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竞!林无竞在哪!”秦姑姑急忙跑进来,她和老夫人在耳房挑花药:“回皇上,林统领休沐,回林府了。”“不在岗不在位,要他何用!告诉他!不愿意要这个职位就滚回老家去!”秦姑姑见皇上说完了,又等了一会,确定皇上不再需要听众,方默默的退下去。秦姑姑回到耳房松口气,低声道:“估计又和老王爷因为太子的事闹不愉快呢,皇上今天没抱太子回来,一看就没抢赢。”芬娘无奈,没几天就要闹一次,如今都初夏了还没有解决办法:“蒋将军家没有孩子吗?”蒋将军虽然无法再骑马打仗,但不影响有孩子,也给对九王爷和王妃聊表慰藉才是。“那能跟太子比吗。”秦姑姑说着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在老夫人耳边道:“蒋将军的夫人……勾引九王爷,被九王妃发现了闹的很难看。”芬娘没听说,瞬间打气精神听是非。秦姑姑知道很多辛秘,自从老夫人来后,她终于有人说了,以前老夫人不过来住,她也隔三差五跟老夫人说点是非,调节下生活:“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差点成事了,说是九王爷喝醉了,啧啧,胆真大,九王妃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把人绑了,水嫩嫩的小妇人,说绑就绑了,直接丢回来季家,九王妃险些没把季家围了!季家也狠,直接淹死了不孝女,九王妃才消了气。”“……”“哎,九王爷年纪一大把了,不知道小蒋夫人图什么。”图一个也许会存在的孩子,看看明大人,就不难理解季家小姐所图,何况有忠国夫人这样的权势地位在前,难免会给人不该有的错觉。“九王妃也太不年情面了些。”“乱家之源,干净利落的处理更好。”换成任何一个下人企图一飞冲天,九王妃都不会这么做。秦姑姑叹口气,都是命:“希望九王爷慈悲,明天能把太子送回来。”否则还是让林统领躲一躲吧,免得成了出气筒。……项承自然不敢托大,但皇上这件事做的才是不计后果,他想过这件事会给心慈带来什么吗!如果心慈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皇上的选择很多,偏偏有这些手段缠着他女儿……项承心里的确恼怒,但在御书房里看到被小太监扶着,穿着小虎鞋四处‘游荡’的太子殿下时,项承便心软了。梁轩晟还没有御书房的茶几高,伸手刚刚够到高木椅上软垫穗,胖乎乎的小手抓上去,一扯,小垫子便掉了下来。梁轩晟低下头不懂的盯着地上的小垫子看。项承的心瞬间软了,视线落在太子身上,一时间忘了行礼,是身边的侍郎拽了他一下,他才不舍的一开视线,两人才同时问安:“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听跪拜声听的多了,一动不动,仍旧盯着被自己拽下的小垫子。项承起身后视线又黏了过去。梁轩晟连脸带腿全扑在垫子上,小说抓垫子上用金线绣的龙纹,发现抓不下来,便全身趴在垫子上,胖乎乎的小手不断的抓着。项承叹口气,突然想走过去将孩子从垫子上抱起来,人也不受控制的往侧面踏了一步。左侍郎瞬间按住上峰,不明白上峰今天怎么了,太子一直在御书房,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想到上峰几个月未曾单独面见皇上可能有些不适应,但,上述不是这样的人才对。项承停下脚步。梁轩晟慢慢膝盖落地,手掌撑在地上,快速向高椅下爬去,小太监抓捕不及,梁轩晟已经爬了过去,爬向了香炉。明西洛起身,走过去,抱起儿子,抱着他去抓香炉的耳朵。左侍郎洋洋洒洒的讲解着新政的内容。明西洛认真的听着。项承看着太子在皇上怀里俯下身,嘴巴咬住香炉的兔耳朵,发现咬不动,不甘心的又咬了一下还是咬不动,便用两只小手抓住兔耳朵,全铜的半人高的香炉突然晃动起来,底部碰撞在地毯上,只有几只铜环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项承眼睛险些看直了,那个香炉——刑部左侍郎声音卡了一下,那个香炉——又急忙接上后面的话。明西洛不时提出几个疑问,将滑下去的梁轩晟往上抱一些。梁轩晟再次俯下身,下手抓着兔耳朵开心的时间摇晃。明西洛单手抱着他,一手拿着笔写着什么,左侍郎的声音和实心的铜环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铜环声越来越大,压得左侍郎声音不断提高,你来我往,频率越来越快。明西洛突然扣住香炉,听着左侍郎汇报。梁轩晟使劲摇了一下,又摇了一下,偌大的香炉纹丝不动,梁轩晟疑惑不已,又使劲摇了几下,还是不动。便抓着父亲的衣袖,直起上半身,好奇的看着说话的两人,一双酷似母亲的眼睛漂亮的惊人。项承几乎瞬间上前,伸出手:“皇上,您先写字,微臣抱着殿下吧。”左侍郎想拉都没有拉住。明西洛看项承一眼,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他伸手的意思,除了九王爷是抢的,没人跟他争孩子,心慈也不会。项承执着的伸着手,他抱抱。明西洛瞬间放下笔,将单手抱着的孩子改成双手,直接绕开了项承,他的确需要讨好项承,但不是用乐乐:“不用,刚才说到哪了,继续。”人已经绕开项承几米远。左侍郎赶紧拉住还想跟上前的尚书大人,一头汗,不能去!项承看着坐在龙案上抓着毛巾往嘴里塞的太子,目光温柔无比,像,真像。……项心慈看完父亲的信,有些不解,转向身旁的林无竞:“我爹怎么突然想见乐乐?”他一直忌讳自己与乐乐接触,怕以后乐乐介怀自己身世,想让她疏远太子,今天是怎么了。“老人家嘛,想看看孩子。”……项承想的很简单,御书房他不好直接抱到太子,但从心慈这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