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从地上捡了二块拳头大的石块。
林昌余持刀冲到了他面前。
潘大章不退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林昌余瞪大眼晴看他如何应对,刚才晃眼看见他弯了一下腰,但没有看清他捡的是什么东西。
速度太快,看不清。
除了他的速度跟反应,力气跟对敌经验肯定不如自己吧?
况且自己手上还抓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呢。
可是他很快发现不妙,自己明明看看他在面前,转瞬间,他就跑到了背后。
手腕上一阵剧痛。
握着的匕首也掉到了地上。
肩膀上挨了一记重击。
“哎哟。”他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弯腰去捡那把匕首,屁股上又被揣了一脚。
滚倒在草丛。
一点都没有碰到人家,也没有看清对方是怎样出手的,自己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林昌余知道再待下去就是找虐自找苦吃了。
他一古溜爬起来,就要朝山坡下跑去。
一枚拳头大的石块砸在他小腿上,让他痛得又蹲了下来。
“想跑?有那么容易么?”
潘大章把手抓在他肩胛上,稍一用力。
林昌余高大魁梧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如一股电流冲击一样,他感到全身的骨骼都在吱嘎作响。
“啊,疼,疼……,放手,放手,求你放手!”
他仿佛看见死神在朝他狞笑。
有什么酷刑比这个更难受的?
如一辆重型卡车正在一点点碾压他的骨头……
潘大章松开了他。
“你老实跟我去派出所,别耍小聪明,不然有你苦吃。”
“还有我警告你,以后别持械逞凶,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把你打残废,不信你就试试。”
若是他胆敢去袭击姐姐或姐夫,他绝对会把他弄残。
林昌余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潘大章让他把匕首插回腰上皮匣。
跟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借林昌余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拔匕首行凶。
路过公园门口建筑,几个工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你们两人刚才在凉亭打架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被揍得脸青鼻肿,一付狼狈像。
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学生神情轻松自在。
“这鸟人持凶器想害我,可惜他不是我对手。”
“哇,你这么厉害?”
“不信你可以试试!”
一路上林昌余并不敢打歪主意。
两人来到派出所。
赖远民正在接待俞督县警局的同事。
二辆吉普车停在大院内。
看见林昌余一瘸一拐进来,手臂上几处擦伤,脸上几块瘀青。
潘大章站在后面。
俞督警局的几个人也看见了他们。
其中还有二个熟人。
城防队队长何刚和刘永固。
“咦,何队长,刘副队,怎么是你们两个人?”
两人看见他也高兴。
“小潘,在这里又碰见你了。我们两个来押送几个嫌犯,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他押着林昌余,奇怪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赖远民也疑惑。
此时他内心有点慌乱。
你林昌余是怎么回事?
现在县警局派人来提人,你难道敢来劫人不成。
你不怕他们把你顺手抓去?
潘大章此时把林昌余刚才在公园凉亭处,持匕首想伤害自己,反而被制服过程说了出来。
“行凶的匕首还别在他的腰上,可以问他,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
竟然敢持刀行凶。
何刚冲上去把林昌余控制住,从他腰上真的搜出了一把匕首。
他只是奇怪面前这个嫌犯一点反抗都没有,甚至还特别地老实。
把他推到审讯室,不用多费功夫,就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全部交待了。
让他签字按指印,都是服服帖帖。
背后的潘大章满意地点头。
“表现不错,拘留几个月出来,最好不要去做坏事,不然后半辈子缺胳膊少腿的,会活得很惨。”
赖远民听了都感到莫名其妙,嚣张的林昌余怎么突然间变成了病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何刚几人把林昌芸、孙继海、杜四三人推上车。
林昌余也押上车。
驶离了派出所。
潘大章还特意在矿办公楼门口等散会的董卫东。
一百多干部散会后统一去招待所用餐。
一百多人同时往招待所走,不用担心象早上一个手扶拖拉机几人想蓄意伤害公司领导的事发生。
林昌余已经老实交待,那几个挖矿工就是他出高价买通的,目的确实是想闹事。
干扰会议的正常举行。
当然此时这么多干部,几个人闹事也没法闹起来的。
加上幕后主谋已经挨抓了,隐患也已解除。
他跟董卫东说了遭遇林昌余的过程。
“林家两兄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要督促严淦把关于林昌芸贪赃枉法的证据,尽快搜罗齐全,送到俞督去,让法院对其进行严判。”
同时他也担扰:“大章,以后你也不要逞能,有些事可以交给GA去处理,古人说君子不处危檐之下。”
“老董放心,我心里有数。”
吃过午饭,进入公寓休息。
董卫东又饶有兴致地跟他谈起开会的感受。
“严淦开始的表现,让我们几个对他的能力都信心不足。”
“可是一时间又无法从其他矿调有能力的人过来,再说了,以铁珊笼矿现在的局势来看,最好是在原有的领导班子中找一个有威信,能力又比较突出的人来担任一把手。”
“这个一把手若是太软弱,他势必很难开展工作,甚至有可能局势都控制不住。”
“好在严淦后来的表现,让我们几个都感觉眼前一亮。下午的会议就可以顺利举行矿领导班子的任命工作了。”
潘大章不想跟他说是自己在走廊外对严淦进行了旁敲侧击,让他提高了思想意识。
一点半,全体干部再前往办公楼开会。
严淦看见他,点头微笑,投来感激的目光。
郭锡林紧跟在老董的身边。
刚才闲聊中,他还跟老董谈到他。
“你有意识培养郭校长,这次不是很好的机会么?”
