘仙桃一样,捧起来凝视片刻,然后又去挑另外一块。

翻了几十块原石,最后都没有选中一块。

没有玻璃种和高冰种的原石,偶尔有一二块冰种料,但是颜色又不够绿,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一块块把原石翻动,看上几眼又弃之一边,让旁边的人都对他投以讶弄的眼光。

这小子在这里翻石头玩呢?

你到底有没有钱,没有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

莫冠科远远看见了,也觉得他有些奇怪。

小兄弟探索兴致那么高,这些黑乎乎的原石有什么好玩的。

他认为潘大章就是感到一切都新鲜,来到这里什么都想碰碰摸摸。

可是他看见黄天海也很奇怪,只是翘着手,任凭那个年轻人去挑选。

他选中一块,黄天海就在上面写上黄字,并且编上号。

他走了过去笑着说:“小潘,你手劲还是蛮大的,我看你就像在西瓜车上挑西瓜一样。照照,拍拍,然后决定要不要。刚才我看你挑了几十个,却没有一个要,你认为那些都没有翡翠,都是废石?”

潘大章说:“昨晚黄叔跟我聊天,说挑选原石其实就是打赌一样的,谁都不敢保证挑到手上的是值钱的宝贝,大部分靠的都是运气。我跟黄叔说,我从去年开始运气都是特别好,所以他说这次挑货就全部让我去挑。其实我根本不懂翡翠,拿到一块原石,我只是凭感觉判断是不是值钱。感觉不好的就只好不要了,呵呵……”

莫冠科感兴趣地说:“那你凭感觉看看我手中这块原石,值不值一千块,我买下它会不会亏本。”

潘大章肯定地说:“莫叔放心,这堆原石每一块价值都不止一千块,绝对不存在亏本的问题。你手上这块值个二三千都应该不成问题,当然我只是凭感觉。”

莫冠科凭自己的经验也认为手上这块原石物超所值,虽然不是高品质料,但是可以买。

“那你这样说的话,我就要确认一下,我先做个记号,然后把这原石带回加工厂,开割后看看。”

潘大章呵呵笑着说:“我只是凭感觉,真不真很难说哦。”

他抬眼看见莫冠科脚边一块黑乎乎的原石,里面透视出绿莹莹的颜色。

他走前去捧了起来,把上面一层灰土拍干净。

顺手将他递到黄天海旁边的箩筐。

这块原石纯玻璃种,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而且里面废质特别少,是一块价值几万的珍品。

他看见黄天海在上面标注18号,他认真地说:“这个编号兆头好,要发,要发,说不定捡到一块宝贝,真的就发了。”

黄天海听他这样说,知道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石圪塔应该是个宝贝了。

但是现在也不好讨论这个问题。

半天才挑选到一块原石,而莫冠科已经挑到几万块钱货了。

他这里才五千块钱不到。

他认为这样观感不好,难以解释。

于是他在潘大章挑选的那些原石上多做了一个记号,然后自己也开始挑拣。

每次进货都是几十万块钱,这次进货才几万块难以跟老莫解释的。

毕竟高品质的翡翠原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想一次花几十万货款收购的全部都是种水最好的翡翠,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连续不断地挑拣了几万块钱的货。

又返回五百块货物区拣了二万货。

潘大章费了半天工夫就挑选了一块。

其他的他认为都是价值相差无几。

又来到标价二千块原石区域。

这边原石有些特殊,并不是这里的原石体型比一个块区域大。

而是这边的原石,凭肉眼可从某个点上看见其所蕴含的价值。

有些是开采时把原石弄破了,露出了里面的翡翠。

这些原石并不需要拥有多大的专业知识就能识破。

所以潘大章瞄了一眼就走开了。

他看见一处角落,堆了几数拳头大,形状不一的原石,旁边标价牌上写着一百字样。

他提了一个箩筐走了过去。

欣喜发现有十几块惊艳他目光的好料。

这玩意体型虽小,但是只要他种水好,价值比那些大冬瓜体型的还大。

挑拣了表面高品质的原石,他又饶有兴趣找来一把铲,把小块原石翻到最底部。

费了半天时间,他竟然挑拣了三四十块小原石。

见黄天海忙着自己的事,他找来刻刀在上面刻了编号。

忙了二个多小时,在会卡场口,黄天海也挑拣了四五万块钱货。

哥丹威在他们挑货的时候去了几个矿区,回来让工棚烧饭的煮了饭菜,招待黄大海几人。

潘大章看见会卡场口矿场上,挖矿的工人至少上百人,还有不少是捡残矿碎玉的。

矿场上把一些有价值的翡翠原石挑拣完成后,就把一些认为没有价值的废料倾倒在废石场。

无数的淘玉人就在这些废石之间扒拉,从细碎的碎石中搜罗值钱的小翡翠。

这情景跟铁珊笼矿那些家属工去废石场找残矿差不多。

还是有不少人可以淘到宝货的,可惜的是此时翡翠售价比较低廉,虽然有不少的值钱料,但还是难以湖口。

吃过午饭,开车前往木那场口。

一条山路弯弯曲曲转了十几道山坳,来到另外一个场口。.

