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叔荣高兴地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可以同意他带媒人来提亲了。”
他告诉大章:“老军把食品公司承包下来了,说资金不够,说今天去找银行经理贷款。”
前世他也是贷款几万块把食品公司承租下来的。
邹叔荣又说:“红叶订亲的时候我请你去喝酒?”
潘大章:“我有空的话就一定去。”
回到五金店,看见邹军在等他。
“老军舅舅,你来很久了?我两个去建材市场了。”潘大章歉意地说。
他刚才听光头舅舅说了他缺钱的事,心里想:不会是想来跟我借钱的吧?
这年代借几十块,可能难度不大。
借几百,要关系过硬。
借上千以上,亲戚都不一定肯。
“也不算久,准备去农村信用社找那个主任,贷一笔款。对了,小潘,那个食品公司给我承包下来了。顺便提二样礼物来感谢你。”
邹军把一箱外地进来的海带和一罐辣椒酱,递给他。
“唉,舅舅,你这样就有点见外了,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况且你还帮我销售茶叶呢?”
邹军:“一码还一码,没有你介绍,我也没法认识曹总,不经过曹总,这食品公司就可能没办法竞争过其他人。”
他记起另外一件事。
“现在六月底了,去年你家的杨梅,今年也还有吧?到时候再把杨梅干和杨梅酒拉到我门市来,跟去年一样价。”
去年温小芹家几棵大杨梅树,也给她家赚了几百元钱。
解决了她家的燃眉之急。
可以换来几百块钱的收入,顶得上工人一年的工资。
虽然现在条件好多了,不差那点钱,但是也可以叫其他人去摘,再用米烧酒去泡。
到时再拉到食品公司去销售。
“好,隔几天我们就叫人去摘下来,晒成杨梅干和杨梅酒后就运到你食品公司去。”
潘大章感兴趣问他:“舅舅,你承包了食品公司,有什么计划?”
俞督食品公司以前的业务主要是采购一些食品回来,批发给下属的一些商店。
在食品都是计划按指标才能采购的年代,在食品公司上班的员工,算得上是油水部门。
誓如白糖,饼干,粮、油、面条这些食品,有钱没粮票都不可能买到,但是食品公司可以轻易购买到手。
食品公司有职工上百人,跟酒厂合作,搞了一个菌种厂,制作磨茹、草菇、香菇菌种。
在祁山林厂有个茹类种植基地,生产的草菇、香菇、磨菇,烤干后经过食品公司销售,也是一项主要收入。
还有一个酱酒厂和一个腐乳厂。
邹军说:“以前只有祁山农场的茹还算是正常,酱油厂和腐乳厂都半死不活的。现在我跟公司签订了合同,要每年上缴一定的利润,那些工人愿意留的签劳务合同,不想干的公司安置。我找银行贷款一笔钱,然后把酱油厂和腐乳厂都开起来,还有祁山农场派人去加强管理。其他食品进货渠道畅通,以后就不愁没有利润。”
食品公司每年从外地采购的食盐都是二三千吨,还有几千吨面粉和面条。
“去银行贷款有把握么?”
“昨晚请那位主任吃了一餐饭,他答应今天让我去找他。”
“是无息贷款?”
“他那里会给我无息贷款,利率8.82%,一年期的。准备贷五万,每年利息都几千了,唉,也是没办法的事。”
既然他已经谈好了,潘大章就没有再吭声了。
钱他有几百万,贷一点给他也没问题。
或者他投资分成也可以考虑。
但是人家已经资金有着落了,再主动提这些,就显得自己心怀鬼胎了。
因为学校安排下午有二节竞赛课,所以潘大章跟温小芹商量,放学后回家去。
杜善文找到他说:“大章,你听过没有,俞督县最大的国营旅馆,整栋楼实行私人承包,在大门口贴出了通告。”
国营旅馆也是在录相厅斜对面,是一栋七层楼建筑,每层有六十八个房间,同时可以居住三百多人。
院内有餐厅,还有假山凉亭。
是县招待所的下属单位,名称就是县第二招待所。
院里占地面积八千多平。
前世这块地皮包括所有建筑都被那个跟夏祺村谢礼华学制薄荷的***,也是前世谢兰兰的丈夫购买到手。
他先是在靠公路位置建了一栋占地三千多平的十八层,当时俞督县最高的欧阳大厦。
成了地标性建筑。
当时购买地皮才一百多万,那些固定资产也是上百万。
还是在九十年代初的事情。
之前第二招待所也是给他父亲承包了五六年时间。
现在听杜善文这样说,他顿时眼前一亮。
这一世机会落到了自己手里。
不抓住就对不起自己了。
“走,我们去看看。”他把温小芹也叫上了。
果然大门口贴上了一张红榜,许多人围着在观看。
有几人还是招待所里面的员工,有人还是外面听到消息特意赶来看的。
众人议论纷纷。
“晚了,准备下岗了,去跟农民种田了。”
“也不一定哦,人家老板承包,他也总要请工人吧?还不是一样打工,跟谁干都是一样。再说单位也总要给我们妥善安排吧。”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胖子,他大声喝斥道:“你们几个上班时间跑出这里来看什么通告,回去上你们的班去,这通告就不是给你们看的,给人家老板看的。”
几个工人见领导出现,顿时做鸟兽散。
潘大章从头到尾把通告看了一遍。
他紧追几步把胖子叫住了。
“你是这里负责人吧,我问你一些事情,可以么?”
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要是询间承包的事情,回去叫你父母来吧,你们几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又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了。
“我是俞督中学的潘大章,就是我想承包你单位,关我父母什么事?”
他大声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相信只要不是很闭塞的俞督人,都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胖子本来想说:“你以为你是齐建科呀?”
