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害‘松本清美’?”
在成濑纯即将被带走时,东马这样问他。
“为什么?”
成濑纯对于他的提问,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脸上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反而“嘁”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向那女人表白,结果她拒绝了。”
“就这样?”
“那你还要哪样啊?”成濑纯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老子看上她是给她脸了,可她竟然敢拒绝我!”
“情感纠纷吗?”
“哦,算是吧。”
成濑纯无所谓的说着,还伸出了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情感纠纷!
好一个情感纠纷啊!
人家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胸襟,都没有动手杀人。
你不过是表白被拒了,就动手杀人,还那么自信过头的说,自己看上她是给她脸?
东马觉得自己,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飞碟!”
他伸手一指,成功使得目暮十三和高木二人的视线被吸引。
二人抬起头,望着天空。
左看看,又看看。
寻找着飞碟的身影。
众所周知,在虚构世界中,存在着一种名为“飞碟定律”的东西。
只要你说出“看,飞碟”,或是“看,UFO”之类的发言,旁人便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努力去寻找它的身影。
毕竟人类,就是对未知生物,和神秘生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咚——”
突然,响起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原本正在搜寻飞碟身影的二人,在听见动静后,便循声望去。
看见一旁,莫名倒在水泥地上的成濑纯,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这、这什么情况?
还不等目暮十三开口进行询问,便见对方“腾”一下站起身来。
左手捂住自己有些微肿的左脸,右手食指指着东马鼻子,向身旁的目暮十三打着小报告,痛斥他的行径:
“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打了我一拳!我要控告他!”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东马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再说了,你说我刚才打你,可有证据?可有其他人能为你作证?”
说罢。
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安室透。
向其询问道:“安室兄,你刚才有看见我打他吗?”
“没有。”
安室透很诚实地回答道。
并微笑着反问道:“难道不是他自己刚才,不小心摔在地上的吗?”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实打实的漂亮。
就是,感觉有点耳熟。
“咳咳,先不管这个了。”
目暮十三轻咳了几声,示意自己想尽快将成濑纯带回审讯。
争取48小时内送检。
“好的,晚安。”
东马向他们挥了挥手,还微笑着送上了一句“辛苦了”。
令目暮十三觉得受之有愧。
“对了!”
忽然,东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出声叫住了高木。
一时间,高木有些为难。
只好看向了比自己警衔高的目暮警部,询问对方的意思。
目暮十三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显然是同意了。
“那个,东马……有什么事吗?”高木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直接用名字去称呼对方。
“高木警官,你应该是警校毕业的吧?”
“是、是的。”
虽然不解,为何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但高木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回答。
凡是成为警察公务员的人。
在入职前都会在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
“每一个警察、每一个人的判断,都背负着全体市民的人生,左右着他们。你是怀着这样的觉悟,背负着那样的责任和义务,才收下那本警察手册的吧?”
东马说着,但却并没有给高木回答的机会。
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警察绝对不能出错。国民求助的是警察……只有警察。因为他们相信,向警察求助一定会得到帮助。”
“绝不能让这种信用一落千丈,一定要回报这种信任。虽然我很讨厌公安……但也正因为你们警察保护着国民,公安人员才能为了国家的秩序而行动。”
“没有任何一个国民可以抛弃。全体国民,都是你们应该拯救的宝贵生命。不要轻视每个人。”
“不要忘记,一言一行关系到,全体国民的生命和人生。这才是这个国家值得骄傲的,警察应有的姿态。”
他的话铿锵有力,有着直击人心灵的魔力。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文字,可组成的那一句句话,却让目暮十三和高木,都感觉有些如鲠在喉。
这是他们的失误。
虽然可以说一声“抱歉”,但道歉的话语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松本清美的父母,一直都不接受自己孩子,是死于意外的判定;水沼果帆一次又一次的向警方求助,可他们只是嘴上应付了事。
他们辜负了国民,辜负了国民对于警察组织的信任。
警察本来是希望的存在。
可又是警察硬生生,将求助希望的人,给推入了深渊中。
难以想象。
如果不是当时东马正好开车路过,那水沼果帆是不是就已经跳桥自杀了?
真相是否就从此这样,石沉大海了?
“抱歉,话说得有些严重了。”
东马似乎反应了过来,乖乖巧巧的道了声歉,而不是选择继续再说下去。
够了。
已经足够了。
“那么,目暮警部、高木警官,请尽快将这个男人送检吧。”
说罢,他后退了一步。
随即转身离开,并没有道上一句“再见”。
或许是忘记了。
也或许是刻意而为之。
“目暮警部、高木警官,再见!”
安室透听见脚步声后,似乎才终于如梦初醒了一般。
匆忙向二人到了句“再见”后,便提起了之前放置在一旁的塑料袋,追上前去。
他和东马都住在木马庄公寓。
因此,自然是顺路的。
由于对方并没有大步流星,所以自己很快便追赶了上去,与其并肩同行着。
“……你刚才的那番话,是有谁告诉你的吗?”
安室透迟疑片刻后,道出了这样的猜想。
“不是。”
东马摇摇头,解释道:“只是我以前小时候,常听见一句话。”
“什么话?”
他自然对此表现出了兴趣,还有一丝好奇。
“从小,我的长辈就曾告诉过我——‘有困难,找警察’。”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从小听着这句话长大的人,在面对危难向警方求助,却被敷衍了事时……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东马感叹着,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
令安室透猜不透,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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