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或者不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你认为对的事情,那便是对的,随着自己的内心走,或许会舒服些。”萨菲罗斯道。
卫庄的迷茫,他也曾迷茫过,可是迷茫又有什么用,在一些事情面前,与其纠结,倒不如选择一个自己舒服的决定,或许那个并不是对的,可是心里舒坦了,一切就都对了。
卫庄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树影摇曳,萨菲罗斯的话久久萦绕心头,随着自己的心走……
一片黑色的羽毛轻飘飘的随着风到处飘荡,飞过屋顶,穿越人潮,在广阔的天地间那么洒脱,又那么自由……
树林中绿树成荫,翠绿翠绿的树叶被微风吹动,在这绿树成荫的树木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驻立在其中,显得异常突兀。
那是一个少年,十三四的年纪,淡蓝色的短发被风吹起,俊朗的五官如雕刻一般精致,一袭白衣之上还坠着几片白羽,随风翻飞。
此刻他赫然站在树梢之上,但是却似乎没有重量一般,根本看不出树梢有承重的迹象。
少年眉头微皱,看着两指之间夹着的黑色羽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树丛之间,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冲出,似嘲讽又似调侃的对着白衣少年道:“你太慢了。”
在空中回身之时,那俊朗的五官也露了出来。
他比白衣少年要成熟,一身的黑衣,双肩处还有两簇黑色羽毛,他的脸色很苍白,双眼眼睑处的黑色花纹与他的黑衣无不让人感觉压抑。
他在天空中的身影,异常的灵活,似是一直久居天空的乌鸦一般,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我在等你,怕你输得太惨。”白衣少年看到黑衣少年,笑了笑,继而双脚微微使力,追上了那黑色的身影。
两人在树林之上的空中尽情的追逐着,越过峡谷,穿梭在林间,似乎异常的享受这种感觉,如同两只正在比赛速度的鸟儿,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着。
良久之后,两人落在了一颗树的树冠之上,一上一下,微风吹动他们的衣摆,两人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一同眺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
“白凤,每次执行完任务,你都会很感伤。”良久之后,黑衣少年率先开口道。
白凤听到墨鸦的话,眸中泛出了些许忧伤,缓缓开口道:“墨鸦,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要亲手将他们结束,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我会试着不去想这个问题。想得太多,对自己也有点残忍。”听到白凤的话,墨鸦挑了挑眉,继续道:“重要的是,死去的人已经得到解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到。”
墨鸦的语气颇为轻快,但是其中却夹杂着多少的无可奈何……
白凤蓝瞳微闪,却没再说话,有些暗自伤感。
微风吹动树梢,在夕阳的映照下却显得那么惨淡。
一阵鹰鸣声传来,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墨鸦抬头望天,看到的确是一只健硕的猎鹰,在天空中追逐着一只白色的小鸟。
猎鹰的身体有小鸟的三倍之大,小鸟在猎鹰的鹰爪之下显得那么的渺小,但是小鸟却仍然拼命的挣扎着,扇动着翅膀努力想要逃离猎鹰的捕捉。
“是将军最宠爱的猎鹰在追杀它的猎物。”墨鸦道。
白凤看着天空中那被猎鹰追逐的小鸟,有些伤感的道:“其实,我们也是将军的猎鹰,不断在做同样的事。”
“也许有时候,我们可以做些不同的事。”墨鸦听到白凤的话,意味深长的道。
“哦?”白凤疑惑的看了眼墨鸦。
“我们来打个赌,救下小鸟,同时又不伤害猎鹰的就是赢家。输的人要为赢家做一件事。”墨鸦笑了笑道。
“什么事?”听到墨鸦的话,白凤皱了皱眉问。
墨鸦挑眉,留下一句“我赢了,你就知道了。”便率先朝着猎鹰和小鸟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凤看着墨鸦离去的身影,勾起了嘴角,自信地道:“可惜,你会输!”说罢,也飞身追了出去。
猎鹰追逐着小鸟,一路飞到了城内,墨鸦几个跃身跳到屋顶,紧紧跟随着猎鹰的身影。
白凤也紧随其后,几乎与墨鸦其速。
两人追逐着猎鹰,一个个目标明确的很,穿梭在大街小巷,屋顶与楼台之上自由的穿梭,足以看出两人的轻功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地上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在放纸鸢,白凤就着纸鸢一借力,跃上空中眼看就要将小鸟救下,手却仅仅与小鸟差了分毫,终是没有救下小鸟,落在了屋顶。
墨鸦也在白凤之后稳稳的抓住了小鸟,将它从猎鹰的爪下就起,然后落在了白凤身旁。
“它受伤了”墨鸦看着掌中的小鸟道,小鸟的一条腿在刚刚的与猎鹰追逐中,被猎鹰伤了。
白凤接过墨鸦手中的小鸟,被救起的小鸟也慢慢缓过了劲,用没有受伤的腿在白凤手间跳跃着。
墨鸦坐在屋檐上,看着白凤与他手中的小鸟互动,不仅挑眉道:“看来它更喜欢你。”
白凤看着小鸟,轻轻的拿出一条丝带,给小鸟受伤的腿包扎着,小鸟也异常乖巧,歪着头看着白凤叫着,似乎是在感谢他。
“你是乌鸦,身上死亡的味道太重。”白凤道。
墨鸦也不在意白凤的话,倒是如释重负的送了一口气般道:“能够拯救一条性命,果然能够让心情更轻松些。”
“你是在为自己杀戮太重而忏悔吗?”白凤有些揶揄的道。
“我不需要忏悔。”墨鸦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继而墨鸦看着脚下的路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百姓又道:“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命原本就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