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旭突然开口:“你说……”寿康什么都不想说,恭手对上太子的方向:“殿下……”梁公旭又静了一会,才开口:“你说她会答应我说的婚事吗?”那天之后……她没有提过,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后来她生病了,他也没敢问,现在……突然更不敢问了。寿康松口气:“那是当然,七小姐最喜欢殿下,又对殿下关心有佳,前些日子殿下说睡的不好,七小姐还特意给殿下做了这个蜗牛壳熏香,七小姐定是希望与殿下长长久久,再不分离的。”梁公旭突然冷哼一声。寿康顿时闭嘴。梁公旭又觉得自己哼的不对,心慈自然最喜欢自己,想着想着抱紧了手里的蜗牛壳,反正那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清早,绿意浓浓,清水昭昭。项心慈穿了一件豆青色的高腰长裙,手掌撑在单木上,裙纱如瀑般散开,迎着晨光好看又有生机。项心慈缓慢的拉伸自己的背脊,感慨某些事就不能破禁,容易惦记。“小姐,您动作幅度小一点。”秦姑姑看着都着急,才好几天,就想飞檐走壁了,昨晚还……项心慈答的漫不经心:“知道……”温冷傲柔,哪一个不别具一格,想念以前的日子了,项心慈靠在栏杆上,身体笔直的倾斜着,任由思绪毫无章法的天马行空。项心慈歪过头,看秦姑姑那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哭笑不得,感觉到了罢了。哎,以前她可不这样,已经懒得管了,现在还是太年轻。秦姑姑被小姐看的不自然,直接背过身浇花。项心慈摇头。孟姑姑笑着走进来,声音轻柔又小心:“小姐,柳小姐来看您了?”项心慈微微挑挑眉。孟姑姑重复:“柳小姐。”秦姑姑闻言,放下瓢,在围裙上擦擦手,走了过来。项心慈慢慢从栏杆上起身,想起不久前大哥跟她说的话,他拉了项心素近混乱里找人,所以项心锦来她这里讨麻烦,那柳雪飞来做什么,见事情不对向道歉?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但随即,又放心,谁没事想那么龌龊的问题,只有她这个龌龊的人,才能先人一步。项心慈想着想着,心情不错的笑了起来,孟姑姑不明所以,也跟着笑:“小姐要见。”项心慈眉宇一瞥:“不见。”孟姑姑嗔小姐一眼,那您逗老身玩,知道了,给小祖宗您回了去。项心慈又轻轻扶住栏杆,慢慢的压下去,继续活动自己的腰背。秦姑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姐很开心,那份愉悦几乎从她骨子里透出来,可——有什么可开心的。项心慈眉宇含笑:“怎么?看你家小姐我好看?”项心慈迎着晨光,眉眼弯弯。秦姑姑转身去浇花,修修自己的心性,免得哪天被小姐吓死,——是明大人总比世子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我坏话!”“没有。”孟姑姑疑惑的跑回来:“小姐,有人送来的馄饨?”谁一大清早送这个?项心慈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不吃。”谁让他送来的!故意的吧!孟姑姑想想也不会吃:“那奴婢替您吃了?”秦姑姑立即从她手里接过馄饨:“忙你的去。”“你想吃就说你想吃,给你就是。”孟姑姑说完走了。秦姑姑看眼手里的馄饨,想想也知道是谁送的,她自然不会吃,真吃了,谁知道小姐会不会发邪火。秦姑给小姐放在台阶上,让小姐看着。项心慈突然笑了,像明西洛会做的事,而且不是街头那家的,他做饭的味道她还是很熟悉的。项心慈抚着栏杆,撑了几个动作,觉得看在天气不错的份上,她不给柳雪飞告状,要是以前,敢往她跟前凑,她能让柳雪飞万劫不复,连她大哥的衣摆都够不到。现在吗——真是心慈手软的自己,仁善!令国公府五房门外,雁回不敢置信的看眼小姐?柳雪飞也没有反应不过来,项七拒绝了她的探视?这……雁回才明白,项七小姐真的拒绝了自家小姐,可,千百年也没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啊!她们小姐来探病,项七小姐就算不愿意,基本的客气礼貌应该有吧?何况为什么不愿意?自家小姐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关系好总没有错!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项七小姐怎么能如此打自家小姐的脸,她知不知道什么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雁回嘀咕着忍不住想为自家小姐讨公道。“闭嘴!”是她莽撞了,项七小姐本就不按理出牌,是自己不够谨慎:“走吧。”“小……”雁回为小姐委屈,小姐在七小姐这里碰这么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在有心人眼里,小姐以后怎么树立威信,小姐好意来看她,她却如此不给颜面。项心锦刚从祖母房里出来,就听到嬷嬷报如此‘离奇’的事,尤其雪飞已经站在五房门口,令国公内,她连见都不见!让人知道了,对她们两人谁都不好。项心锦急忙让小江去请柳雪飞去二小姐那里坐坐,进家门而不入,传出去以为项家多傲慢。日益院的门突然打开,又关上。清风环绕的春日里,花木开的正好,项逐元已经上衙了。项心慈没在书房找到人,站在花草茂盛的植被间,突然掀开屏障层叠的花枝,吓浇水的善奇。善奇立即嘴角带笑,配合的将瓢落地上。项心慈嘟着嘴站定,不太满意的看着他:“好假。”人已经从花木中走出来,与花木同色的衣裙,让她犹如春天青绿,含苞待放。善奇垂下目光,七小姐又活蹦乱跳的真好。项心慈无聊拉扯着手里的络子穗,靠在花架旁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这个时间大哥已经上衙了,她就是无趣乱走着玩:“我哥还让你在外面伺候呢?也太没人情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善奇神色温和,与以前比沉默了些:“属下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