哥丹威开了一辆中型货车,他负责把莫冠科和黄天海两人挑拣的货拉回曼德勒去。

拉回国内的货,哥丹威会负责报关以及办好相关手续。

用特制的木箱,把原石封在里面,用飞机托运的方式运往京城。

每个场口的老板对于大客商都会服务周到,不敢懈怠的。

在木那场口,潘大章经过精挑细选,也拣了一万多的原石。

黄天海自己选了三万多货。

几个小时后又来到莫岗场口。

潘大章采取同样方式挑选原石,这里吸引他目光的比会卡场口和木那场口都多。

最后统计他竟然拿了二万多的货。

黄天海也拿了二万多的货。

一天时间从哥丹威管理的场口,黄天海总共也拿了十几万块钱的货。

莫冠科拉了三十多万块钱的货。

根据以往规矩,都是把货拉回曼德勒再付款项的。

因为黄天海说过要去温伦和蓬奈温两人管理的场口拿货。

但是莫冠科肯定不会去外人场口进货,那样在坎银一家人面前也不好交待。

他对黄天海说:“黄哥,你们明天去温伦和蓬奈温场口,我肯定不方便去。几家虽然背地里勾心斗角,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团和气的。要么我把捷达给你们开去。地址你应该知道吧?”

黄天海为难地说:“温伦管理的马萨场口就在离此地二十公里的马萨镇吧?大摡位置我知道,应该找得到。只是我自去年下雨天我把车开到水沟,吓过一次后,我现在开车好像都有心里阴影了。平坦的公路上开还问题不大,但是在这样的山路开,心里总有点发虚,不踏实。”

潘大章说:“我有驾照,开车水平不错,我来开吧。”

莫冠科惊讶问:“小潘才多少岁?你就考取驾照了。”

一个中学生说自己有驾照,在这个年代是一件令人羡慕嫉妒的事。

一般的家庭根本无法做到。

潘大章说:“我明年十八岁了,再说学驾照又不是很难的事,我差不多一年驾龄了。开车从冈州到广东江山市,两天时间都开过。”

莫冠科听他这样说就放心地把车钥匙交给他。

很快天就黑了。

哥丹威安排他们住在矿场工棚。

晚上突降大雨,铁皮棚顶上噼啪作响。

黄天海皱眉念叨说:“下这么大的雨,明天路滑就难走了。”

潘大章问说:“外面这么多挖矿的工人,他们晚上住的窝棚,若是碰见雨天,一个晚上就别想睡了。”

他注意到在这里捡翡翠原石散矿的村民,都从家里随意带点东西吃。晚上就在山地上搭一个简易账棚睡在里面。

几间铁皮棚都是矿主搭的,供替矿主挖矿的工人居住。

黄天海深有感触地说:“做什么都不易,特别是底层这些打工人,赚的钱维持生活都困难。”

前世潘大章也是一直生活在底层,当然对这一切都是深有感触。

在铁珊笼矿当矿工时,一开始单位安排他们三个人青工住在一起,摆了三张床之后,每人床边摆张书桌都摆不下。

一点隐私空间都没有。

年轻时还无所谓,但是工作环境以及辛苦程度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

后来去广东打工,谈了对象,带回单位,由于对象没有正式工作,所以根本享受不到双职工的待遇。

两夫妻只能住一间二十平的房间,煮饭只能在门口架一个简易炉。

从巷口带些废木料,平时在山脚开荒种些蔬菜。

拿的工资买米买菜,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

虽然穷,但是当时也不觉得多艰苦。

离开单位去广东打工,租住本地人破旧的老房子。

广东人那些老房也是又破又旧,都是老式的青砖瓦房,这种房子又潮又湿,住在里面一点都不舒服。

每天六点多起床,煮点早餐,匆匆吃过后赶去工厂上班。

家具厂的工作也是异常辛苦。

木工安装好的大板沙发足足有一百多斤重,需要一个人扛到打磨车间。

先开打磨机把家具磨一遍,然后用刮刀刮平。

打磨车间尘土飞扬,汗水和粉尘粘在踝露的皮肤上又痛又痒,极为难受。

后面还是喷漆车间,浓郁的油漆味令人闻之作呕。

前面是开料车间,轰鸣作响的机器震得耳膜都嗡嗡作响。

每天干十多个小时,回到租房处,浑身骨头都觉得散了架。

但好在有一个避风躲雨的地方,最其码比外面这些挖矿工生活条件好多了。

潘大章听见外面山岭间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声,他把沉睡的黄天海叫了起来。

“黄叔,好像外面山体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