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走进了“剧院”。
那其实是上次她独自一人迎战龙的地方,虽然那条龙只是条相对温顺的威尔士绿龙,不过当时她戴着禁魔环,同时在这里她完成了阿尼玛格斯变形,变成了一只天鹅,挣脱了环的束缚。
此时圆形剧场里没有观众,只有十几个笼子。
“我们打算建一个奇幻动物园。”
乔治安娜转头,发现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拉巴斯坦问。
乔治安娜转头看这那些笼子,它们虽然长得很神奇,却不是神奇动物。
“这些?”拉巴斯坦说“是波琳娜公主带回来的。”
“为什么关在这儿?”乔治安娜问。
“原来准备关在艾立克动物园,不过大革命时里面的动物都被吃了。”拉巴斯坦皱了下鼻子“所以我们把它们暂时放在这儿。”
西印度群岛其实没有大型生物,她想分辨是哪个笼子里的动物发出的叫声吸引了她,可是她一靠近,它们就都安静了。
“这里以前是拉法耶特建的。”拉巴斯坦看着周围的木头城墙说“原本打算建成监狱。”
“城里的监狱还不够多吗?”乔治安娜讽刺着。
“不,和那种监狱不一样,对了,您不是在比利时要建一个差不多的吗?”拉巴斯坦说“边沁的那种圆形监狱。”
乔治安娜默不作声。
虽然边沁本来的目的是为了互相监视,避免酷刑和虐待发生。
但监视本身其实就是一种酷刑,谁愿意和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围观呢?
“拉法耶特也读过边沁的书?”乔治安娜随口说。
“不,拉法耶特帮边沁弄到了法国公民的身份,您可以在档案馆里找到资料。”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乔治安娜烦心地问。
“我想问这一次去意大利,法国魔法部是不是要派人随行。”拉巴斯坦问“以后还会不会有意大利魔法部?”
“你可以叫你侄女来。”乔治安娜说。
“她恐怕来不来,她要照顾我的孙女,她给我生了一个重孙,对了,他还没有取名字呢。”拉巴斯坦说“您有什么好建议?”
她看着拉巴斯坦。
虽然她觉得机会很渺茫,但她还是想试一次。
“我和我丈夫曾经计划,如果我们有了男孩,给他取名西格力斯,也就是天鹅座,英国那边的纯血巫师都是那么取名的。”乔治安娜说。
“但是……”拉巴斯坦犹豫着。
“我是媚娃,不可能给他男孩。”乔治安娜转身看着拉巴斯坦“
“但他不是巫师。”拉巴斯坦略显倨傲地说。
“我知道他不是巫师。”乔治安娜一字一顿地说“军人也并非所有都是军人的子孙,并非所有的纯血都是与麻瓜无关的。”
“我知道有人会与麻瓜通婚,就像有人会和妖精、巨人甚至家养小精灵共寝一样。”拉巴斯坦说“但我的家族不是这样。”
乔治安娜冷笑。
“我们家族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国王有关的,就像英国那边的马尔福家族,他们也曾为征服者威廉服务。”拉巴斯坦说“但我好像听说国际保密法规定,要避免和麻瓜接触,我们能把魔法部搬到别的地方去吗?圣日耳曼德佩一下子涌入了4000家贵族,已经很挤了。”
“不,我们还在老地方,只是到地下去。”乔治安娜说。
“这里有足够宽阔的地方。”拉巴斯坦说。
“我也不喜欢现在魔法部的屋顶,我要把它改成拱顶。”乔治安娜冷冷地说“趁着这段时间工程多,我们和里沃利街一起改了。”
拉巴斯坦不再劝了,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国王,而非归为兽类的媚娃。
“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卷入麻瓜的混乱里,也不要参与任何与麻瓜有关的战争。”乔治安娜徒劳地说。
“我记住了,夫人。”拉巴斯坦立刻说,她反而觉得他没有记住。
“你要是需要人手,就找塞纳省的高官,记住完工后消除工人的记忆就行了。”乔治安娜说。
