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林素猛地瞪大眼睛，脑袋瞬间转向手术台上，瞳孔紧缩。
“你说那是赫卡蒂？这怎么可能！？”
依照林素见过的发生畸变的实验体，他们每个人纵使畸变再严重，起码也保存有一个人样，依稀之间仍旧辨别得出过去是人类。
但手术台上的那头猎豹，当林素的感知扫过去的时候，也只能认知成妖魔，而不是人类——甚至连人的气息都完全感觉不到，完完全全就是一头野兽。
而现在，洛基却说，那是赫卡蒂？
“很神奇吧，哈哈哈，这就是妖魔因子的力量，她在得到妖魔力量的同时，又变成了新的妖魔！”
洛基一点都不顾及林素难看的脸色，神采飞扬的跟他说起实验内容。
“我们本以为你的身体对妖魔因子的适应性会强于她，但是错了，完全错了，这个叫赫卡蒂的女人对妖魔因子的适应性比你强十倍不止。
在第二次注射中，你承受的注射量只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便濒临极限不得不暂停。
但这个女人，却容纳了百分之百的妖魔因子。她虽然彻底变成了妖魔，但是实验成功了，人类获得了妖魔的力量，这证明人类和妖魔的基因是有融合的余地的，我们走的方向是正确的！是有希望的！”
洛基热情的抓住林素的双肩，“这是历史性的发现，你能明白吗，人类和妖魔，是可以共存的，妖魔的到来将开启人类的下一个时代，自发现以太以来的下一个时代！”
林素拍开他的手，手枪对准洛基的脑袋，怒着脸高声逼问：“把赫卡蒂从这副鬼样子弄回去！”
“哈哈哈，你觉得可能做到吗？”
纵使被枪直着头，洛基也毫无顾忌的笑得像个疯子一样，“这是不可逆的，你明白吗。她已经不是人类了，就连是否拥有人类的智慧都很难说。”
怒火和悔恨在林素的心中汹涌，他怒自己醒来得太晚，悔自己因为傲慢而没有先下手为强，恨这些不存在道德伦理观念的衔尾蛇将赫卡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激烈的想法吞噬了林素的理智，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你，去死！！”
林素狰狞着脸扣下扳机，然而在子弹出膛之前，突然有某种东西嗖的一声掠过空气，狠狠打在手枪上，将枪口偏离，打出的子弹擦着洛基的太阳穴过去，命中了一个倒霉的工作人员。
打中手枪的东西在弹出去后打碎机器的屏幕嵌在上面。
那是一个银色的怀表。
洛基甚至还在笑，摸着刚刚被子弹擦了一下的太阳穴，平淡的说：“噢，还挺烫。”
“是谁？！”
林素丢开几乎被打碎的手枪，猛地扭头看向那只怀表被丢过来的方向。
扣，扣，扣
门口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干瘦老者。
他身上穿着旧时代的英格兰军服，脚上穿着黑色长靴，气质干练，干瘦的脸上满是镇定和沉稳，眼中却有着摄人的寒意，如同经历战场多年的老将军，令人又敬又怕。
惹人注目的是，在他背后，背着一把一看就相当沉重的双刃大剑。
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林素的脸色顿时大变。
“奥丁大人！”
“太好了，是奥丁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周围的科研人员欢呼出声。
在俄国的衔尾蛇组织中，有两个必须要记住的代号。
一个是洛基，他不仅是衔尾蛇最重视的科学家，也是俄国衔尾蛇名义上的二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二个，便是奥丁。
俄国衔尾蛇的领头人，有着真正领袖气质的高绝强者，世界上最强大的狂战士！没有之一！
扑面而来的以太令林素全身的肌肉都仿佛在颤抖，催促他逃跑。
这是林素绝对无法胜过的敌人，他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从缓步走来的奥丁身上散发出来的以太，就好似一轮地上太阳般，林素甚至能看到对方的以太覆盖至整个房间，将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一股杀气锁定了他，如同一座高山压在林素的肩膀上，让他每一次活动都变得无比沉重。
林素清楚的知道这种压力只是错觉，但他却无法无视这种精神冲击。
强大的以太能力者只是出现在弱者身前，就能令对方瞬间失去战意。
若不是林素同样很强，现在就应该跪倒在奥丁面前任其宰割了。
然而当他被对手的杀气晃了一下神的瞬间，奥丁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素面前。
当林素意识到想要逃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奥丁只是左手一甩，林素就好似炮弹一般被弹飞出去，狠狠砸在实验室尽头的墙壁上，身体甚至镶嵌进墙体里。
“老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奥丁语气平淡得像高高在上的神王，“算了，先杀了你，我再去杀了负责安保系统的废物，这件事就彻底解决了吧。”
“不行！你不能杀他！”
林素还没说什么，洛基却突然张开双手拦在奥丁面前，激动的喊道：“他是整个实验室里第二个对妖魔因子有极强适应性的实验对象，他绝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是死在我的实验里！你不要暴殄天物！”
奥丁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啧舌道：“好吧好吧，就依你，谁让你的实验连上头都很关注呢。”
“喂不要无视我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令奥丁和洛基转过头去。
只见林素将自己从墙体里扣出来，嘴角流着血，对奥丁和洛基说道：“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奥丁甚至没有拔剑，抱着手，轻蔑的看着林素：“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傲慢，敢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想找死吗？”
“呵呵呵，到底是什么给了我自信呢。”
林素嘴角挂着血，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抬起的手指上夹着三份勾勒着复杂图案的符箓。
“那是？！”
在感知到那三枚符箓上蕴含着的惊人以太的时候，奥丁的脸色终于变化。
但是他察觉得太晚了。
林素将所剩无几的以太注入三枚符箓中，三具无比庞大的式神伴随着刺眼的以太强光轰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