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章 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老董介绍说全国有二百多家钨企,但真正年产万吨钨产品的企业只有十几家。

冈南钨业总体上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但是定价权方面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个要上级部门设立一个统筹机构,全面协调产品的销售价格。”

潘大章也知道,稀土矿产品后来也像钨产品一样,卖出了白菜价。

后来统筹规划整顿才有了改观。

老董高兴地说:“你小小年纪竟然比某些长期研究这方面的专家都看得远,下次我去开会,我把你刚才的建议拟份提议,递到上面去。”

这时郑虹跟她妈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礼物。

看见大章在跟老董聊天,高兴地说:“大章来了,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和小芹了。”

潘大章说:“姨婆和虹姑来了,是隔了几个星期没来了。学校期未加上家里有点事,没空下来。对了,上次叫你寄去《文学天地》的五首小诗,他们帮你发了没有?”

郑虹两眼放光地说:“发表在这个月的《文学天地》上,昨几天收到样刊和稿费,那个何主编还亲自撰写了评语。”

她从摩托车后备箱把样刊找出来,递给大章看。

大章对她说:“多看人家写的东西,吸取营养,才能写出有自己特色的作品。”

黄怜娥笑着说:“这几天虹虹的心情特别舒爽,连那个南康县的曾其崧这几天都来得更勤了。”

潘大章说:“曾其崧以前是有一点优越感,认为虹姑文才方面不如他。现在虹姑在省刊上发表了诗作,让他内心产生了危机感。虹姑若是在意他,就不妨接受他,找个日子把婚订了。若是想拿捏他,或者对他根本没什么感觉,就直接拒绝他,跟他断绝关系。”

二十大几了,一直不咸不澹地谈着,不如快刀斩乱麻,省得双方都耽误。

黄怜娥也说:“还是大章想得透彻,小虹,你让他拿定主意,不想跟你谈对象,就叫他以后不要来找你了。省得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郑虹想了想说:“行吧,我找个机会跟他分手,看他反应怎样。”

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郑虹说:“我去开门。不会是曾其崧那小子吧?刚才在白云宾馆那个路口,他看见我,还叫我,我故意装着没看见他。”

她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潘大章能够听见门外曾其崧焦急的声音。

“虹虹,刚才我在白云宾馆那个路口,大声地喊你,你理都不理我,是怎么回事?我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哦,我没注意到你,刚才那十字路口这么多的人,那里会注意到。再说了,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在大街上表现得过于热情,被熟人看见难免会说闲话。你现在找到我姨妈家来,是有事吗?”

曾其崧焦急地说:“虹虹,你怎么啦,好像不欢迎我一样?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么?以事业为重,等我事业稳定后,再考虑人生大事。”

郑虹哼了一声说:“等你事业再上一个台级,你眼里也就没有我位置了。与其这样,不如以后我们也不再交往了,省得到时候受到伤害。”

曾其崧急忙辩道:“我曾某人是那种人吗,我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你也知道的。今天是怎么啦?”

他想了一会说:“我知道原因了,因为你在省刊上发表作品,很快要成名人了,所以开始看不起我了。”

郑虹:“随你怎么想,反正跟你在一起,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也看不见未来。你们男人耗得起,但是我们女人不行。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其他同龄人早都结婚生子了,我呢?你现在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连名义上的对象身份都不想给我,所以我必须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有一句话说得好,不以结婚目的地谈对象就是耍流氓。”

她狠心地说:“你没什么事吧?没事,你就先回去。我现在要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被熟人看见我的名声就臭了。”

曾其崧急了,连忙说:“我也要进去拜访一下董总和阿姨。”

郑虹故意说:“你这样空着手好意思吗,是我姨夫姨妈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进去。”

曾其崧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做人不懂礼貌,我现在去买点礼物,再过来拜访。”

过了一会,郑虹回到客厅。

她对老妈说:“给我赶走了,等下他过来就不要理他,凉他一段时间再说。”

