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权威派

泸州越阳平安城,人心惶惶。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城内百姓,无一不听到高耸的城门之外地动山摇马蹄阵阵,皆是有些心神恍惚。

不曾想到,在泸州一家独大的越阳王朝,今日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逃过这个天地定力下的因果轮回。

此番调兵遣将就算是路边的稚童都能看出来,越阳完全是将自己的家底抄了出来。可那战马的嘶鸣声以及甲胄摩擦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

要知道,这等规模的骑军以及步卒足以能够在战乱三州中拥有一席之地甚至有上那么几份说话的地方,论杀力,这些护卫平安城的天子亲卫哪个不是曾经上过刀山下过过海并且爬着回来的真汉子,甚至是一些经历过泸州伤亡惨重的经典战役之后能活着回来的兵卒都进入了天子亲卫之中。

这也正是为何这只越阳天子亲卫骑军为什么虽然没有真正出面却能够拥有那股凝成实质的战场杀伐气息。

越阳天子亲卫军泸州之内无敌手,泸州之外鸣天下。

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只天子亲卫骑军实在是太强大,如今居然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在自己家门口都没有把来敌击退,足以见得来者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再次,也不会弱于越阳建立一来那些不知好歹的江湖武林宗师势力。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

以往而言,越阳不过是派出最为寻常不过的千余骑卒以及其他兵种合力围杀。

而这次可是真正的越阳天子亲卫啊!

一些不知城外状况的人不免有些惊奇,放眼整个泸州,还有哪个势力能够和亲卫骑军相抗衡?

而一些经过小道消息的人可不比不知道的人表情淡多少,整个人已经有些瞠目结舌,虽然隔着一堵墙,却仿佛看到了杨毅只身一人以无敌之姿凿阵的架势,喉咙滚了滚,不知所以然。

城内一些顶层人士各自或立于台前,或坐在凳上,但同时都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方向。

那里并非是杨毅所在的南门,而是城墙之上的一处楼阁中。

那里,并非是别人,正是位列天下前三甲的平安城护城人,秦观。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升华天下以无敌之姿傲立群雄的三大天花板级别的顶尖高手会各自处在一个城之内当什么护城人。

他们不知道,老一辈人更不知道。

有的人说是天道威压,若是这三个人不作为护城人存在于天地中的话,就会被天道力压,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天地之间。

也有的人说什么,天下的人和天上的人就是由这三人衡量。

若是修为能够超过这三人,就能够真正飞升,引来那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天门,登堂入室,自此之后就是活神仙,逍遥自在,令人神往。

当然,都是扯犊子。

被问及这三位顶尖强者为什么没有更进一步更上一层楼,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他们而言那样的层次实在是太过遥远,即便身处在淮阳城平安城这样的地方的人,就算秦观黄公望站在他们面前,都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以至于为什么这三人一直处在第六境元域巅峰境界而不往前踏出一步,明明临门一脚就能够踏足传说之上的境界却止步不前。

任谁都想不明白。

秦观作为平安城护城人,对于有人来犯平安城必然不会置之不理,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是平安城。

越阳皇城大殿之中。

左右两侧皆站满了越阳当朝的文武百官,仔细看去,任意一人放在泸州那都是一手遮天的风云人物。

此时的他们,微微弓着腰,低头不语。

一些地位更加超然的官场权贵也不好在此时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或者敢做的,可能就是互相对视,不言不语。

一位太监从侧门而入,几乎是小跑朝着当朝皇帝陛下碎步行去。

越阳天子胳膊肘轻轻靠在龙椅上,拖着下巴,闭目养神。

是同时听到了些动静,微微睁开眼。

那名太监在龙座面前停下,微微躬身细声细语道:“回禀陛下,那人古怪常人无法比喻,万余骑卒英勇奋战一个时辰皆无法近身此人,如今已经缓步朝着南门行来。”

皇帝陛下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明白了。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微微作揖,轻声道:“以一人敌万骑,已经不是我等能够相睥睨的,若那位大人出手肯定能够将其挡在城门之外。”

另一道冷哼响起:“张太保,说话要注意分寸。在陛下面前提及那人,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严俊。

几乎算是越阳权威派的顶尖几人之一。

什么是权威派。

自然不是指在制度上保证绝对领导。

而是在越阳与护城人秦观之间发现关系的一种形式主义。

力在维护越阳王朝的绝对权威,排斥一切对王权有害的实力。

江湖之中一些大型势力也是这是派别的人下令处置,几乎不留活口。

作为与护城人共处一室的王朝皇都,这周派别自然不一样与一个甚至比自己还要强的威胁存在,即便这位是享誉天下名垂千古的顶尖强者,但天子床榻岂能容得下他人酣睡,即便他们知道,秦观对于他们的王朝纷争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但他们想要对外界证明,越阳王朝的真正强大,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护城人当盾牌。

这也是为何天子下令出动所有军队的原因之一。

这就是权威派,在越阳朝廷上的派系斗争中几乎力压所有派系。

其中甚至有一些官场大佬坐镇权威派,更加让权威派在越阳庙堂上呼风唤雨。

很少有人敢在正面说什么不是。

而这次,平日从来没有主见的张太保居然站了出来,倒是让一些混迹官场已久的官人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旁观者的冷笑。

敢在大殿中称护城人为那位大人,你说你在家里想怎么说没人管,跑到这里来搞这些,那不就是找死?

果不其然,几乎在同一时间。

张太保在大殿之中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