“做什么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锡林也一样。虽然他能力不弱,从上午的发言中,也体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处理能力。但是直接提拔到一号,肯定难以服众。”
“还需要一个历练过程,或者在某件事上,做出突出的影响。”
“但是可以做为副职提拔任用,我会提议让他去管理财务和负责护矿几方面的工作,还有这次坪山矿区的承包。”
“矿务这一块也急需整顿。”
潘大章也知道,前世郭锡林就是识破了熊六福小舅子,用单车改装偷窃钨砂案后,又撰文写了关于矿山日常治理的文章,发表在公司有色系统报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公司才把他提拔到潘古山矿当副矿的。
二年后,潘古山矿长因身体健康原因,他接任一把手职务。
这一世估计会有变化。
郭锡林跨行调到钨矿才几个月时间,就担任了副矿一职。
时间上提前了几年时间。
他还跟老董聊了另外一个严肃地问题。
“坪山矿区承包,我可不可以也来承包?”
老董看了他一眼,回答说:“符合条件的,谁都可以承包,可以让锡林制订出公平合理的规则,符合的人都可以报名承包。只要没有徇私舞弊,都没问题。”
他似乎早都想过了这个问题。
“我肯定不会占矿里半点便宜。”
开始他知道是郭校长主持坪山矿区承包一事后,还在想是否找机会跟他聊聊,顺便了解一下到时需要预先准备什么事项。
听完老董的嘱咐后,他决定顺其自然,到时严格按照矿里制定的规则去参加竞标。
前世可能没人有经济实力跟林家兄弟竞争。
他们有雄厚的资本,别人没法撼动的条件。
但现在障碍已扫除,公平竟争的条件已经具备。
老董他们继续去开会。
他去姐夫五金店。
由于不是墟日,店里没有看见顾客。
姐姐看见他,笑着说:“走到哪里都见你很忙,来到铁珊笼,连跟你姐夫聊聊生意经的时间都没有?”
姐夫在忙着安装自行车和缝纫机。
“忙些大事,紧要的事,若不是我跟老董在一起,这次可能就出大事了。”
他把林昌芸指使属下想蓄意制造事故,谋害老董一事告诉了他们。
“啊,这个林某人也太胆大包天了。”
“难怪我看矿里这几天闹哄哄的,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大章你要格外注意安全,别逞能,人家拿刀了,你还跟他干,伤着你了怎么办?”
听他说在凉亭那里跟林昌余干架一事,潘东玲听得心惊肉跳,不禁责怪他。
许静金却一点不担心。
老爸跟二个弟是何等凶暴的人,三个人在大章面前都只有挨揍的份,不管是再凶狠的人,单独面对大章都讨不了好。
除非对方手里有枪。
“我没事,谁敢惹我,就是他不开眼,活该倒霉。”
他把自己在老农贸市场又开了电器店和家俱店一事告诉了他们两个。
“大章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了,在你看来,做什么生意都不难。”
许静金也深深的佩服。
同时他又另外一件事感到担忧。
“以前你说可以去拿货物兑换,或者直接用现金去职工手里购买国库券。我现在手上真的有二千多块钱的国库券了。”
潘大章看他心里没底的样子,安慰他说:“你要担心的话,就把收到的国库券兑给我,有多少我收多少,我按一块兑一块算给你。”
此时国库券才发行二年,第一期的兑换日期都还没到。
因为许多人对发行国库券都不理解,认为是废纸一张。
国库券都是单位摊派,拿工资的职工每月按比例购买。
所以许静金收购的这些国库券几乎都是近乎半价收来的。
现在听大章说愿意平价接手他的国库券,考虑到收购价,大章又是带他做生意出道的人。
都是自家人,也不好赚太多。
于是他说:“这些国库券收得来便宜,大部分是半价,有些还不到半价,自己人也不好意思赚你钱。这样吧,接百分之八十兑给你,行不行?”
潘东玲担扰地问:“大章,这国库券可以兑钱么?没把握的话,以后我们就不收了。”
还是心里没底。
潘大章笑着说:“不仅可以换,还有利息,比你存银行的固定利息还高上一倍。这样吧,姐夫你这里大量去收购国库券都没问题,收来的我全部按90%现金兑换,随时换钱都行!”
“会不会积压资金,影响做生意?”
“放心吧,我银行有几十万存款,足够的钱。”
潘东玲两人都惊讶出声:“啊,大章你哪里赚了这么多钱?”
简直不敢想象。
有几十万,一辈子都花不完。
难怪他要在村里建一栋钢筋水泥房。
潘大章笑道:“卖八根珍贵木头就卖了三十二万,卖银元古币也赚了几万,卖手串都有一万多。”
现在仓库里还摆着几套名贵木材家俱,赚几万块一点问题没有。
一本邮册上十几枚珍邮,也可以换大钱。
当然他也知道跟姐和姐夫说藏邮和古籍书的事,他们肯定理解不了。
毕竟文化水平有限。
但是收国库券这事,可以促使他去多收。
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前世就曾经有人靠收国库券成了百万富翁的。
还有银元古币之类的,或者古家俱,碰到了不敢收,也可以通知自己上来。
潘东玲把收来的国库券全部拿来,清点后,发现竟有一千八百多块。
潘大章按约定的九折付了现金。
“你身上还带了这么多现金?”
“是呀,我现在携带几千块钱都很正常了。”
“姐,有空回家的话,我让小芹去取一万现金给你带上来,专门用做收购国库券都没问题。”
他看了他店里的货:自行车、录音机、缝纫机,还有一些五金工具之类的。
“你不是还请了一个工人么,她今天没上班?”
“今天有事请假。平时间不是墟日也没有多大的生意,她若在的话,我一般都是骑着摩托车去各个家属区,收废旧,换国库券的。”
潘大章也看见过庭院里收集的堆积如山的各种废品。
姐夫还是一个比较勤快的人。
“姐,孕产期是明年几月?”
“明年二月份。”
二月十多号是春节,这样的话,过春节他们都没时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