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波莫纳说。
接着门打开了,塞德里克走了进来。
“你找我,院长。”面色红润的塞德里克微笑着说。
“请坐吧。”波莫纳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对魁地奇队长说。
塞德里克听话地坐好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又得到了新的‘秘密武器’。”波莫纳说。
“我不觉得那是‘秘密’武器。”塞德里克笑着说。
“那不让你觉得难过吗?”波莫纳问。
“不,哈利的扫帚坏了,他买了个新的,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塞德里克依旧微笑着。
她有点看不出这个孩子是真的那么想,还是故意贴心地那么说。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院长。”塞德里克说。
“不。”波莫纳将早就准备好的书递给了塞德里克“看看这个,然后写一份报告给我。”
塞德里克接过书翻阅起来。
“这是本麻瓜写的书。”塞德里克困惑地皱起了眉毛。
“准确地说是爱丁堡大学的讲座记录。”波莫纳对塞德里克念起了书的内容“生命在进化中的价值和意义依赖于它与整体的互动,这种互动原则是通过自然选择的塑造过程实现的,生命物质具有自然选择过程中所需要的任何属性。”
塞德里克更加困惑地看着波莫纳。
“看过达尔文的进化论吗?”波莫纳问。
“看过。”塞德里克说。
“他所处的加拉帕特斯群岛,可以理解为一个‘领域’,在这个系统里生存的生物总体是连贯一致的,直到达尔文这个人类出现。”波莫纳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个系统是自给自足的,达尔文也没有对岛进行破坏,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岛上‘居民’物竞天择的情况进行了描述,而他本人没有进入这个系统里,他后来又回到了属于他生活的系统里了。”
塞德里克似懂非懂地思考着。
“岛上有一种陆鬣蜥和海鬣蜥,陆鬣蜥是土黄色的,为的是适应沙地和岩石,它们以仙人掌为食,海鬣蜥是深色的,它们会潜入海中寻找食物,除此之外它们其他方面看着很相似,于是有人推测,它们是同一个祖先,为了生存演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它们并没有竞争。”塞德里克有些懵懂地说。
“我也没和你说竞争的事,我在跟你说怎么做一个观察者和记录者。”波莫纳喝了一口茶“保持客观,但也不要忘了与整体互动,我跟你说的那篇论文讲述了生命物质和灵魂的塑造,这可能有点难。”
“我会找人请教的。”塞德里克立刻说。
“米勒娃是变形术的行家,你可以问她。”波莫纳说。
“我听说你和她是同学,你的变形术和她一样好吗?”塞德里克问。
“不,我不会阿尼玛格斯变形,而且我建议里你最好不要尝试。”波莫纳说。
“为什么?”塞德里克问。
“和哈利一样的原因。”波莫纳说。
塞德里克更不懂了。
“去吧。”她微笑着说。
塞德里克抓了抓头发,拿着那本书打开了她办公室的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老蝙蝠。
“教授好。”塞德里克对斯内普说,然后像看到了鬼一样走了。
等塞德里克走了,斯内普走了进来,本来她办公室处于半地下,他一进来办公室就沉进地底了。
“我不知道你会阿尼玛格斯变形。”他近乎揶揄地说。
“只是理论。”波莫纳说,给另一个杯子里倒茶。
“告诉我迪戈里和波特的共同之处。”斯内普挑衅一样说。
“何不如我告诉你哈利和马尔福的不同之处。”波莫纳将杯子推到他面前“哈利和巴克比克有互动,马尔福有吗?”
他不满地转头,像是想回避这个问题。
在“不外界所动”这一点上,这帮人倒是蛮像的。
她心里想着。
“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灵魂会遭遇冲突、破坏和重构过程,而重构必然趋向于弱化自我最初的自然禀赋,很多人尝试阿尼玛格斯变形,变成动物很容易,难的是变回去,你知道的,詹姆……”
她看了眼他的脸色,他很认真且平静地在听。
“他有顽固的地方,对正义的坚持构成了他自我的基础,所以他成了一个成功的阿尼玛格斯。”
“那么布莱克呢?”斯内普问“他能变成什么动物?”
