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乌云在空中密集,当森鸥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河流面前。
森鸥外:“……?”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一年的冬日,森鸥外嘱咐好阿治和中也过年的时候要回岛根县后,他就先一步回去了。
今年过年岛根县会来很多与森氏有关联的人,按过去的说法,算是森家的家臣,但现在大家都各过各的,有苦难森氏会伸出援手,平常过节也会互送东西或者5回信,不过每三年森氏都会邀请大家一起过年。
最主要是要看看这些人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有没有需要关照的后辈。
所以森鸥外最近很忙。
——但就算他在忙,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森鸥外暗紫色的眼瞳微微转动,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四周,还没等他想起这里的熟悉之处,从河中飘来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心头一跳,那道身影就被河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森鸥外还没看清楚这是谁,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行动,他给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做了急救措施,在少年咳嗽了几声,吐出污水之后,他松了口气。
……这是,十四岁的太宰治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他什么时候会回去,但森鸥外无法做到将这个孩子仍在这里不管,他轻呼口气,在十四岁的少年太宰睁开眼后,笑道:“鄙人姓森,森鸥外,是一家诊所的医生。”
太宰治有气无力,不要指望一个刚自杀醒来的人有什么精力,更别说这是他第一次试着自杀,业务还不熟练。
“……我是,太宰,太宰治。”
被人救了吗?这个医生,有些奇怪。
森鸥外回忆了下自己第一次遇到太宰治的场景,努力还原:“要是没地方去的话,我的诊所还缺一个人。”
他有预感自己还会回去,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所以,还是不要和少年太宰建立过深的关系,这个世界原本的‘森鸥外’在哪里他也不清楚,反正……
不管是儿子还是弟子,都是债啊。
他等待着太宰治那声无所谓的‘好啊’,结果却听到少年太宰道:“不去。”
森鸥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不应该。
太宰治躺在冷冰冰的河岸上,心想:这个医生最开始对他的态度不对劲,他醒来的时间要比睁开眼的时间要早些,所以就感觉到了这个医生的奇怪之处。
虽然在他睁开眼后的对话表情都显得很正常的样子,但太宰治就是直觉不对。
他倒要看看,要是他不答应的话,这个医生要怎么办。
“……不去?”森鸥外垂眸:“太宰君,你确定自己没说错话吗?”
太宰治声音低低的:“没有哦,森先生,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我觉得我在这里躺上一个晚上,就会没救了。”
森鸥外:“……在一个医生面前谈自杀的话题,你真勇啊。”
在太宰治迷茫的目光中,森鸥外直接把他带回去了。
太宰治:“……?”
干什么啊?是对我有什么图谋吗?
太宰治趴在森鸥外并不算宽厚的背上,他把头搁在森鸥外的肩上,渐渐的睡过去了。
自杀也是很费精力的,他身体很疲惫,还有些坠河后遗留的痛苦,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回到了诊所,还好诊所的布局和以前一模一样,病床什么的看上去也很干净,森鸥外把太宰治暂时放在另一张病床上,接着把面前这张病床的配置里里外外全部换了一遍。
森鸥外走进里间的屋子,他这里根本没有这么大孩子穿的衣物,只能先将就下穿他的。
诊所虽小,五脏俱全,把热水器打开,森鸥外回到简单的病房中,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太宰治,说:“去洗澡。”
太宰治:“……??”
仍然很迷茫,不明白医生这样做的原因,但身体湿哒哒的很难受,太宰治努力坐起来,像是幽灵一样飘进了浴室里。
半个多小时后,感觉精神恢复了些的他穿上干净的衣物,又从浴室里慢吞吞的走出来,他站在病房中央,没看见那个医生在哪里。
不过很快,他就听见了二楼传来的声音。
“啊!林太郎太脏啦!你离我远点啊!!”
“抱歉哦,爱丽丝酱,帮我把窗户打开通风,不要到处洒水……”
太宰治:“……???”