潘大章笑着说:“假如曾其崧同志能够知错就改,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吧?我看他对你还是不错的,不想订婚成家,可能是他认为条件不够成熟,或者他想做出一点成绩来给你看吧。”

这时黄怜香也从厨房走过来,听见了这件事,她也说:“我看那小曾是一个实在的小伙子,有文化又有修养,很有上进心,以后会有出息的。”

老董正在看《冈南晚报》,对于她们的谈话内容并没在意。

他拍了拍报纸,气愤地说:“真是一样的米养千样的人,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狗男女?”

潘大章凑前去一看,报上刊登了一篇《妻子与情人六次谋害丈夫,最后得逞并伪装自溢》文章。

“大章,你看看,写小说的也不一定可以编出这样离奇的情节。”

大章拿着报纸浏览了起来。

文章写的是发生在丰禾镇上堡村的一件事情。

某星期天的下午,座落在离丰禾水泥厂千米开外的一间农家院,一名中年妇女呼天号地的哭喊了起来。

“快来人呀,我家曾庆德在家上吊啦,你们快来救人啊!”

外面几个正准备返回铁珊笼矿上班的矿工闻声跑到曾家,只见曾庆德衣着整齐、怒目圆睁,舌头伸出,面部表情十分痛苦,用一根尼龙绳上吊在自家阁楼的横梁上。..

众人把他解下,又让人去请医生,一阵忙乱后,发现曾庆德早已是咽气多时。

几个人都是跟曾庆德一起在矿上上班的堂兄弟,他们认为曾庆德死得蹊跷,上午还跟他们一起打牌有玩有笑,下午怎么就会上吊而死呢?

其中一人去派出所报了桉。

一个多小时后,县局刑侦技术人员赶到现场。

从现场勘查情况看,死者颈部有明显掐痕和压痕,系窒息死亡后又上吊的,不像自杀,他杀的可能性极大。

侦查人员分三组开始调查。

询问死者家属,了解曾庆德死亡经过。

勘查死亡现场,连夜开展剖尸检验,查明死因。

调查死者婚姻家庭关系,邻里关系和死亡前几天的活动情况。

死者年仅35岁,生前身体健壮,是铁珊笼矿一工区扒矿工,单位表现很好,人缘关系也好。

星期六下班后回到家,星期天上午还去跟人玩牌,晚上要去单位上夜班。

死者性格开朗,近段时间情绪也正常,并无自杀迹象和表现。

给解剖检查发现死者舌骨、甲状软骨、甲状软骨双侧上角三处骨折,颈前深浅肌群广泛性皮下出血,颈部有明显的指甲痕迹,显然是扼死的征象。

得出结论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谋杀桉。

专家组经过分析推断,认为图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太。曾家现场并没有丢任何东西。

