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杂工虾一回到猪场,见了卓木九就问:“师傅,今天师娘有过来这里没?”
卓木九说:“六妹今天回娘家了!”
杂工虾就说:“那好,你过来这边,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巢水福也想跟着过来凑个热闹,杂工虾就把他拦住,说:“大师兄,我跟师傅有些秘密谈话,你须要回避一下的。”
“怎回避呀?”巢水福问。
“要不,你先骑上公猪到榕树头那边去散散步吧!”杂工虾说。
巢水福就真的骑着公猪出去遛达了。
杂工虾把卓木九带到一边,摸了包烟出来,蹲在猪栏边开始秘密谈话了。
“师傅,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新南丰那个范玉兰是不是有点余情未了藕断丝连那种感觉?”杂工虾低声问卓木九。
卓木九缓缓地舒出一口烟,过了很久很久才说:“玉兰怎么说都是我卓木九的初恋情人,你要我把她彻底忘得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你还敢不敢娶她过门?”
“你疯了?竟说出这话来!”卓木九环视一下四周说:“就算我卓木九愿意,她玉兰都不肯啦!”
“她愿意,她说做个二房也好,或者在猪栏里住也好,只要跟着你就行了。她昨天还特意让我捎这信号给你的!”
卓木九听了,立刻站了起来,叼着烟来回走几步:“就算玉兰同意,我家六妹都不同意,激怒了这个六妹,她剪了我下面都做得出来的。”
杂工虾挠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通,你干脆在东城区外面租个房,把玉兰养着,隔三差五地去陪下她算了,这个计策就两全其美了。你现在养猪赚到了钱,应该养得她起的。”
“这是包小三行为,更加行不通,违法的。万一东窗事发,会弄个鸡飞蛋打,连我榕树头这头家都不保的!”卓木九说。
“师傅啊,你可别怪我说你,你这个人就是船头怕鬼船尾慌贼,回家怕老婆那种人!”
“你说对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当初就娶了玉兰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样去处理这件事?怎样去开解那个玉兰?”
“唯今之计,只有我卓木九出面,给她尽快介绍个对象,免得他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卓木九说。
杂工虾听了师傅这样说,狠狠吸了口烟,说:“师傅,正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我夏水虾好歹是你徒弟,你干脆就来过顺水推舟,把玉兰介绍给我。她若不厌我老,我也不厌她返嫁,她不厌我箩疏,我不厌她米碎。”
“这样呀?”卓木九挠挠头说:“好是好,就不知玉兰会不会看上你?”
“没试过又怎知道不行呢?”杂工虾说:“如果试了,她真不喜欢我,那我就会死了这条心!到时你喜欢介绍给哪个就介绍给哪个,我没有意见。”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等过些日子,和你过新南丰那边走走,跟玉兰提个亲。”卓木九说。
“还等?所谓打铁要趁热,打蛇要随棍上,我们今天喂完猪就过新南丰,怎么样?”杂工虾说。
“那也好,趁六妹今天不在家,来个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卓木九说。
这时,巢水福骑着那头大公猪回来了,他一进来就飞身跃下,对杂工虾卓木九大声说:“喂,师傅呀,今天还喂不喂猪的?太阳都半天高了,你们还在吹水聊天?”
卓木九看看时间,确实是也不早了,那些猪都饿得“呱呱”叫了。
“好,开始喂猪干活!”卓木九说。
几师徒忙了一通,喂完了猪,搞好了卫生,又把发情的母猪配了种,给有问题的猪打了针。
忙完之后,卓木九就对巢水福说:“福呀,今天你就和冬花守着这猪场,中午就回我家做饭吃。我跟杂工虾要出去一趟,办事,中午就不回来了。”
巢水福就说:“师傅,你们就放心出去,这里有我和冬花守着。”
于是卓木九就坐上了杂工虾的摩托车,上路了。
开了一会,卓木九叫停车。杂工虾就把车开到路边停下,问:“师傅,有什么事吗?还是漏了东西?”
卓木九就说:“今天我是去给你说媒的吧?”
“没错!”
“你看看自己,都穿成什么样了?”
杂工虾这才留意自己这身穿着打扮:上身一件洗掉了色的牛仔工作服,裤子膝盖处已经破了个洞,脚上是一双解放鞋,右脚鞋头已经爆口,露出来一个脚指头。这是一身正宗的杂工装束。
“现在社会竞争激烈,你这个装扮去相亲?依我看胜算不大。”卓木九说。
杂工虾就说:“我这身装束是打死也不能变的了,我这人,只要一穿上新衣服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改不了,真的改不了!莫说今天是去相亲啦,就算今天让我去登基做皇帝,我都不穿龙袍!”
“既然是这样,那没事了,出发吧!”卓木九说。
杂工虾开着摩托车,搭着卓木九很快就来到了望牛岭村新南丰酒厂大门口。
那条绒尾大黑狗又跑出来狂叫不停。范玉兰就拿了个扫把从里面追出来骂:“吠个鬼呀,嘈天巴巴的,信不信阉了你?”
卓木九见了玉兰出来,就低声叫了声:“玉兰,你哥在吗?”
“不在,带我嫂子去做产检了!”玉兰说。
“你嫂子还未生吗?都这么久了?”卓木九说。
“人生一胎要十个月的!你以为是猪?猪三个月就生了!”玉兰说。
“检了这么多次,肚子胎儿正常吧?”
“正不正常呢,就要等生出来才知道的。”
“是,没错,现在产检充其量只能说是隔山估大猪,没有什么准儿!那胡须佬在吗?”
“也不在!车烧酒落乡去卖了。酒厂现在就只剩下我和这条黑狗了!”玉兰说。
“啊,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说话了!”卓木九说。
卓木九杂工虾跟玉兰进了酒厂,找个桌子坐下。
“们俩想饮茶还是饮烧酒?”玉兰问。
杂工虾就说:“舀壳烧酒来吧!”
卓木九连忙制止:“喝什么酒?今天我们是来淡正经事的,事刻要保持头脑清醒!”
“那就泡壶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