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回不去了

就连慕牧如此厉害的身手,如此功力,尚且在悬崖之间徘徊侦查了许久,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那条通向崖下的密道。

那么其他功力身手不如他的人,想要找到那密道,该有多难?

石长老并不怎么担心,除非是本来就知道密道的人,要不然,要下去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九王爷的人,根本不知道密道的存在。

“至于现在……”石长老回头看了坐在不远处的慕牧,已经昏睡在床上的凤九儿一眼,才淡淡道:“宫主,既然九王爷已经猜出我们的意思,那我们也不需要故意停留了,诱他出城吧!”…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她

站在悬崖边,看着自己熟悉的两道身影迎风相对而立。他

们手里各自拿着兵器,悬崖之上雾色弥漫,她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楚他们手中拿着什么。崖

边的风扑面而来,有点冷,她缩了缩身体,想要往前走两步,才发现自己依旧是被人点了穴,无法动荡。

忽然,又一阵猛烈的暴风吹来,九儿眯起眼眸。

视线里那两道静立的身影,瞬间兵戎相见。

风声鹤唳,狂风呼啸,她越发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

是在朦胧间,似乎看到两条飞龙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冻结成霜那般。气

氛,恐怖,让人畏惧!

猛地,血腥味飘逸在四周,那两条飞龙落在地上,终于又变回了她熟悉的身影。可

他们各自的胸口上,竟然插着对方的武器。

鲜血,瞬间染满了视线里的每个角落,他们高大的身躯,也渐渐不敌狂风,被吹到直直倒了下去。最

终,竟然两个人一起跌入悬崖……“

不要!”九儿在一阵惊恐中醒来,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陌生的,只是,分明不是之前那个房间。他

们又离开了,最后一次有意识看到周围的环境,当时他们还在皇城里,现在呢?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皇城?

这个简陋的房间,看起来像是村庄的房舍,周围的装修很残旧,也很脏,看起来,不像是要长住的模样。

慕牧就坐在不远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到她醒来,慕牧放下手里的东西,举步向她靠近。九

儿的目光却停留在他放下的东西上,一瞬间,一双眼眸顿时因为恐惧,而变得猩红。

这是她在梦里看到的东西,是慕牧的剑!她

不知道慕牧擅长什么兵器,可是一看这把看似普通的长剑,她的心脏顿时就疯狂跳动了起来。

这一定是慕牧最擅长的兵器,一定是!

她醒来的时候,慕牧正在小心翼翼拭擦长剑,为什么?他要跟谁动手?为什么要如此谨慎?是

不是,他们已经想到了办法,要对付九皇叔?是要利用她吗?“

别过来!”凤九儿捏紧掌心,双腿依旧不能乱动,但,她还能动手,至少还能从床上自己坐起来。

她看着他,眼中不是防备,竟是仇恨!慕

牧再次尝到了窒息的感觉,但他只是浑身僵硬了下,便放开了。“

已经入夜,你该用膳了,我先带你去洗漱一下。”她

昏睡了几乎一整日,如今,该是不好受了。凤

九儿没说话,慕牧将她抱了起来,就像是抱着一个残废的姑娘那般,抱到院子后某处。

是茅房!

虽然心塞,但他至少还能做到细心。

“我现在放开你的穴道,不过,不要试着逃跑,我在这里,你跑不了的。”九

儿确实有需要了,不哼声,在他解开自己穴道的时候,立即走进茅房。说

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心情很复杂。周

围就是贫穷破败的小村庄,连人口都不见得有多少,荒芜得很。皇

城里头应该是没有这种小村庄的,这么说,他们真的已经出了城。夜

罗刹是个厉害的人,这么多人一起出城,竟然也没有被九皇叔的人逮到,可想而知,他们平常出入皇城有多容易。那

么现在,离开皇城之后却没有急着赶路远离这个地方,停下来,必然是要筹谋些什么?

不一会,凤九儿整理好衣裳,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看起了周围的环境。

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地方,一切都是干瘪瘪的样子,到处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如果这个时候逃跑,或许不能成功,但,未必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说不定,有九皇叔的人正好找到了这里,再不抓紧机会,等自己的穴道再次被封住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

在凤九儿打算施展轻功,拼死逃生之际,外头,忽然响起慕牧淡漠的声音:“你这一逃,我是断不会对你如何,但,石长老怕是得要催动无情蛊了。”

凤九儿心头一慌,抬起来的脚步,一下子收了回去。该

死的无情蛊!她

并没有想过能跑掉,毕竟,慕牧就在这里,她是绝对会被逮回去的。只

是想借着这个万分之一的机会,看看有没有可能惊动到旁人。可

她忽略了一点,要是自己生出了异心,被逮回去之后,万一石长老真的要用蛊虫控制她的意识,到时候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终

于,她吐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从茅房走出来,径直走到古井边,自己去收拾了一番。

“这里是什么地方?”跟他赌气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虽然真的很气愤,但,凤九儿还不知道于理智全无。

慕牧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眸中淌过一丝讶异:“城外一个小村庄,离皇城并不远。”“

我饿了。”“

我带你去用晚膳。”慕牧心情似乎稍微好了点。

其实九儿真的有点于心不忍,她不过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而已,这家伙,刚才眼里一团黯淡,现在,目光竟然就亮堂了不少。他

的心情起伏,自己真的能影响这么大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伤害彼此的事情?

就像从前那样,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该有多好?可

是从前,却已经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