分析认为奸情杀人的可能性极大。

其妻任婉儿有重大杀人嫌疑,她现场表现也极为反常。

当刑侦人员询问其12岁的女儿时,任婉儿大声呵斥其女不要瞎说。

其女儿反映,中午回家吃饭时,发现父母在争吵,地上摔有饭碗菜盘。

调查中有人发现在水泥厂上班的任婉儿远房表弟胡鑫,平时租住在曾家,事发后已不知失踪。

胡鑫和任婉儿都是宁昌县人,两人都在水泥厂做临时工。

曾庆德跟任婉儿认识结婚后,就让胡鑫租住在曾家。

水泥厂员工反映,他们两人平时关系就暧昧不清,说是表兄妹关系,其实并不是。

两人早已勾搭成奸,后来曾庆德也知道,因为这事还吵过一次架,但是奇怪的是胡鑫还一直住在曾家,并没有搬离。

刑侦人员赶赴宁昌县一个山区把胡鑫成功抓获。

分别对两人展开了审问。

开始两人拒不交待,经过几个小时的较量,在大量证据面前,最终却低头认罪,彻底交代了作桉经过。

原来胡鑫和任婉儿是同一个乡的人,经人介绍来到丰禾水泥厂做临时工。

他们乡有多名工人在这里做工。

开始两人还不是很熟,曾庆德家住水泥厂附近,跟任婉儿相识结婚时,作为宁昌县老乡,胡鑫做为老乡也参加了他们的婚宴。

后来两人关系迅速加温,由于在水泥厂上班的外地临时工,厂里并不提供住宿。

胡鑫就跟任婉儿商量,可不可以去她家租房住,为了消除曾庆德顾虑,就对他说他们两人是远房表兄妹关系。

曾庆德不疑有他,他在铁珊笼矿上班,经常分早晚两个班。

上晚班时吃过晚饭就走了,往往到夜里二点多才下班回家,有时还干脆住在杨山坑区宿舍。

那样就给了任婉儿两人厮守的机会。

曾庆德后来也发现了端倪,于是跟胡鑫提了让他搬到其他地方去住,因为他经常上夜班不在家,而且外面许多人在风言风语了。

任婉儿跟他大吵了一架。

其实在她心里,完全把曾庆德当成了阻碍她寻找幸福的阻碍了。

她和胡鑫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了。

开始商量如何跟曾庆德离婚,两人再组成家庭。

任婉儿故意找茬跟他吵架,想挑起是非,但曾庆德就是忍着不作声。

还恳求她看在孩子的份上让胡鑫搬出去,不要再跟他胡混。

告戒她不要做得太过分。

任婉儿一心要脱离他。

离婚不成,就心生歹念,跟胡鑫商量把他弄死,他死了两人就可以做长久夫妻了。

有一天她在丰禾墟上,从地摊上买了三包老鼠药。

回到家,任婉儿将老鼠药拌进一盘菠菜里,留给下晚班的曾庆德吃。

不知道是不是曾庆德命不该死,还是药有假,曾庆德当晚吃完睡觉仍是鼾声如雷,第二天一点事没有。

后来又买了一瓶乐果农药,试图以白酒勾兑,但因药味太浓,未能下手。

第二天她买了一块猪肝,将乐果涂在猪肝上,也因药味浓末能如愿。

后来又两次将乐果搅拌在粥里,被曾庆德闻见变味没吃没得逞。

后又设计用电烧死他,也未能成功。

出事这天,曾庆德上午去跟人打牌,玩得尽兴,直到近二点才回。

推门发现从里面拴死了,从窗口看见两狗男女在苟且。

曾庆德把门撬开,跟胡鑫扭打起来。

任婉儿索性扑上去紧紧掐住曾庆德的脖子,胡鑫又用膝盖顶住曾的胸部,两人合力把曾庆德害死了……

两人商量对策。

任找来一根尼龙绳,胡鑫心领神会,迅速打个死扣套在曾庆德脖子上,将绳子另一头套在堂屋横梁上。

任婉儿又从屋内找出一件干净的工作衣给曾庆德换上…~

潘大章看完后,也叹息着说:“人有邪念,终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这时庭院门冬冬冬响了起来。

郑虹忙说:“肯定是曾其崧,不用理他。”

老董瞪了她一眼说:“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呢?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闹情绪是解决不了问题。”

他走了出去,打开了庭院门。

“原来是小曾呀,你拿这么多礼来干什么?你是来找虹虹的吧?请进,她在里面。”

曾其崧连忙说:“我也是特意来拜访您和阿姨的,以前来了几次都是空手来的,是我不懂礼貌,希望您不会怪罪。”

老董:“年轻人不必要太讲究礼节的。”

曾其崧走进庭院看见潘大章开的那辆吉普车也在,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跟自己打招呼:“曾其崧,好久不见,那么客气买这么多礼物干吗?”

只见他手上提着几盒补品,另一只手还提了许多水果,是冈南脐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