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一里多地,看到前面出现了路障,路障边有一条小道伸向黑暗的地方,路障和小道的交界处有车子开过的印迹,他心想如果江悦开车到了这里,肯定是沿着这条小道进去了,这条小道虽然黑暗,但是绕点路是可以到市中心的,她可能是沿着这条小道进去了。
所以他也沿着这条小道往里面走。
走了大约一里路,前面忽然出现了江悦的车子,此时车子还没有熄火,车头灯亮着,照出前面一片惨淡的暗红色。
他以为江悦在这里迷了路,于是呼喊道:“江主任,江主任……”
但是根本就没有回音,他心里忽然一阵沉重,奔过去一看,在车头灯惨淡的灯光下,江悦仰躺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她的咽喉已经被割开了。她静静的躺在这里,似乎就是在等待着赵腾的到来。
赵腾顿时悲从中来,他似乎忘记了害怕,急速的走到江悦的尸体边,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和大睁的眼睛,想不到前天还和自己喜笑晏晏的美人,今天就躺在这里。他的眼泪不禁扑簌簌而下,一滴滴的滴在江悦的脸上、身体上。
他似乎感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可是打破了脑袋,也没有用。江悦冰冷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腾啊赵腾,你怎么这么蠢,你明知道她有危险,还将她推到危险之中去。为什么偏偏接不到她的电话,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
赵腾想不通,再次看了看面前的江悦,那种痛心简直要淹没自己。
他颤抖着伸出惨白的手,将江悦睁开的眼睛抹上,那一刻,江悦的音容笑貌在脑子里闪过:“今天是来领辞职工资的吧,这可是工作不认真干的下场啊,哈哈……”“我离婚后,就找你了,你会不会和我交往?呵呵……”“哈哈,你被我吓到了,你可要当心啊,我江悦可是一只狐狸精,最会勾引男人了。你可别被我勾引到啊?”“让人看见就看见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等我的方案通过之后,我再来请你吃饭。”……
那些交往的点点滴滴无不在脑海里闪现,她虽然有时很自私,但是她绝对是爱憎分明的人,她从差点坐牢的命运之中挣扎出来,就完全的、义无反顾的投靠了自己,她是为了我赵腾死在这里的。
赵腾啊赵腾,你何德何能,害死了一个有一个的女人,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她们已经悔过了,重新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可是为什么还要遭受如此的摧残?
赵腾泣不成声,要说当初的陈糯米是被车子撞死是咎由自取,那么江悦呢?江悦完全是为了他赵腾死的,其实只要她稍微转变一下观念,投靠詹夜雪,她可能……可能不会有这个结局。
他跪在江悦面前,不住的捶打自己的脑袋,道:“江悦,江主任,对不起,其实我看到了危险,只是叮嘱了你,可是没能好好的照顾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天要不是我的电话繁忙,你也不会有这个下场,说来说去,是我赵腾害了你。原本我把你从牢里救出来,恢复你的职务,是想让你戴罪立功,给你一个完满的人生,可是我终究是错了,我太自私了,我为了我自己,把你送到虎口里面。你泉下有知,恨我、骂我都随你。我……我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他说到这里,想到她曾经的笑语晏晏,不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赵腾在这里凄凄惨惨戚戚,却想不到在一边的小树林里正有两个人密切注视着他的一切。这两个人就是詹夜雪和李俊波。
李俊波冷哼一声道:“这小子也不笨,居然想到是我们杀了他。夜雪,我觉得此人不能留!”
他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出那把细细的短剑,准备出手。但是詹夜雪立即拉住了他道:“我和他还没玩够呢,他现在不能死!”
李俊波忧郁的看着她道:“夜雪,你可不能小孩子意气用事啊,这个人凭着自己的判断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只身一个人,其智谋和胆量绝对是了不起的,趁着咱们现在有机会就杀了他,否则他要为江悦报仇,可就麻烦了。”
詹夜雪刚才听了赵腾一字一句的诉说,忽然感到自己的空虚来,同时嫉妒死去的江悦。心想她江悦算什么东西,表子一个,凭什么得到赵腾那么器重。
而她一路走来,使出了许多计策,大多被赵腾识破并化解了,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琢磨赵腾起来,总想找个计划把他打趴下。她不但要把他打趴下,还要用脚踩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所以她不能杀他,杀了他岂不是不好玩,更得不到自己战胜他的快感。
她就这样一阻拦,赵腾已经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立即拿出手机,啪啪的拨打了报警电话。他一定要找到杀人凶手,为江悦报仇。
但是他也知道,警察查出凶手的把握性极小。
詹夜雪见他报警了,于是拍了拍李俊波的肩膀道:“走吧!”
二人回头准备离开,但是当他们回头的时候,却看到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苗条的身影,两只明亮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瞪着他们。
李俊波顿时冷汗一冒,一把护住詹夜雪道:“不好,夜雪,这里有人,你快走……”
詹夜雪也吓出一身冷汗,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如果这个人要是动手,那么自己岂不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这……这太可怕!
但是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李俊波的背后,向那个黑影人说道:“你是谁?是敌还是友?”
但是黑影根本没有答话,还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就好像她根本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詹夜雪又问了几句,黑影还是不说话,詹夜雪就感到奇怪起来,看了看李俊波道:“也许只是一个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