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骗你的。”
见他不言语，我忙亲了亲他，搂住他的脖子撒娇说：“求你别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繁华才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说：“别对我用‘求’这种话。”
我没吭声，把脸贴在他的脖颈上。
我呀，就是故意的。
想让他觉得我很可怜，好消消气。
安静了一会儿，我又继续乱摸他，这次还没摸到什么，繁华就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说：“我都说我不痛了。”
“对你身体不好。”他又有借口。
“以前你也没在乎过这个。”我说，“更过分的你也做过。”
“唔……”他面露尴尬之色，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道，“以前我不懂。”
“……撒谎。”
“真的。”他小声说，“我又没找过女朋友，你也没跟我说过。”
我说：“没找过也不是借口吧，你总上过生理卫生课吧？”
“我是上过几节。”繁华强辩道，“但是生理卫生课只讲怎么生孩子，根本没讲这些啊。”
我说：“那你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前不久看到我爸书架上一本《妇产科学》。”
“……这么说你以前把我弄的很痛很痛，都是因为你没及时看过《妇产科学》吗？”
“也得怪我爸。”繁华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我的腰，试图把我从他身上弄下来。
但我坚决不动，还用力搂着他的脖子，他只好放弃了，说：“乖，先下来。”
“不要。”我说，“为什么要怪你爸爸？”
“你先下来。”他说，“下来就告诉你，乖。”
“不要……”我说，“你先告诉我。”
繁华无奈，只得说：“我爸说，技巧都是虚的，只要尺寸够了，就不是问题。”
我无语：“这跟你不懂女人的生理期有什么关系吗？”
“他还说，到了的时候，会分泌催产素，催产素会使彼此更相爱。”他笑着说，“所以多做就好了。”
“……这是你爸爸从《妇产科学》里学到的知识吗？”
繁华说：“我没看到里面有写。”
“不过……”我抱紧了他的脖子，“那就来证明一下你爸爸的理论吧！”
“不要。”他按住了我的腿，“你真得下去，我不行了……”
“哪里不行？”我说，“我看你挺行的，来吧……”
我捧住他的脸，要求道：“跟我一起分泌一点催产素吧。”
繁华还是拒绝，继续推我：“别闹了，你会感染的。”
“那就你单方面分泌一点。”我已经让步了，“我来帮你。”
他推我的手一停。
我跟他离得这样近，有些东西不言自明。
就像现在，我完全看得出，他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我有点无措，从他身上下来，望着他满是隐忍的脸，小声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繁华这才回神，看向我，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没有，我突然想起了一点事。”
“……”
我没说话。
他显然是在撒谎。
不能让我知道……是在想侯胜男吧？
我的表情肯定不好看，所以过了一会儿，繁华便身手搂住了我的肩膀，说：“是公司里的事。”
“……”
“你知道。”他笑了笑，说，“这两个月状况不太好，你约束不住
我点了点头，说：“都怪我……应该还给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握住我的手，说，“我会整理好的。”
“我去刷牙。”我拉开他的手，说，“我困了，我先去刷牙。”
说完，我推开他的手，逃进了浴室。
锁上门，在浴室凳上坐下，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
繁华是不可能仍然爱着我的，我就知道。
他都不肯碰我了。
他说的那些理由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知道，以前他总是缠着我要，什么时候他都想要。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复合，他要是真的想我，怎么会忍得住？
当然，原因我也知道。
他有侯胜男了嘛。
侯胜男那么年轻，比我当年遇到他时大不了多少，又那么漂亮，天然呆的样子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跟他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心眼歹毒险些杀了他，现在又跟过了侯少鸿。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他爱她，所以才不肯再碰我。
我现在明白了，可能他刚刚追出来又爱爱我什么的，也只是在哄我。
他总不能让我晚上跑出去出什么事，那样他没法跟穆腾和穆雨交代。
加上我又跟他鬼扯了半天玄学，要知道我跟穆安安说这些时，她都会说我神经质，繁华其实也问了，“你怎么信这些”，他肯定是不想刺激我。
对了，我跟他聊了这么久，他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也没有叫过我“菲菲”。
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我也是真糊涂，怎么能这都看不出，还高兴了半天呢……
我无力地想着，这时，门板上传来了敲击声。
他没说话，但我也知道是繁华。
不说话他肯定会担心的，于是我擦了擦眼泪，小声清了清嗓子，说：“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繁华的声音：“你在哭吗？”
“没有。”我说，“我在刷牙。”
“你先开门。”繁华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看来他还是觉得我不对劲了。
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无非是对我坦白嘛。
总不能真的依了我，也不能让我太受刺激。
我不用他这么费劲，直接说：“你走吧。”
“……你先开门。”他语气平静。
“你走吧。”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
安静。
可能是走了，他走路的声音一向不重。
也好，经过今天，我就能死心，然后就嫁给侯少鸿，让大家都开心吧……
正想着，门上忽然传来一阵窸窣。
我赶紧站起身，门已经开了。
繁华把钥匙丢到洗手池上，一边走过来，一边解开了衬衫纽扣。
几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回了凳子上，捧住我的脸，低头堵住了我的嘴巴。
良久，他松了口，说：“来吧。”
“……什么？”我没懂他的意思。
“做你刚刚想做的事。”他摩挲着我的脸颊说，“可以让我更爱你的事。”
我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繁华抿了抿嘴，目光露出犹豫，许久，忽然跪了下来，并把我搂进了他怀里。
“我承认，”他低声说，“我刚刚没想什么公司的事……”
繁华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说：“你还坐在我身上，我哪有心思想那些……”
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繁华说着，松开怀抱，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我在想你以前那么矜持，那么害羞，可今天突然这么主动，这么会哄我，是不是他教你的？”
“……”
“我还想，看来他比我更会教你，他肯定让你很开心，他这方面都比我强……”他说到这儿，又捧住了我的脸，“直到刚刚听到你说，要我不用担心你。”
“……”
“告诉我。”他看着我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是觉得我太小气了？还是我又误会了什么？”
我说：“我在想你跟侯胜男……”
繁华没说话。
“她比我好。”我说，“我知道你爱她。”
他还是没说话。
“你不让我提他，可是……”我必须得说了，“我跟他只有一次，那天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做的……”
我能理解他为何这么在意，毕竟侯少鸿是个花花公子，他觉得伤自尊了。
“我主动是因为你喜欢这样嘛，你以前总是想，我不愿意你也想……我想你抱我，亲我，像以前一样爱我……”我说，“你不用可怜我，我知道你爱侯胜男，你不会背叛她的，明天你就会跟她一起回去……我也没想破坏什么，我就是……我以为我们已经复合了……”
其实我就是……就是想哄哄他，想和他亲近。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原谅我了，尽管这来得太快了，快得那么不真实。
可是我……就是还爱着他呀。
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七零八落地说了一通。
直到繁华又把我搂进了怀里，我有点喘不上气时，他又松开手，在我脸上亲来亲去，最后又韩住了我的唇。
他这么主动，我真的很难抗拒，一时又忘了其他，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吻了好久，而后才松了口，眼睛红红地望着我，说：“你真的好傻……”
是啊，我好傻……
不然事情也不会变这样。
我有点难过，眼睛里又忍不住流出了泪。
“我明天是要陪胜男回去，”他说，“因为她要去看玥玥。”
“……谁？”
“我二姐的大儿子。”繁华说到这儿，笑了起来，“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玥玥的女朋友。”
不是侯胜男吗……
那我的心反而更凉了：“那是谁？”
繁华笑着皱起了眉，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什么那是谁？”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索性和盘托出：“你爱的人，你说你爱上别人了，你告诉我，不是侯胜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