“我还以为你想问你会变成什么动物。”波莫纳笑着说,起身转向书柜,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他也能变形,对不对?”斯内普在她身后说“他和波特是好朋友,什么秘密都会共享。”
这也是她搞不懂地方,为什么以忠诚为核心的西里斯居然会背叛詹姆,还发疯一样追杀虫尾巴。
“回答我的问题,波莫纳!”斯内普提高音量说。
“你和别人提起过詹姆是非法阿尼玛格斯的事吗?”波莫纳回头问“不论是朋友还是主人。”
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就更别提了,连改正都不愿意,变成动物都不行。”波莫纳随手拿了本书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什么地方需要改?”他冷声说。
她翻着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抬手,把她手里的书倒过来,接着带着一身冷气走了。
波莫纳冲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然后起身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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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塑造”不同于理智的灵魂,进化论中多次提起“回应”,这即可以是一种生理反应,也可以是与一种特殊需要相适应的,精心设计的发明。
当波拿巴在讲台上发言的时候,乔治安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国家元首到了新年都会致辞,去年杰斐逊还在白宫的新年宴会上说要与“红人”和平共处呢。
不过他是在1月1日演讲的,也就是格里高利历法中,地球绕着太阳公转了一周后新的起点。
圣诞节只是习俗上的新年,他这时发表新年演说,估计回去又要面对质疑声。
葡月、雾月虽然浪漫又诗意,可是太难记了,即便小孩子记得了,他们的父母可没那么容易改,跟他说葡月四日,那是格里高利历的哪一天呢?
沟通不良也会出现拒绝接受,这其中和侮辱没有关系。
乔治安娜叹了口气。
哈利在五年级之前都没有看到过夜骐,死亡其实也是一种“接受”,他没有真正看到詹姆死,三年级的时候才会以为他还活着。
而他还是婴儿时,虽然还没有记事,却目睹了母亲死亡的瞬间。
他的心产生了一个缺口,就像他额头的伤疤。
那道疤痕无法用魔法药膏涂掉,即便他手骨都被罗哈特治没了,要靠喝魔药长出来。
乔治安娜喝了一口香槟。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火热的视线,却非来自男人。
她也和米勒娃一样做了无用功,青春和貌美若不张扬,何时才要张扬?
即便那种魔药她警告过是有毒的。
接着她又想起来,现在的北美野牛很多,雷姆牛也很多,或许可以弄点过来。
照道理她该想到保护那个物种,即便“世界末日”真的到来,适应人类生存的环境消失了,地球上别的物种也不代表会一起毁灭。
恐龙也曾在地球称霸多年,比人类文明漫长多了。
可是人类对世界的毁灭却是可见的。
格林德沃所展示的“未来”中有一束强光,这束光并没有随着战争结束而不再亮起。
生命与环境的和谐是偶然的,会在任何一点上不幸地崩溃。
恐龙是遇到了小行星,人类文明甚至都抵抗不了一次火山喷发。
巫师们觉得战胜伏地魔的“伟大胜利”在人类历史上都翻不起一个浪,即使不提麻瓜世界,其他智慧种族也只是将其归为巫师的内战,等巫师的总人口和代表“未来”的学生都减少了……
“夫人。”
她循声看了过去。
“您的酒没了,我给您满上。”蕾拉说,手里拿着一个天鹅形的酒壶。
乔治安娜将杯子递过去,蕾拉立马满上。
蕾拉让乔治安娜想起了她曾最满意的侍女,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瞧瞧她糟糕的记性。
“你很会记人名?”乔治安娜问。
“记了一些,我认识的人不多。”蕾拉乖巧地说。
她的打扮很素净,只有一对珍珠耳环,不过少女的青春就已经是最好的化妆品和首饰了。
于是乔治安娜“接受”了蕾拉留在这儿,却拒绝接受那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蛋糕。
为了增强“建筑结构”,食物里加了别东西,导致它是有毒的了,也幸好这是外省而不是在巴黎,不然门上又要被人贴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