就很不明白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转头看了眼外面,正想走出去,就听见森鸥外道:“太宰君,乖乖躺在那张干净的病床上。”
太宰治:你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少年叛逆太宰治皱眉,但他还想看看森鸥外究竟要做什么,于是看了眼病房中的两张病床,躺在了一张最干净的床上面。
躺着躺着,他伸手拉了下被子,把自己盖好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森鸥外简单收拾了下二楼闲置没用、基本是放杂物的房间,然后,他收回爱丽丝,下楼看了看太宰治的情况。
伸手摸了下少年太宰的额头,心想:果然还是发烧了。
再仔细检查一下,营养不良是基调,还夹杂了些其他小病症,得好好养养。
顺便再去港口黑手党篡个位,这具身体里没有咒力,但森鸥外还能使用些别的力量,别忘了他是拯救过世界的人,世界意识给的报酬给不会随着肉/体走,这样一来,只要前期规划得当,港口黑手党就会变成他的掌中之物。
孩子要养,事业也不能放弃,三刻构想在横滨还是很有用的,里世界太乱了,不安稳下来的话怎么养小孩?
森鸥外找了找‘自己’的存款,果然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钱。
森鸥外:“……”
叹气。
我也太穷了吧。
给太宰治挂好点滴,贫穷的森鸥外开始想法子赚钱,现在的港口黑手党也没什么钱,也薅不到什么羊毛,霓虹的经济也萧条,不过上层人是不缺钱花的......
太宰治睡了整整一天后,神清气爽,虽然还是四肢无力,但他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病床上了。
太宰治:“……”
他打量了下周围,侧边的窗户微开着,屋子有些空荡,不过很干净,有一股轻微的消毒水味道。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坐起来,他看了眼床边的拖鞋,不用穿上去就知道是符合自己码数的鞋子。
穿上拖鞋,他走到明显是衣柜的地方,打开衣柜,里面放了四套合这个季节的衣物,看上去也是他穿的大小。
太宰治:“……”
这是想干什么?想养我吗?
对第一次遇见的我这么好心?
总不可能是这个家里还缺个小孩吧?
楼下,森鸥外正在给头破血流半夜过来的病人处理伤口,他打了个哈欠,缝线的力道不小心大了些,诊所又没有足够的麻醉药,疼的病人呲牙咧嘴,但也不敢说什么。
缝完线后,给人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让人付钱离开了。
太宰治从楼上走下来,森鸥外又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里间,说:“去吃饭。”
太宰治:“……”
不吃白不吃,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吃过一顿营养不错但味道很寡淡的早餐,太宰治坐在森鸥外面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你想要我做什么?”
森鸥外自己给自己揉了下肩膀,说:“有些事要交给太宰君去办呢。”
太宰治:“……是什么?我感兴趣的话,会考虑。”
狐狸总会露尾巴的,太宰治左右都没什么事,现在又处于流浪状态,所以也没直接拒绝。
森鸥外扫了眼太宰治这瘦弱的小身板,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用你。”
太宰治盯着森鸥外看了会儿,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他无所谓的点了个头,起身:“我出去了。”
森鸥外准备补眠:“记得回来。”
太宰治:“……哈?”
虽然但是,太宰治还是离开诊所,在周围晃了晃。
这里是横滨,港口城市,黑手党最近像是疯狗一样四处制造混乱,光是太宰治出去这半个多小时,就已经遇到了三波穿黑衣服的人凶狠地从他不远处走过。
啊……对了,之前自杀失败,现在要不要再试试呢?
他抬头看了眼这棵很适合自杀的树,四处找找竟然连根麻绳都没有找到,身上的裤子很合身,根本没有皮带,衣服也不是长款,就是很普通的衬衫,穿着很暖和,鞋子也不是系带的。
太宰治:“……”
要不试一下撞死?
......算了,听起来就好痛,万一没有死还变成了傻子怎么办?
太宰治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这棵很合他眼缘的树,又转悠了一会儿后,发现的确没什么地方值得去,只好慢腾腾的回到诊所。
诊所中,森鸥外已经没有再补觉,太宰治看了眼森鸥外的头顶和发量,又悄悄的收回目光,无聊的他开始在诊所的医务室乱转。
转了两分钟后,他找到了放在架子上的绷带。
太宰治:“……!”
他眼睛一亮,刚要伸手拿,面前的光就被挡住,森鸥外一边把绷带拿走,一边不经意道:“这绷带昨晚好像染上了患者5的血,该换新的了。”
太宰治:“……”
他盯着森鸥外的背影,从他的身高看过去是看不到盒子里的绷带脏不脏。
太宰治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太宰:奇奇怪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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