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计划转移的,都是相对有实力的民间团体,跟普通求生者无关。
一间普通的民居内,一个衣着简朴,头发梳得干净整齐,脸上带着明显皱纹的五六十岁的妇女打开一个简陋的饭盒,看到里面只有两个冷硬的窝头,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看向穿着一身刺绣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准备出门的年轻女人,质问道,“桃果,家里昨天晚上炖的肉呢,你不是说今天你爸去上工时给他捎上吗?”
薛桃果闻言停下脚步,回头一笑,“妈,我想了想,那肉还是留给鑫宝吃吧,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多吃点肉,才能长得高高壮壮的,是不是?”
薛桃果身材窈窕,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只是下巴略尖,唇角有些下拉,看上去有几分刻薄,破坏了这张脸整体的美感。
这种相貌的人乍一看十分漂亮,实际上并不耐看。
“昨天晚上炖了那么一大锅肉,欣欣就是吃上十天也吃不完呢,这肉也放不了十天啊!昨天晚上不让吃,说是今天给你爸捎着,你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年纪大的中年妇女生气的说。
“妈,看你这计较的,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天天上工挣的那点积分够买肉的吗?这肉是人家送给我的,又不是你们挣来的,惦记着这肉干什么呀?真是的。”薛桃果撇了撇嘴不屑的说。
“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送给你的,人家为什么要送给你?还留给孩子,你当我不知道吗?今天一大早,你娘家兄弟就把那锅肉给端走了,我是没想到啊,昨天说好的,可是你竟然连一块都不给你爸留,天天吃这个窝头,前天在工地上,你爸他都晕倒了,我跟你说了没有?你还有没有良心?”婆婆愤怒的说。
“我爸他晕倒了,是他自己身体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薛桃果翻了个白眼。
“至于凭什么说东西是送给我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没嫁给你儿子之前,追着给我送东西的能排到城门外去,还要我说的再明白点吗?人家送给我的东西,我爱送给谁送给谁?你管不着!”薛桃果说着话,还从提着的小包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
“你,你”年纪大的女人手指指着薛桃果,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兰芝,别生气,身子要紧!”一个身材高大,两鬓斑白的男人听到两人的争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扶着那位婆婆劝说。
“你听听她都说的什么话,这个家真是没法过了!”婆婆越想越气,不由的落下泪来。
“桃果,你刚刚说了什么?把你妈气成这样,还不快给她道歉!”男人皱眉训斥道。
“道歉,别以为我管你们叫爸叫妈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年前大雪,立冬伤了手,工地上也没有活,若不是小瑞经常给送肉送菜,这一大家子早就冻死饿死了,吃着人家的东西,还不给人家好脸色,到头来还是惦记着人家送的东西,真是,不要脸!”薛桃果一脸刻薄的说。
“奥,对了,还有这房子,这房子还是人家小瑞出钱租的呢,既然你们这么不待见我,就别住在这儿啊,我正好把我爸妈接过来住!”薛桃果冷笑一声。
“好,很好!薛桃果,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平日里都是装的,我们三个人赚来的工分交到你手上让你打理伙食,你就给我爸妈吃这个!”薛桃果身后的房门一开,她的丈夫荣立冬站在门外,不知道听了多久。
荣立冬的突然出现,让薛桃果脸上有片刻的慌乱,看到荣立冬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荣立冬恐怕是全都听了去。
既然听都听到了,薛桃果索性也不费心掩饰,目光鄙夷,“立冬,你们一个月才挣多少工分,够交住在这里的房租钱吗?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爸,妈,咱们走吧,爸,以后您和我妈就不必去上工了,儿子一个人赚的钱就能让你们过的比现在好。”荣立冬十分自责,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不知道父母在背地里受到了妻子这样的对待。
去年寒冷的冬季,荣立冬冒着大雪初盛寻找食物,被冻伤了手,一家人几乎陷入了绝境,薛桃果外出寻找食物,不知在何处结识了一个年轻佣兵,从那时起,那个年轻人就经常给他们送东西,而薛桃果认为一家人都是占了她的便宜,原本就自私自利的她气焰越来越嚣张起来。
今年开春,安全区大量招工,任何人只要肯付出劳动就可以得到一份工作,薛桃果话里话外的撵着公公婆婆出去上工,孩子上学,而她自己以处理家务保障后勤的名义留在家里。
为此事荣立冬和薛桃果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荣立冬认为,他们父子二人上工,足以养家糊口,根本不需要母亲外出操劳,薛桃果不依不饶,非得撵着荣妈去上工,荣立冬当时就想与薛桃果分开,荣妈假装生气,说是她还没老,不当废人,愿意出去干活,自力更生挺好,实际上荣妈心疼儿子孙子,不想让这个家散了。
“荣立冬,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你可想清楚了,别后悔!”薛桃果眉毛一横,威胁道。
“立冬,鑫宝还小,我们要是走了,孩子……”荣妈一脸为难,她之前了解过安全区内的相关政策,夫妻双方若是分开了,孩子可以自己选择跟谁生活,之前儿子和媳妇闹起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孩子明确的表示要跟妈妈一起生活,荣妈才忍耐让步的。
“妈,儿子是她生的,选择跟她一起生活也不错,但是,我不能为了孩子再让您受委屈了,要不然以后见着妹妹我没法交代。”荣立冬态度坚定。
“切,这个世道,你妹妹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还见面?”薛桃果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