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芹发现堆柴的地方多了两捆柴,以为是孙淑芬家的。
他们几人正在吃饭时,孙淑芬从前院走了过来。
“小芹,你爸今天从家里挑了一担柴,还带了米和油。”
她手上提了一袋米和一瓶油,交给他们。
“阿姨,吃饭。”
“姨妈,你吃饭没?”
几人都跟他打招呼。
“我们也刚吃过。”孙淑芬看他们自已搞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厨艺还不错哦。有荤有素,很好。”她对温小芹说:“你爸上午来的,一路找过来的,放下柴火和米油,就说回去了。另外两把柴,说什么也要送给我家。”
她看见他们四个小孩,打理得干干净净,个人身上也收拾得整洁体面。
她对黎卫国说:“青菜就不要在外面卖,菜地里都种菜,想吃什么菜自己去摘。”
她见他们吃的一道青菜是自己从市场买的。
于是特意交待。
她想说:“换下的衣服也可以拿来给我洗。”
但是她平时间每天也看见温小芹中午休息时间去水井边打水洗衣服。
有时晚上十点多了,还看见他们几个在洗衣服。
每天早上七点钟就起床了。
在后院读书、念英语,充分利用一点点时间抓紧学习。
吃过晚饭,还跑去长堤路卖货。
晚上十点才回住处。
除下雨天不出去,其他时间都出去。
开始他们几个不带黎娟出去,让她一个人在家,或者让她去姨妈家玩。
但是几天后,也禁不往多次恳求,也带她去了卖货。
让她一直跟着温小芹,不要走远,只在人多的地方。
从住处带了两条木凳,一块长木板。
在长堤路一处路灯下,摆了一个摊。
旁边有几个小吃摊。
许多人都知道了这边有个卖电子表和丝袜的摊位,有些人还特意从县城其他角落,找过来。
生意一直比较稳定。
潘大章按照销售额给他们一定的利润,连黎娟一个晚上都可以得一二块钱。
乐得她合不拢嘴。
“我家养几十头猪,每天我要跟阿姨去饭店收泔水,但是除了过年的压岁钱,平时间我爸不会给我一分零用钱。”
开始的时候,温小芹还不大搭理她。
但是几天后,她开始照顾她了。
有一天她发现她裤裆上有几滴血,一问之下,知道她来了第一次。
于是细心教她如何防护。
弄脏的衣裤还帮她洗干净。
几天下来,黎娟变得特别依赖她了。
总是小芹姐,小芹姐地叫她。
当天晚上,带去摆摊的货又销售了不少。
“大章,货没有多少了,要去进货了。”
温小芹从他那里拿的货基本上没有了。
潘大章自己包里的也没有多少了。
“明天是军训最后一天,后天是星期六,不知道要不要上课?”
黎卫国:“我们星期六上午还要上课,星期天不用上课。”
“我听老师说,明天军训结束,明晚要搞个晚会,为了活跃气氛,要求每个班都要上台搞个节目。大章,你是班长,你知道你们班,搞个什么节目?”
温小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涂老师也跟他说了这件事:“你跟何俊杰商量一下,我们班明天晚上出一个什么节目好?”
他找到何俊杰,跟他说了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出什么节目好,现在刚开始,说实话也不清楚班上有谁有这方面的特长?”何俊杰也很为难。
“没有的话,就你自己上去唱首歌了?”这种学校晚会,小儿科的事,大家水平都不怎么的,吹拉弹唱上去随便来上一曲,应该也不会很差。
“我写字,画画都可以,但是唱歌不行。”
“有没有擅长的乐器,拿来吹上一曲也可以呀?”
“有什么乐器?从小都没碰过乐器,不象我岭背的姑丈家,吹哨呐是整个冈州地区都出名,我姑丈去冈州地方特色文艺表演晚会上,一曲《百鸟朝凤》唢呐,获得地区文艺比赛一等奖。小时候,我妈还叫我去跟姑丈学吹哨呐。”何俊杰遗憾地说。
“岭背哨呐张是你亲戚,那太好了。我交给你个任务,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上台表演节目,你就骑单车去你姑丈家,借一个唢呐来。我可以勉为其难上台吹奏一曲。”
潘大章前世吹哨呐的记忆还在。
吐气、换气的技巧都没忘记。
前世姐夫的二弟,许静银后来去岭背哨呐张学了一年多吹哨呐。
岀师后回到村又收了三叔儿潘德明为徒。
有一年过春节,他在潘德明家看他吹唢呐,也感兴趣,就让他教了一些吹奏时最基本的技能。
想不到,也能吹出优美的乐曲。
当时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吹奏水平比他师傅许静银的高。
当时他在电视上已经听过《百鸟朝凤》这个神曲,觉得特别震撼。
后来自己去买了一个小唢呐,买了乐曲书。
在单位,空闲时间就看看书,吹吹唢呐。
虽然《百鸟朝凤》吹不出震撼的效果,但基本上能够完整把整首曲吹下来。
象《东方红》、《游击队之歌》、《杜十娘》、《九九艳阳天》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他都能吹出独特的韵调。
所以单位每次搞晚会,几乎都有他的吹唢呐节目。
他会吹,但是他手上没唢呐呀。
在俞督县城或许没有哨呐买,所以他让何俊杰去哨呐王张家借一个唢呐。
“潘班长,我是说我小时候差点去学吹唢呐,但真实情况是并没有真正去学。借唢呐来,给谁吹?”
他认为是潘大章理解错了。
“我意思也并不是说你上台去吹,不瞒你说,我会吹唢呐,问题是手上没有这个乐器。”
何俊杰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你找得到其他人上台表演也行。”
他知道自己若上台表演,可能以后的三年,俞督中学的晚会上都会有他的唢呐节目。
此时温小芹问起此事,他慢悠悠地说:“我可以上台吹嗽叭。”
温小芹咯咯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是上台吹牛吧?”
“吹嗽叭,也叫吹哨呐,跟你说的吹牛是两回事,是一门艺术,懂不懂?”
他一板一眼地说。
手边没有哨呐,有的话我就吹一曲给你听,让你知道什么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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