可是又觉得这名字很熟。
“啊,你就是潘大章,失敬了。你想承包我单位?确实你是有这种可能。来,进我办公室坐坐,跟你说说这件事。”
潘大章三人进入胖子办公室。
胖子跟他解释:“先报名,然后统一在下星期二在这里举行竞拍,价高者得。”
潘大章笑着说:“假如就只有我一个人报名呢?”
一年租金要一二万五,还要负担几十个员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
估计现在第二招待所每天的入住率都是少得可怜。
顾客住宿的收入已经根本不够维持开支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对外承包。
单位招待以及住宿,基本上有第一招待所就可以满足了。
车站附近又有许多人开了个体旅馆,小西门市场那边几条巷子也开了旅店。
而且那些个体旅店隐藏着许多新鲜的玩意,吸引了大部分住客。
所以象第二招待所这种,就基本上没有客源了。
要想旅店业生存,甚至得到很好的发展,就要紧跟形势,有创新,发掘市场需要的东西。
做为重生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新旧年代交替的好时机,娱乐行业开始进入捞金的年代。
除了录相厅,卡拉ok,舞厅,桑拿按摩推拿,中药泡浴,甚至步子迈大一点,莞式服务也搬来这里,至少有十年的平安度过期。
到时再去玩股票,去玩房地产。
胖子说:“若是真的只有一个人报,没有其他人竞争,你就以最低价取得承包权。”
起拍价二万五元一年。
胖子拿出登记本,上面登记着一个人的名字:欧阳春城。
“哟,这不是有个人报名吗,看来我是第二个了。”
也叫欧阳,看来就是前世那个***的父亲了。
胖子低声说:“他是我们水南村的,在粮食局干了多年干部,家底比较丰厚。”
潘大章:“我妈也是水南村的,我几个舅舅可能你都认识。”
“谁是你舅舅?”
“邹春国,水南村小当校长的。”
胖子说:“我知道了,你妈臭邹秀花,你是月舟村的。”
胖子叫欧阳胜利。
他跟那个欧阳春生是堂兄弟关系。
潘大章认识那个粮食局的姜主任,在他手上买过八根木头,让他赚了几十万。
但是这个欧阳春生没见过。
不管是谁,现在他想去承包,只要公正透明,一切都好说,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报了名,并且缴了一千块钱报名费。
下星期二十点来办公室竞拍。
晚上回到家,看本地电视新闻时,上面还在滚动播出关于县第二招待所个人承包岀租的事情。
此时电视上还没有出现过播放广告的事情,这广告也算是开了当地电视播放广告的先河。
不过,估他判断,俞督县能够一次拿出十几万块钱承包招待所的,不一定有很多。
因为如果不改变思路,不增加新的投资选项,继续搞单纯的旅馆住宿经营,连简单的生存却维持不下去。
花了巨款去投资,肯定是想赚足一定的利润的。
小升初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
一到家小章就高兴地告诉他们。
“我成绩第一,兰兰第二。对了,我的成绩全县第一也没有说错,因为我数学、语文都是一百分。其他人不可能说考一百零一分的吧?”
“语文作文也满分,不可能吧?”
“是真的,我拿成绩单给你看。而且甫钱初中录取通知书都发下来了。”
“兰兰差我二分,就是作文少两分。”
潘大章看了后,点头说:“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
小章笑着说:“哥,说过的事算数么?”
“我又答应过你什么了?”这小子对于这方面的记忆很好。
“把我和兰兰转到俞督中学去读,还有你那辆摩托车给我骑。”
潘大章:“放心吧,我已经去跟校长说好了,开学我可以去报到。兰兰也一样。”
熊兰听了也是格外高兴。
第二天把两种包装的茶叶装了几百斤到吉普车上,准备拉到食品公司去。
“打个电话跟你爸说,这几天找几个人去把杨梅树上杨梅全部摘下来,我们出去帮晒杨梅干,和泡杨梅酒。”
温小芹打通了家里电话。
老爸告诉她:昨天和今天他叫了村里四五个年轻人,用去年你制作的摘杨梅工具,把几棵树上的杨梅都摘下来了。
有空回去拿点新鲜杨梅吃。
“哟,你爸今年还知道叫人去摘杨梅了?”
“他说知道我们事多,去年也看过我们怎样泡杨梅酒和蒸杨梅干,所以这两天他和妈妈都在忙这件事。”
潘小章和熊兰听说她家有杨梅,都说:“我也去拿点杨梅吃。”
两人骑单车从牛坳岭水库方向走。
他开车从麻油坑出村。
路过麻油坑路口,看见几辆皮卡车,十几个城防队员。
在桥头上正在跟其中一个人拉扯。
四个城防队员已经揪住了许静银和许静观两兄弟。
上次在老农贸市场被他们坑骗了六百多元的那个中年人,正在指认他们两个。
“就是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个子矮点的,比他们两个年纪大点。”
他四处在人群中张望,并没有看见许火根的身影。
四周围观的村民纷纷出声指责。
“这位老俵一定是看花眼了,随随便便就来我们麻油坑村乱咬人。”
“这种人什么时候被人打死都不知道。”
“就是欠揍。”
“捡几个石头砸死他去。”
中年人听得胆颤心惊,慌忙钻到城防队员边上去。
许静银两兄弟被四人揪住了,都一样不老实,还在用力挣扎。
“你说我们骗你钱,有什么证据没有,没有证据别乱咬。以为我们麻油坑人好欺负么?告诉你,今天你想走出麻油坑就算你有本事。”
这次是陈副队带人来的,他见围观的村民都一直在千方百计试图他们带人走。
个个都一致异口同声说肯定抓错了。
男女男女都似乎在把他们当作敌人。
并没有村干部出来维持秩序。
他示意赶快拉人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