“您什么时候回来?”拉巴斯坦问。
乔治安娜摇头,没准她永远都看不到修好的新魔法部了。
“把这些动物都送到巴黎植物园吧,以后那里也会有个动物园。”乔治安娜说“这片区域以后少让人来。”
“是的,夫人。”
然后乔治安娜就离开了这个没有完成的监狱。
上了马车后他们就往建筑学院去了,她要找方丹和柏西埃,看看他们能不能设计出她满意的拱廊屋顶。
但是到了建筑学院后,她发现方丹和柏西埃并不在这里有工作室,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年轻的设计师。
他们争相向她推荐自己的设计图,以至于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布干维尔和两名海军将他们给推到一边,乔治安娜趁机走了。
谁能想到呢,斯文人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她跑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办公室里,里面有个人正在专心画图,看到有人进来了才抬起头。
“我能在这儿呆一会儿吗?”乔治安娜尴尬地笑着。
“请便。”那个设计师说,低头继续画自己的图稿。
乔治安娜走了过去,发现他画的就是她在找到玻璃穹顶。
“你叫什么名字?”乔治安娜问。
“阿尔伯特·托马斯。”设计师回答。
“你是英国人?”乔治安娜用英语说。
这次轮到他惊讶了。
“乔治安娜。”她朝着阿尔伯特·托马斯伸出手。
他恍惚了一下。
“你就是……”
“我想要你的设计。”在阿尔伯特发出惊呼前,她说到。
阿尔伯特看着自己的图纸。
“我不觉得这是可能的。”阿尔伯特说“穹顶
“你说是像圣索菲亚大教堂?”乔治安娜问。
“这是个空想。”阿尔伯特说。
“明天你就去塞纳省高官那儿报道。”乔治安娜取下了一枚有自己徽章的戒指“有印泥吗?”
阿尔伯特木讷地看着她,接着就从书桌上的一堆杂物里寻找起印泥来。
“你怎么不留在英国?”在他翻找的时候,乔治安娜随口问。
“我还在学习。”阿尔伯特面无表情地说。
她看着图纸。
其实想想伏尔甘里太多男性元素,不像是个女人住的地方,反而是男设计师设计的房子有女性的特质。
就在阿尔伯特找到印泥的同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方丹。
“夫人。”方丹客气地说“您怎么来了?”
“你明天带着他去找拉罗什富科。”乔治安娜指着阿尔伯特说。
“遵命。”方丹说。
“书房的设计我要改,把负责木雕的人叫来。”她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阿尔伯特的办公室。
她后来去了方丹在这条街上的工作室,它已经是一个公司了,有里沃利街、凯旋门等负责公共项目的,还有一些私人设计,房地产商也希望自己的建筑和新巴黎的总体基调一致。
她在这里面试了了不少人,包括从巴黎高等工艺学院来的,最后选中了一个名叫莫里斯·拉马齐的,他的木雕装饰有不少曲线线条,融入了一些洛可可的元素。
其实洛可可不要太繁复、追求细节,她觉得还可以接受。
接着又来了几个设计墙布的,她选中了一个设计飞鸟和的,他用的是对称结构,深灰色的丝绸上有渐变的色彩,非常绚丽。
可能是她闹的动静太大,拉普拉斯也来了,为装修引起的忙乱才结束。
他带了一个名单过来,是后天举行派对时的“青年才俊”,他们都解开了拉普拉斯设置的考题。
其中有个年轻人叫纳维,他在欧拉的基础上建立了流体平衡和运动的基本方程。
她都忘了,洪水的流速过快会对泄洪设施产生破坏,所以必须要控制水流的速度和流量。
“明天上午让他到塞纳河管理局去。”乔治安娜说,接着她就回温室收拾行李去了。
等派对开完她就要离开巴黎了,让她想想,她还有什么“后事”没安排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