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4章远处的幽灵(九)
在魔法部的审讯室里有一张椅子,伊戈尔卡卡洛夫曾经在上面坐过,上面布满了各种尖锐的刺。
波莫纳拾阶而上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种椅子曾经在宗教审判所非常流行,它被称为西班牙椅子。
当波莫纳来到楼顶的时候,从门口往里看,看到了一个人站着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在他的面前放着接纳之书和准入之笔,她来的时候比较巧,准入之笔又漂浮了起来,像是要将一个名字写在书上。
“校长。”波莫纳在门口说。
“进来。”邓布利多平静得说“过来看看。”
波莫纳走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当她绕过他高大的背影时,看到了准入之笔悬停着,接纳之书缓缓地合上,似乎并不愿意接纳之笔将名字记录在上面。
“你觉得墨水是什么?”邓布利多问。
“什么墨水?”波莫纳问。
“卜鸟总是在下雨的时候出来飞行,不像其他的鸟,下雨了会回到巢中躲雨。”邓布利多缓慢地说“而且这墨水的颜色和冥想盆里记忆是那么相似。”
波莫纳开始快速回想。
如果本库伯的记忆被抽走了,作为“墨水”,那么他确实可能会忘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但那么多记忆,为什么要抽走那一段呢?
“你是不是在想本库伯的记忆?”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
“是的,校长。”波莫纳说“倘若它真的与制造摄魂怪的记忆有关,那也该抽走他最快乐或者最痛苦的。”
“他一直试图回忆那天晚上的事,甚至想用时间转换器,他为此受了不少苦呢。”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最严厉的惩罚并不是肉体,而是深入灵魂、思想、意志的。”
“那关于欲求呢?”波莫纳问“你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么?还有如果你想让人相信这些无形的痛苦,超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又或者饥饿和疾病所带来的痛苦,你知道怎么做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麻瓜不相信有灵魂,也不相信有幽灵,即便本库伯说他看到了。”
“那你不相信我说的?”邓布利多问。
“我当然相信你。”波莫纳说“但我不认为所有人都能理解。”
“我不需要所有人理解。”邓布利多笑着说“走吧。”
“你让我爬那么高的楼,就为了看这个?”波莫纳问。
“你说你理解,施加在灵魂的痛苦比身体的痛苦更痛苦。”邓布利多说。
波莫纳被气得够呛,这时接纳之笔好像已经放弃了将名字写在准入之书上,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猜它打算写谁的名字?”邓布利多问。
“我怎么知道呢。”波莫纳说。
“你可以大胆猜测。”邓布利多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
“纳威·隆巴顿。”
“他的奶奶让我给你捎个话,谢谢你圣诞节探望弗兰克和爱丽丝,他们在我们去的第二天去了医院,每年圣诞节他们都是一起过的。”邓布利多说“但很不幸的是纳威似乎是个哑炮。”
“他还没有到11岁呢,只要在11岁之前展现出来天赋就能被记录,以前也有类似的例子。”波莫纳说。
“他也在遭受痛苦,与哈利不一样的痛苦。”邓布利多说“你知道什么样的童话故事适合他吗?”
“他是另一只丑小鸭?”波莫纳问。
“我希望你妥善的思考,教授,现在我们下去吧。”邓布利多笑着说。
接着他们就离开了那个学生们从未靠近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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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绞刑架上安装了一块活动板门,重力和人自身的体重会扯断脖子,能让受刑人瞬间死亡。而在此之前,绞刑的施行方式是把一个绞索套在囚犯脖子上,将其悬吊到空中,犯人摇晃挣扎,一二十分钟后窒息而死。
绞刑的特点是低廉、简单、快捷,斧子是贵族们执行死刑时用的,不过差点没头的尼克所遭的罪一点不比绞刑少。
法国人则更喜欢用剑,他们觉得剑不像斧子那么钝,比较干脆利落。
波莫纳忍不住想起了纳威举着格兰芬多之剑,消灭了纳吉尼时的样子,她并没有像普通蛇那样,而是变成了灰烬,在纳威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她拿出了一张门票,那是1929年一家在纽约表演的马戏团的,上面有一个蛇女,或者说是从人变成蛇的女人。
她即不是阿尼玛格斯,也不是狼人,而是血兽人的一种。不过看客们并不关心她所经历的痛苦,也不想拯救她。
尼采说,蛇咬我们并以此为乐,它们可以想象别人的痛苦,达到让自己快乐的目的,高级的快乐是别人快乐,自己也快乐,但遗憾的是这种品质是稀有的,甚至哲学家们怀疑它是否存在。
除了猎奇以外,也有人希望通过观看别人的不幸来感觉自己的幸运。
孔子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这句话很容易理解为以前的人学习是为了自己,现在的的人学习是为了他人。就像有人利己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里”的“为己”一样,“为己”是为了自己。
这里的“为”是“修为”的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一个人不注重修为、修养的话,很难在天地间立足,为人则是迎合他人以获得称赞,有点类似孔融,他让那个梨给他带来的好处可比不让带来的多多了。
“修己以安人”出发点是自我的完善,安人则是群己关系和个人社会责任的注重,这是儒家传统哲学的一个要点,比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从修己开始的。从群己关系来看,是肯定个人社会责任,有助于抑制和避免自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
一个人如果不是躲在深山老林里隐居,那他多半是与他人同处于同一社会里的,他既是社会的一份子,社会也是由很多他这样的人组成,没有个体何来群体?
