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必胜……
这四个字给了众多大臣一些信心,让他们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
只可惜有句话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文臣们对练兵不懂,武将们能不懂吗?
李靖、秦琼、尉迟恭,包括李世民都是带兵大家,他们几乎一眼就发现了这般训练的好处。
带兵最怕什么?
那一定是军中刺头。
这个‘刺头’不是指学习成绩不好的那种坏学生,反而是在武力值上明显高出一截的少数士兵。
一百人的团体就有两三个这样的人,他们大多数身边又分别聚集着一些军中同袍,形成一个个小团体。
将领指挥作战时,求功心切的刺头们,很容易仗着武力高超,冲动行事。
让原地举盾,他总想刺上一刀。
让进攻城墙,好不容易打上去了不愿意驴打滚进场,非得站着和对方互砍。
说不遵守命令算不上,但总是隐患。
如今太子这个办法,却是从最基础最简单的站立上,就开始影响诸多将士的心态习惯。
若是时间长点,一定可以压制住军中刺头,从而提高将士配合度的问题。
“陛下,此举可全军推广。”李靖低声道。
“确实如此,只得这一点,这次军事演习就不算白来。”李世民轻叹一声,有些感慨。
“殿下果真是兵法天才,臣就知道他一定会给陛下更多惊喜的。”李靖环顾一圈,偷偷摸摸靠近李世民,更加低声说道。
更多惊喜?
这四个字让李世民有些琢磨不透,看向李靖时,发现他脸上更是把这点写的明明白白。
“爱卿为何这样说?”李世民开口问道。
“回陛下,太子练兵确实不弱,当初在党项时,臣观之便深感惊讶。”李靖回道。
“哈哈,他再厉害能有程咬金更强?”李世民毫不在意大笑道:“你们就因为他是太子,还会一点点练兵之术,所以觉得太厉害了,但其实和真正的将领比起来,差距可不止一点半点。”
“是这样?”
李靖头上浮现三个大大的问号,不甘心道:“但是臣认为殿下会赢的。”
“他赢?”李世民眼睛一瞪,顿时开怀道:“莫不是药师也想与朕赌上一把?”
又是赌?
陛下您都欠八十万贯了啊!
李靖内心崩溃无比,这事儿上了殿下贼船,怕是要把满朝文武得罪干净了。
就连陛下也……
诶,怎就不听劝呢!
李靖虽然难受的一匹,但好在已经提醒过陛下了,勉强松了一口气。
至于李世民所提的再赌一次,他只能连连摇头。
李世民见状,更是乐道:“哈哈,药师这也是没有信心嘛,朕就说这太子哪能在练兵上压制这些名将。”
李靖:服了!
……
另一侧。
在李世民盖上私章后,李承乾突然有些替父打抱不平。
皇帝都盖上私章了,你们这些大臣只是签个字……
这像话吗?
太不像话了啊!
于是,他又拿着黄纸,挨个让大臣们补上私章,力求公平。
在这一切忙完之际,两营将士也全部进山,武场上顿时空落落起来。
李世民带着文武百官在临时征用和搭建的房屋内办公,李承乾则准备回府邸去与太子妃缠绵。
就在分别前,又被李世民给叫住。
“听说你还搞了个庆功宴?”
“啊,也不算全是吧。”
“呵呵,好好搞,三日后大家一起吃。”
李承乾闭嘴不言,默默点头。
聊天止于呵呵,乃宇宙定理。
……
矮山处。
刘仁轨带着白虎营站在山脚处,身旁也没有了程咬金新兵营的影子。
按照规定,两只队伍将会一左一右进山,避免刚见面就开干的情况。
只见刘仁轨率先掏出舆图,往地上一铺,身后数十伙长跟着照做,地面很快被舆图铺满。
他指着舆图道:“新兵营具体从哪里进山咱们并不知晓,但你们必须要对自己的位置了如指掌。”
“整座矮山按照咱们之前的分布,可以分为左中右三个点。”
“咱们现在聚集在右方,那群新兵大概率会进入左侧山地,但并不排除他们想速杀我们,选择中部进场。”
“所以,一会儿进山以后,队伍分成三部分,我率领一百人沿着山边进入中部,吴小三率领二百人进入左部,丁时率领二百人在右部。”
“切记,进山后所有人直接以十人一组分散开来,绝不能被新兵营给发现了。”
“真正要打的时间,至少在第二天晚上以后。”
诸多伙长闻言齐齐点头,各自在舆图上大致划分着自己小队的位置。
随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商谈。
如此反复四五次,似乎才终于确定了下来。
一旁随军监督的数名百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白虎营在做什么。
五十个人看舆图?
这玩意儿是谁都看得懂的?
其中有名年纪较轻的百骑忍不住低声询问:“虎哥,他们这是在看舆图吗?”
被称为虎哥的百骑年纪大上不少,抖了抖胡须懵逼道:“不知道啊,看他们这样子也不像装模作样,但手里拿的这舆图却与我往日看的大不一样。”
“舆图都不一样?”年轻百骑震惊道。
“当然,某当初可是在玄甲军里,陛下看的舆图绝不是这样的。”年长百骑又抖了抖胡须,一本正经道。
“那依虎哥您看,谁的舆图更强一些?”年轻百骑好奇道。
虎哥皱眉,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年轻百骑闻言一愣,恍然道:“也对,陛下的舆图肯定要比殿下的强。”
“放屁。”
虎哥呼了年轻百骑一巴掌,没好气道:“某的意思是某也看不懂,怎么知道谁更强。”
“嘶。”年轻百骑揉了揉脑袋,突然眼睛一亮,连忙道:“虎哥虎哥,他们动起来了,开始进山了。”
“走,跟上。”虎哥沉着下令。
一柱香后。
年轻百骑咽着唾沫,看着身边孤零零的虎哥,又看看面前又分散成四五队的白虎营,声音干涩道:
“虎哥,就剩咱俩了,怎么跟?”
怎么跟
虎哥摸了摸逐渐光滑的头顶,摇头叹息道:“随机吧。”
“随几把?”
年轻百骑屏住呼吸,用心感受裤裆里兄弟的朝向,而后严肃认真道:“虎哥,我跟左侧第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