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姝韵脸色也很阴郁,自己耗了那么大的精力和财力,不但没有干掉赵腾,拿到录音,反而深深的打击了自己的侄女,这个赵腾实在不能小觑。
她此时心里很后悔,后悔自己仓促间对赵腾动手。如果不动手,拉拢他,将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她也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道:“夜雪啊,你还是太嫩了。而且我觉得你有什么心事在瞒着我,你能跟我说说嘛?”
“啊,姑姑,我没有事瞒着你,我……我只是有点沮丧,我和赵腾斗了这么久,居然不能胜过他,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你没有欺骗姑姑?”
“没有欺骗您,我说的是真话。”
“那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一回,如果你确信想要跟我说心里话,随时来找我。”
詹夜雪忙道:“我的心里话都是跟姑姑您说的。”
詹姝韵叹了一口气道:“你以前跟我什么话都说,但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已经不是此前的夜雪了。人吗,总是要长大的,都有自己的心思。但是一定要认清大局,该割爱的时候就要割爱。”
詹夜雪似乎感觉到姑姑知道点什么,于是问道:“姑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詹姝韵笑笑道:“我觉得你的心还不够硬,做事还不够绝。如果我现在让你把李俊波的人头拿给我,你敢不敢?”
詹夜雪不自然的笑笑道:“他虽然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练武师父,我怎么能拿得下他的人头呢?”
詹姝韵讽刺的说道:“这两个身份对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了深一层的亲密关系。我说的对吗?”
詹夜雪不置可否,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李俊波的关系迟早会被姑姑知道。
詹姝韵却淡然一笑道:“但是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李俊波,是另有其人。我从你的眼神里面就能看出来。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究竟爱的是谁吗?”
詹夜雪脸色变了变,忙道:“我……我确实不喜欢李俊波,我只是在利用他。但是目前能让我詹夜雪看上眼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詹姝韵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说道:“是真的吗?”
詹夜雪从姑姑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的味道,她只好先冷静一下自己,说道:“是真的。”
詹姝韵知道她不说真话,于是说道:“那么你对赵腾怎么看?”
詹夜雪已经被赵腾伤了心,所以咬牙切齿的道:“赵腾是不自量力的小人,我迟早会杀了他。”
詹姝韵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嘲讽的道:“嘴巴说得响亮有什么用,真正动手才是英雄。那你就命令你的李俊波杀了赵腾。”
詹夜雪犹豫道:“可是他手机有五华县的录音,搞不好真的送到了省检查组,那可就麻烦了。我一直未动手,就是忌惮这个。”
詹姝韵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她笑得时间很长,似乎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詹夜雪好奇的看着姑姑道:“姑姑,难道情况不是这样的吗?”
詹姝韵道:“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是情况是可以转变的。我已经搞定了曹明江,市政府又在我们的手里,就算是省检查组得到了这个录音,又能查出什么来呢?”
詹夜雪不禁“啊”了一声道:“这么说,赵腾手里的录音已经废了?”
詹姝韵悠闲的向后靠了靠,道:“不错,他处心积虑搞得录音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物,赵腾不但被我们淘汰,也被他的主子曹明江所抛弃,他完全成了一个可悲的人物。”
詹夜雪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詹姝韵也冷静了下来,说道:“不过赵腾还不算是一个可悲的人物,至少现在还不是。本来昨晚就可以杀了他,但是却没有得手。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詹夜雪看着姑姑,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原因。
“他赵腾还算是有一手的,他已经榜上了别人了,而且这个人一直在暗中,一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是谁。”
“他……他榜上了别人?”
“不错,咱们的计划是要让姚娟将他灌醉,然后将他和他的父母绑在一起,那么这样我们一定能得到他所有的录音,而且还能轻易干掉他。想不到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提前离开了,这样我们只好选择了狙击手将他干掉。狙击手杀人,风险很大,别说警察会调查,就连普通的市民也想深挖下去。可就算是这样,咱们还是失败了。这里面一定有人在背后安排,要不然不会是这个结果。”
詹夜雪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处于头脑不清醒的状态,现在听姑姑这么分析,顿时发现不对劲起来,于是神智就恢复了,问道:“姑姑,是不是咱们内部出现了问题了,咱们的计划怎么会有别人知道呢?”
詹姝韵道:“这既有我们内部的问题,也有外部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赵腾后面有个巨大的靠山,而这个靠山在我们内部有间谍,所以我们昨晚的行动会失败。”
詹夜雪听了,皱起了眉头道:“那么赵腾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呢?”
詹姝韵喝了一口咖啡道:“你觉得会是谁呢?”
詹夜雪想了想,她将所发生的事理了理,然后道:“难道……难道是戴市长?”
詹姝韵知道侄女的神智还在,于是问道:“你怎么猜到是戴市长呢?”
詹夜雪道:“挑开五华县住院大楼黑幕的人就是戴文文,报道赵腾手上有录音笔的人也是戴文文。她是曹明江的靠山,是间接利用赵腾的人。我只是按照这个线索思考,赵腾的背后只能是戴文文。”
詹姝韵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赵腾背后的靠山只能是戴文文。”
詹夜雪不禁问道:“那么我就不理解了,戴文文为什么要保护赵腾呢?现在连曹明江都要抛弃赵腾了,她为什么这么拼命保护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詹姝韵淡然一笑道:“还不是为了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