倘若“万物一体”,则免不了个体和个体之间互相沟通,很多人都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他也可能不想和“底层”沟通,他高昂的头颅是向上看的。
有个路人提醒他,留神脚下有个坑,他不听,结果叭唧一声掉坑里了,摔了一身泥,起来后气急败坏地骂谁挖的坑,接着要惩罚这些围观者。
他们看到了他的狼狈,而且他也要把恶气出在别人的身上,就像踢猫效应。等他发泄了,就轮到周围的人不满了,他们可以自己化解,也可以踢别的“猫”,而归根究底,不过是有人不听别人的警告,走路不看路罢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一阵风暴,王守仁也干过剿匪的事,当他奉命剿匪时,能像他提出的理论那样知行合一么?
其实在有宗教审判所之前,教会所允许惩罚异端的方式不过是开除教籍,这显然不能威慑住那些顽固不化的异端。
研究炼金术当然会触碰许多禁忌,不过腓力二世并没有像别的统治者那样让炼金术士们去研究如何让自己长生不老。
童话故事里的女巫只会下诅咒,将王子变成青蛙,需要真爱的吻才能解除诅咒,男术士可就不一样了。
大概在1545年西班牙人发现了美洲银矿,可是银矿石开采出来后有很多杂质,不仅产量低纯度也低。
大约在1555年,塞维利亚人巴托洛梅·德·梅迪纳在德意志技术的基础上,发展出了混汞提炼白银的办法,这不仅仅是一种技术革新,也让很多人发财,本来某个新大陆移民欠着几千比索,因为这个技术一下子成了身家过万的富豪。美洲白银的产量翻了4倍,供应了全世界80%以上的白银和70%的黄金需求。
1476年,波提切利的缪斯西蒙利塔死了,但是因为她形成的联姻关系没有因此而接触,于是1478年,洛伦佐·德·美第奇和洛伦佐·德·美第奇遇到了暗杀。
蒙利塔的家族开采铁矿制作盔甲,美第奇支付教皇的金币购买盔甲,如果他们能自产自销,盔甲的厚度薄一点,那么就能做更多套盔甲,这样就能挣更多利润了。
这一切发生在新大陆被发现之前,朱利亚诺被刺杀后还发生了意大利战争。意大利人很喜欢使用雇佣兵,甚至米兰大公斯福尔扎就是雇佣兵出身。
西班牙人也是这么解决兵力问题的,查理五世退位后,腓力二世没有疏远与哈布斯堡的关系,因为德意志也是西班牙的兵源,甚至阿尔瓦公爵更喜欢德意志士兵。
等大家都绕着西班牙做生意,就没人为了教皇给的那点争来夺去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西班牙人促进了意大利的和平。
等到了西班牙宣布破产,就算卡斯蒂利亚的羊儿们还在生产羊毛,意大利的纺织业和其他工业也没法继续蓬勃发展了。
随着伊比利亚半岛毛纺织业衰退,一些丝绸纺织业开始在沿海城市兴起。
早期从马尼拉来的大帆船会运来亚洲的丝绸,带来巨额利润,不过等张居正变法后,这些丝绸对伊比利亚半岛的丝绸产业产生了严重破坏。
不是因为太贵,而是因为太便宜了。因为教皇子午线,葡萄牙人会沿着非洲大陆,绕过好望角,然后向东到达印度。西班牙人则会在从马尼拉运到墨西哥,再从墨西哥运往西班牙。即使运了那么远的距离,丝绸价格也只有西班牙丝绸的十分之一。
这和西班牙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工人工资高、赋税高有一定原因,还因为人手不够。
最初的劳动法是1349年爱德华三世颁布的,它并不是保护工人,而是为了保护工场主。人少了之后,工场主要找工人干活就要接受工人开的条件,为了“合理的价格”和“劳动日界限”,才有了这部法律。
也就是说,人口多是有利于工场主的,他们可以有选择的余地。而西班牙的情况不同,在西班牙,国王甚至颁布法律说当工人不影响他们将来成为贵族,没人愿意做那个活,宁可去教堂乞讨。
当时明王朝正在进行海禁,想要与明王朝建立贸易关系必须是朝贡关系,当时有个地方叫满剌加,郑和船队路过时成为明朝藩属国,因位于马六甲海峡中部而被葡萄牙人占领。
有个葡萄牙人,假冒成满剌加使节,走的是宦官的关系。没想到他们遇到了真正的满剌加使节,请求明朝帮助其复国。
波莫纳觉得那一幕挺有意思,于是就笑了。
那些宦官可是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给贯彻实施到极致的,不知哪位士大夫敢给诸位“厂公”解释一下,什么是“为己”呢?
“你笑什么?”西弗勒斯笑着问。
“有趣的事。”波莫纳笑着说“吃完饭我们看电影怎么样?”
他摇头,显得很不情愿。
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那部电影,明明票房挺好的。
“或者,去别的地方逛逛?”波莫纳说。
他拿了个杯子,用清水如泉灌满了,接着一边喝水一边离开了厨房。
波莫纳跟了过去,她想看看那张电影海报还在不在墙上。
毕竟她不是西里斯,会用永久粘贴咒,而且她觉得,就算她用了,西弗勒斯也不会处理不了,大不了把那副海报给消隐了,又或者用隐形咒,这样不就看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