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将手机重重的扔在茶几上,余怒难消的南宫傲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心情。
视线落在沙发上的圆球身上时,心中郁结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几分。
俯身坐在沙发上,将圆滚滚的紫二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抚着它顺滑的毛发,笑着喃喃出声。
“还是我们家紫紫最可爱。”
“……”
知晓他心情不好,紫二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慵懒的掀了掀眸子,眯着胖的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紫色眼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动了动圆滚滚的身体,艰难的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在他的腿上微微阖着眸子假寐。
紫色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一副混吃等死,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模样,好不惬意!
“哈哈哈……”
南宫傲见他它这副模样,愉悦的开怀大笑出声,心中因为南宫弘的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了。
抱着紫二‘紫紫,紫紫’的叫个不停,稀罕的不得了。
玄关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南宫瑾回来了的南宫傲头也不抬的说到,“阿瑾,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何管家踱步走至沙发前,垂首恭声到,“家主,是我。”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阿瑾回来了呢。有什么事吗?”
“家主,刚刚黑羽卫来报,说是源丰集团的赵总前来拜访,问你要不要见。”
“谁?”
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的南宫傲抬头,茫然的看着何管家,询问出声。
“源丰集团的赵总。”
源丰集团……
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南宫傲拧眉沉思一番,终于在脑海中最旮沓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存在。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后院失火,父子大战的源丰集团?”
“呃……”管家汗颜。
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笑着说到,“是的。”
“他来干什么?南宫家和他并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啊。更何况……”
赵世荣是宋公馆的人。
这些年来,那位做事是越发的张扬跋扈,勃勃野心竟是连遮掩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
行事乖张,在一众内阁大臣前,更是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一下了。
只是,他和那位向来不对付。
今日,他门下的谋士突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登门造访,若说这当中没有目的,他是不信的。
何管家看了眼拧眉沉思的南宫傲,恭声应到,“说是听闻小小姐回来了,特意上门来恭贺的,另外还有事想请少爷帮忙。”
南宫傲眉头微皱,低声疑惑到,“奇怪,漓儿回来的消息我并未公布出去啊,他是从何得知的?”
“家主,你要见他吗?”
“见,你让黑羽卫请他进来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倒要看看,这位赵先生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宋公馆的那位,葫芦里又在捣鼓些什么药!
……
二十分钟后。
管家领着赵世荣来到客厅。
彼时,南宫傲已经放下了紫二,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着各国的实时新闻播报。
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管家领着赵世荣和苏旭来到南宫傲身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正襟危坐的模样,垂首恭声到。
“家主,赵先生来了。”
南宫傲闻言收回落在电视上的视线,抬头看了眼管家身后的赵世荣,眼中划过一抹深色,稍纵即逝。
早就听闻源丰集团的创始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是一位腹藏丘壑,心思慎密之人,今日一见,传闻当真无误。
只是,他脸上的笑意,到底失了几分真,让人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一直以假面示人,时间久了,只怕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面目了吧。
不过,想到赵世荣在商场上素有‘笑面虎’的称谓,南宫傲便也就释然了。
更何况,南宫家与赵家从未有交集,且赵世荣还是宋公馆的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他对他不感冒,打心眼里厌恶排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犯不着为此纠结伤神,过多的浪费脑细胞。
还是尽早的打发了他吧,他也好落个清净。
思及此,南宫傲淡然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任何褶皱的衣袖,向赵世荣伸出右手,“赵先生,光临寒舍,南宫傲有失远迎,还请赵先生见谅。”
赵世荣回握住南宫傲的手,儒雅一笑,温声到。
“将军言重了,是世荣未下拜帖,未曾预约便贸贸然的登门,不请自来,还望将军宽恕世荣无礼之罪。”
“哈哈哈。”
南宫傲爽朗一笑,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赵先生不必拘礼,老头子我并不是那些拘于繁文缛节的人,正好我这几日赋闲在家,空巢老人孤寡寂寥,赵先生能上门陪我说说话,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将军如此说,世荣便心安了。”
“赵先生,快请坐。”
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南宫傲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紧接着回头看向一旁的管家,朗声到,“管家,上茶,把我珍藏的那盅雨前龙井拿出来,请赵先生尝尝。”
“是。”
管家恭声应了句,眼角余光淡淡的瞥了眼温文尔雅的赵世荣,压下心中的惊疑,转身离开了客厅。
片刻后。
管家端着两杯刚刚冲泡好的茶水和茶壶回到客厅,俯身将茶香四溢,热气氤氲的茶盏放在赵世荣和苏旭面前,恭声说了句‘请慢用’,便折身离开了客厅。
“赵先生,一路走来想必你也渴了,喝杯热茶暖暖身润润喉吧。”
“多谢将军。
温声应了句,赵世荣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的摩擦着茶杯的边缘,低头轻轻的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入口的茶香让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丝丝惊喜,赞叹道,“果然是好茶,多谢将军款待了。”
“无妨,只是点点茶水而已,赵先生不必客气。”
赵世荣闻言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后未再多言,只低头,认真的品着手里的茶水。
他低头喝茶时,青花瓷杯盏几乎将他的半张脸都覆盖,杯沿覆盖住了他嘴边的弧度,低垂的眼睑和薄薄的镜片也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