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卢浮宫,乔治安娜遇到了沙俄大使夫人——一位长得和熊差不多壮的女人。
她告诉了乔治安娜保罗一世的“印度计划”,或许是因为它太疯狂了,大使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仿佛是在说笑话,仿佛它是不可能实现的。
保罗一世在即位之前也曾公开表态,反对扩张俄国边界,并认为必须先在俄国已有领土上确定秩序,他尤其反对瓜分波兰。
然而帝国存在的目的就是扩张,除了“印度计划”外,沙俄还有“希腊计划”,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已经驱逐了土耳其官员,全部换上了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
巴尔干原来是指古代赫莫斯山脉,后来指从伯罗奔尼撒到多瑙河这一块地区。
色雷斯人是保加利亚最早的居民,但在7世纪左右,色雷斯人和斯拉夫人在多瑙河流域建立了斯拉夫保加利亚王国,保加利亚和拜占庭很快就意识到双方的重要性。拜占庭想用教会让这些斯拉夫人驯服,而保加利亚人一开始却采取反教会和拜占庭的策略。
一直到西美昂大帝即位,他不仅接受了教会,也盯着“皇帝之城”,他尽力效仿拜占庭帝国,同时又渴望战胜帝国、最终占有帝国。他甚至让当时还时枢机的牧首尼古拉斯为他加冕,成为最早的“凯撒”(沙皇)。
尽管他更想当罗马人的皇帝,于是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紫衣宫”出生的君士坦丁七世,虽然那时那个多病的小子才7岁。
查士丁尼颁布了一夫一妻制的法律,却不见得每个皇帝都和他一样只有狄奥多拉一个皇后。但当时摄政皇太后佐伊拒绝承认君士坦丁七世与西美昂女儿的婚约,与此同时海军将领罗曼努斯夺取大权,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君士坦丁七世,佐伊的摄政权被罗曼努斯取代,次年罗曼努斯就被升迁为共治皇帝。
西美昂得知自己的地位被人取代了,马上带着保加利亚军队控制了巴尔干,并且在色雷斯村庄大肆破坏,还在君士坦丁堡城墙外大肆劫掠。
僵局迫使双方再次走向谈判桌前,由西美昂和罗曼努斯“两位岳父”亲自商议。
但不论结果是什么,最终西美昂都没有得到官方承认的“罗马人的皇帝”头衔,流传于世的资料里只有一枚刻着“罗马人皇帝”的印章。为他加冕的牧首尼古拉斯更是删减了那次关于加冕的内容,所有提及的地方也进行了篡改。
后来西美昂的儿子彼得继承其位,他娶了拜占庭公主,也就是罗曼努斯一世的孙女为妻,她为保加利亚和拜占庭延续了40年的和平。
但是西美昂却与塞尔维亚等区域开始了战争,最终保加利亚也因为与马扎尔人、佩切涅格人的征战而衰弱,在11世纪被拜占庭征服。保加利亚宗主教区也降为大主教,但保留了自治地位和教区。
即使伊丽莎白女王学她姐姐玛丽的方式,戴上与国家结婚的戒指,她的统治还是面临很多挑战,何况是她这样没有婚姻关系保障的“情妇”了。
法国海军在北美战争中的表现其实还不错,至少不是一面倒地毫无招架之力,也有不少胜利的时候。
对海军真正伤害是大革命,42名海军上将只剩下了5个,170名上尉走了四分之三,只有42个人留下。
相比之下中尉虽然也走了一半,却因为向退休军官、私掠船等发出征兆,恢复的速度还算迅速,可是“上尉”的意义不止是军衔。
布干维尔在当龙骑兵的时候是上校,1791年才成为海军上尉。在英国,一个海军上尉就可以指挥一艘战舰,而不是上尉的布干维尔男爵已经可以指挥两艘巡洋舰参与科学考察了。
虽然乔治安娜不懂,但她觉得海战需要战舰之间的配合和调动,这就需要“上尉”来负责指挥了。
相比之下英国海军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只要看准了天气,3、4月份的亚得里亚海也没有完全无法出航的时候,但被人“偷袭”的感觉总归是不愉快的。
直布罗陀海峡也不是一年四季都适合通航,地中海气候冬季吹的是逆风,而且大西洋洋流这时会注入地中海导致逆水,可是西班牙人从陆上袭击的话就存在这些问题了。
“你去哪儿了?”乔治安娜问布干维尔。
“和其他人一起看地图。”布干维尔说“您要教皇敕书干什么?”
