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应寒问。
欣儿摇头:“还是老样子。”
她其实很失落,也很自责,当年施落中毒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救施落,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能救得了,应寒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欣儿摇摇头:“我常常在想,大姐姐自己是愿意干干净净的死去,还是愿意这样活着,她在梦里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欣儿舒了口气:“或许我就不该听轩辕策的。”
应寒见她神情低落,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想要施落活着,再说了,这是卫琮曦同意的,可见对他来说,施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且……”
应寒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大姐姐在梦里过的不好?她那样的人在哪里都应该活的很好才是。”
应寒的话起了作用,欣儿也不是磨磨唧唧多愁善感的人,她振作精神道:“你说的没错,只要大姐姐现在还活着,她就有醒过来的可能。”
欣儿吩咐车夫走另一条路,应寒诧异:“你要去哪里?”
欣儿道:“我要去找钟岁言,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应寒“……”
他有点头疼,因为钟岁言和欣儿像一对冤家。
苏家离这里有点远,欣儿在路上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苏府。
欣儿来过好多次了,她是不喜欢钟岁言,可是当年的事情是她师父做的不好,她没有怪钟岁言的理由,而且为了大姐姐,她愿意和这个神经病接触。
欣儿进来的时候钟岁言正蹲在地上盯着什么看,欣儿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面前坛子里放的那一堆玩意儿,顿时觉得头皮有点麻。
“你还养蛊?”欣儿问。
钟岁言头都没抬:“你来干什么?”
欣儿没回答他,而是道:“你这些蛊虫看着不怎么样,丑的很。”
钟岁言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东西我养了很多年了,它最听我的话,养凶残的蛊虫是用来害人的,我养的不同,我的是用来救人的。”
欣儿盯着那些蛊虫看了一会儿道:“你这蛊虫有什么用?”
钟岁言道:“轩辕璟知道吧?死在金国那个?”
欣儿知道,便点点头。
钟岁言说:“我当时就在想,他脑子里的东西太小,做手术的话,太麻烦,稍有不慎还会弄瞎他,所以我就想着让这个蛊虫进去吃掉那些东西。”
欣儿想了想道:“理论上也不是不可以,可你怎么保证这家伙不会将脑子吃掉?东西进了脑子,本身就沾了皮肉,万一这小东西多吃一口,轩辕璟就死定了,而且,人体温度也不同,环境也不一样,所以还是很危险的。”
“我在死人身上做过试验,也在活的兔子身上做过,都成功了。”
欣儿还是觉得不靠谱,太异想天开。
钟岁言说:“你说卫琮曦会不会同意我拿施落做实验…”
欣儿连忙摇头:“不想死你可以试试,不管成不成功,大姐夫大概都会弄死你。”
她又说:“况且,大姐姐现在是昏迷,那个芯片是我植入的,它对大姐姐有用,能让她活下去,我们不会取出来,我们只要找到轩辕策断开联系,大姐姐就能醒过来。”
钟岁言将他的蛊虫收起来,看了欣儿一眼:“天真。”
欣儿很不服气道:“我哪里说错了。”
钟岁言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轩辕策或者萧璟成说的,或者还有一部分是你们猜的,你们就一定是对的?如今除了萧璟成,谁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样,万一他骗人呢?”
欣儿皱眉:“这怎么可能?”
钟岁言嗤笑一声:“怎么不可能?万事都有可能,你们太盲目相信萧璟成了,就算他是萧家的先祖又如何?他就不能骗人了?”
欣儿觉得他在蛊惑人。
“那你说怎么办?”
“把那个什么芯片取出来不就好了。”
“那样大姐姐会死的。”欣儿坚决反对,他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大姐姐活下来,若是取出来,那大姐姐就死了。
钟岁言道:“她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再说了…”
他笑了笑,转头看着欣儿:“轩辕策是神医,他什么都能做,为什么还要让你做这个手术?”
“我…”
欣儿想了想也是,轩辕策本身就是很厉害的大夫,他活了那么久,连钟岁言的师父都是他教出来的,难道他还不能做这么个小小的手术?他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做呢?
欣儿的注意力都在施落上面,尽然从未想过这一点。
钟岁言又说:“你说的这个芯片,真的有那么大能量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欣儿自我怀疑道:“可是大姐姐确实没死。”
“现在的状态和死了差不多,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没有芯片,她或许也是这么个状态?”
欣儿皱眉,显然是信了钟岁言的话。
对啊,一切都有可能,谁能确定,大姐姐活着,一定是因为这个芯片?
欣儿是古人,没有见识过现代的高科技,故而若不是亲眼看到,她也不信,施落活着是因为这个芯片的。
钟岁言说:“一个小小的芯片太扯了,就算是轩辕策能活着,靠的一定不是什么芯片,这个芯片只是他控制施落的手段,也是他抛给你们的烟雾弹,你们中计了,死心塌地的陷入了他的圈套,还一门心思的觉得不能把芯片取出来,任由他控制施落。他当初在金国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迷惑所有人。”
钟岁言的话让欣儿目瞪口呆。
她半晌才回过神来:“这都是你的猜测。”
“是我的猜测,可是你被说动了,就证明我的猜测很有道理。”
欣儿皱眉:“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活了下来?”
钟岁言道:“他说的那个狗屁休眠仓有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们一直忽略的一个东西。”
欣儿忽然懂了:“你是说姬凝石?”
钟岁言站在阳光下,笑的像个老不死的妖孽:“只有姬凝石才是唯一一切的根源,当年从得到姬凝石开始,我就觉得施落的脉象古怪,你也诊过脉,你觉得呢?”
“好像是有点奇怪…”欣儿说。
钟岁言道:“施落的体质说好听点是不易受孕,说难听点,她不可能怀孕,可是她却怀了,你觉得奇怪吗?”
欣儿:“奇…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