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荒野佛鬼战 云天墨倾池

荒野之上,独眼神尼会同殄逆高手,联手狙击赮毕钵罗。

大战,一触即发!

“看来你果真和这几个人有关系,那今夜,便留下来吧!”

不待多言,独眼神尼拂尘一扫,身后两颗大石挟万钧之势撞向赮毕钵罗。

面对莫名狙截,赮毕钵罗不言不语,双臂一抬,雄浑佛力如天降重锤,将大石瞬间敲碎。

一击甫落,独眼神尼厉掌又至。

仅仅几个呼吸,两人已然交手数十回合,顿时惊得周遭烟尘大作。

双方攻与守,各臻化境!

就在赮毕钵罗专心应对独眼神尼之际,后方,投命、夏小筝觑准时机,一者贴身上前,翻掌猛攻,一者远立他处,紫线索命。

赮毕钵罗不慌不忙的将两人攻势挡下,但回身的瞬间,背后却是露出了破绽,独眼神尼随即一掌落下,赮毕钵罗险些栽倒。

“逼人太甚!”

本不欲和眼前几人计较,奈何对手咄咄相逼,赮毕钵罗冷喝一声,周身佛焰高涨,独眼神尼三人登时不敌,被震出数丈之外。

炙热的佛焰,将连地面也烧了起来。

却见烈火之中,一道人影迈着冷冷的步伐沉稳踏上,周身浓厚的鬼气,竟将周遭的佛火全数扑灭。

“鬼刃夕痕,有你出马,此人命不长久矣。”

看到鬼刃登场,独眼神尼三人语露轻松,因为他们很清楚鬼刃夕痕的实力,在整个逆三教之中,可以说是除了神秘的神机之外,最强的存在。

反观赮毕钵罗,眼见对手再添强援,神情愈渐凝重,尤其是鬼刃夕痕,他感觉对方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这时,只能鬼刃夕痕傲然说道:“高手对决,三招!”

“足矣。”

眼神一照,两人身上散发浓浓杀气与战意,竟瞬间铺天盖地。

“第一招!”

话甫落,但见鬼刃夕痕背后尚未开封的夕痕剑拄插在地,随即,掌一扬,纳八方阴邪之气入剑。

锋芒未露,但庞然骇世之招,已然毁灭而出。

赮毕钵罗见状,重重一拳狠击地面,顿时大地开裂,但也同时断绝了源源不断流入夕痕中的邪气。

“很聪明,但赤手空拳,你注定有死无生!”

鬼刃夕痕冷语落下的刹那,人,已经冲向了赮毕钵罗,横霸之势,宛若一头无所畏惧的恶龙。

“未必!”

赮毕钵罗淡淡回道,下一刻,菩提圣气汇聚,竟是凝成了一柄晶光闪闪的定光梭罗。

轰!

圣气冲击,轰然一爆。

赮毕钵罗,鬼刃夕痕同时后退三步。

第二招,仍是平分秋色。

“终招了!”赮毕钵罗手中梭罗高举,再凝至圣菩提之气,欲一决胜负。

而在对面,鬼刃夕痕并指为剑,轻描淡写间,周遭鬼气渐化赤红雷霾,继之而来的,是一剑劈天的——狂!

“夕痕天殃!”

“这种剑气!”赮毕钵罗目光凛然,不敢大意。

啪!啪!啪!

就在两人极招将出之际,一道人影拍着手掌走入战圈,来人竟是魔夜听剑。

“不错的战斗,我可以留下来看吗?”

看似征求的语气,但从魔夜听剑口中说出,却是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眼见毕生宿敌出现,鬼刃夕痕剑指分开,漫天雷霾随之消失,然后冷冷回道:“看到你,我战兴已失!”

说完,鬼刃夕痕将夕痕剑倒扛在肩膀上,直接化影退走。

不远处的独眼神尼三人见状,亦知事不可为,同样抽身而去。

“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来帮你的。”魔夜听剑背过身,淡淡说道:“我只是一个找不到兄弟,又看不到好戏,极度失望的人。”

看着魔夜听剑离去的背影,赮毕钵罗暗道:“此人看来,全然不逊鬼刃夕痕,亦是剑界不世奇才,值得关注。”

“但现在令我疑惑的是,逆三教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上我?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与逆三教的人有过接触。”

想着,赮毕钵罗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四颗头颅上,随即恍然大悟。

“或许他们今日的狙击,是受神机的命令。”

“嗯...神机...无缘无故,实在来得莫名,算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思考了片刻,什么也有用的结论也没得出来,赮毕钵罗只好暂时将心中疑惑压下,然后继续朝着琉璃仙镜疾疾而去。

······

另一头,沿着远沧溟给的线索,缥缈月跟着金色游鱼逆流而上,来至一处奇绝之地。

只见一片青池处云中,翠竹成壁,轻烟掩地,天近于顶,若收乾坤为室,居之飘然如仙。

“此地极为不凡,应该就是远沧溟说的地方没错了,但为何不见人影?”

就在缥缈月环望着之时,江中金色游鱼忽然跃出水面。

此时,又见点点墨浪凭空而现,转眼间,墨浪汇集一处,一道身穿雪白儒袍,前面点缀着贵气金色龙纹、满头白发的清冷人影蓦然出现在江水岸边,背对着缥缈月。

“先生...就是儒门圣司墨倾池?”

看着超然不凡的背影,缥缈月试探开口。

“告诉我,你在此地看到了什么?”墨倾池却是直接跳过了缥缈月的问题,继而反问道。

“墨,倾池。”

缥缈月不假思索的道出眼中所见之景,随即猛地恍然,“清池染墨仍清,是表即便遭受染污,也要维持清心,圣司心坚意定,不移本心,如今动乱之世,更需圣司这般清流,来引领众人归和。”

“哈,立意不差。”

只闻墨倾池轻笑一声,似是赞许,但随即话锋陡然一转,说道:“但你所见,仍在表象,清池之下,暗流污秽,乃是世所常见,又或因外来一物,而争起沙尘,譬如现今。”

说到这里,墨倾池转身看向缥缈月,继续说道:“若非如此,儒门也不会被人操控利用,导致今日只剩你一人。”

“圣司都知道了?”缥缈月愕然。

“我虽居于幽僻之地,但对当前局势也了然一二,儒门之难,实乃祸起自身,盲目自信,急躁偏行,焉能不亡?”

“圣司的意思是,不肯现在入世,主持大局?”

缥缈月一下就听出了墨倾池话中的婉拒之意,当即皱了皱眉,她甚至现在如果没有高人坐镇儒门,别说振兴儒门,就连报仇她都不做到。

想到这一点,缥缈月柔掌微紧,情绪也有了一丝波动。

这点微末变化自是落在了墨倾池的眼中,他淡淡回道:“主持什么大局?如今天阙仅剩你一人,在此在彼,有何区别?”

“这......”缥缈月一时语塞,想要反驳,但又觉得墨倾池说的没错,因此只得沉默不语。

墨倾池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你连日奔波,伤势未复,这几日便留在文诣经纬养伤吧,待你完好,我们再谈。”

“圣司,我一定会再来,请。”

缥缈月知道墨倾池有意送客,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告辞一声,便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