“当礼物。”乔治安娜说。
“我觉得新教徒不会接受罗马教皇的敕书。”布干维尔想了一下说。
“那也要看是什么内容的。”
乔治安娜话音刚落,斯坦利就回来了。
“德农馆长让我问您……”
“1505年,礼仪次序。”不等斯坦利说完,乔治安娜就说。
接着斯坦利又走了。
“什么礼仪次序?”布干维尔问。
“尤里乌斯二世是历史上最有作为的教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征善战。”乔治安娜说“从10世纪开始,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国国王就在争论谁的地位更高,尤里乌斯二世确定了这个顺序,
“英格兰呢?”布干维尔问。
“排在西班牙、阿拉贡、葡萄牙的后面,排名
“这个礼物会像金苹果,引起纷争。”布干维尔严肃地说“您不该送。”
“你觉得,英国人会想往前排?排在什么位置?”乔治安娜问。
布干维尔没说话。
“7是个神奇的数字,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英国人收到这份礼物不会生气的。”乔治安娜说。
“但那可是教皇敕书,像这样的国宝您怎么能……”
“你知道图书馆里有多少档案失窃了?”乔治安娜打断了布干维尔“识货的人才会觉得那是宝贝,你知道在我接手前有多少档案被当成废纸卖了?”
也正是在发掘这些档案时,乔治安娜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首先是圣殿骑士团,他们几乎都被严刑拷问过。国王腓力四世将审判的权力给了教皇,并将逮捕的权力给了有爵位的贵族,他们都以国王的名义实行逮捕,而法国的圣殿骑士大多数都不是战士,他们是农场管理者、木匠和葡萄酒商人。对待这些人的酷刑,还不如直接斩首。
其次是伽利略的审讯记录,当然伽利略没有遭遇酷刑,尽管酷刑的目的是让那些拒绝改变的人折磨到改变想法为止。
伽利略是1616年被宗教裁判所的贝拉明枢机提审到自己的家中,会议记录由一个公证人记录。
这份记录却出现在1633年宗教审判记录里,而这个公证人在1621年已经去世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份1616年的记录和1633年的审判总集会的会议记录在同一张纸上,并且笔迹完全一致。
丽塔基斯特虽然是个爱胡编的记者,却是个还算不错的记录员,可能因为巫师除了她记录的审判记录,还可以通过记忆来调取审判记忆,她造假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不一会儿斯坦利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德农。
“我跟她说了,那是个坏主意。”布干维尔看着德农说“即便那份1505年的敕书还在。”
“我记得尤里乌斯二世确定了‘教皇子午线’,那份敕书怎么样?”德农问。
“我不觉得英国人会认可教皇瓜分世界的方式。”乔治安娜说。
“这有什么区别?”布干维尔抱怨着。
“坐下谈吧,先生们,姑且不论是好是坏,做我们能做的事。”乔治安娜说。
其实,她真心希望过沙俄能接受甜菜制,但那个推广的使者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像是消失在西伯利亚的荒野上了。
有一位诗人,在保罗一世刚登基时曾写下颂歌,称俄国在保罗的领导下光芒四射,繁似锦;当保罗的死讯传来,又和民众一起欢腾,写下了“那双恐怖瘆人的眼睛终于闭上”了的诗句。
在保罗一世的统治下,叶卡捷琳娜的统治也宛如天堂了,哪怕她要让世界同一片天空下的人皆将她视为“母亲”。
当然这个世界仅止于欧罗巴和希腊,天晓得,乔治安娜怎么会想到用叶卡捷琳娜女王当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