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6年有一个佛罗伦萨的麻瓜学者,他曾经在论文里写下这样的话。
智慧女神诞生于造物主朱庇特的头冠,她警告其爱慕者,如果他们真的渴望永远拥有自己心爱的东西,就应该始终寻求事物的最高峰,而不是最低的地方;从高天派下的神的后代帕拉斯常去她所建立的高耸城堡。沿着天梯一步步上升,我们最终会明白什么是美。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去拉文克劳塔,费力维来到了魔法史教室一起开会,他穿上了斗篷,看样子是要去加固学校的防御魔法。
“所以你们觉得,那块石头是某种从校外带进来的黑魔法物品对其施咒造成的?”费力维问。
“没错。”鲁斯说“而且我们认为,它的目的不仅仅是制造点小麻烦,它想要将这个学校变成摄魂怪的培养基地。”
费力维惊讶得看着鲁斯,然后看着波莫纳和西弗勒斯。
“我觉得他是对的。”波莫纳低着头说。
“你呢?你也是那么认为的?”费力维看着西弗勒斯,后者保持着一贯僵直的表情。
“你的依据是什么?”费力维转头看着鲁斯。
“我们相信,阿兹卡班的制造者艾克斯蒂斯留下了关于制造摄魂怪的方式,不只是魔法部掌握着这个技术,在50年代末大量繁殖摄魂怪,并且还有别的人掌握这个技术。”鲁斯顿了顿“你是怎么看待伊西多拉·莫佳娜那个能移除人类痛苦的魔法的?”
费力维愣了一下,接着陷入沉思。
“他比你好多了。”西弗勒斯看着费力维说。
“闭嘴。”波莫纳没好气得说。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要将伊西多拉的魔法和摄魂怪做比较。如果说伊西多拉是将痛苦移走,让人不再痛苦,那么摄魂怪则是将快乐吸走,给人只留下痛苦,虽然伊西多拉在移走痛苦的时候将快乐的记忆一起给带走了,让人变成一个空壳,却至少人是平静的,而非阿兹卡班的囚犯般,被折磨到发疯。
艾克斯蒂斯所生活的年代和伊西多拉生活得相距不远,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同一颗果树上,结出的两种果实?
摄魂怪与骚扰灵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非存在,也都是靠人类的情绪,也同样需要依托某种实体。
但这些都是鲁斯的推测,它太大胆了,甚至超过了波莫纳的承受力,一开始她是拒绝承认的。
“如果它的目的是要将学校的每一块石头变成和阿兹卡班一样,为什么要提醒我们?”费力维问。
“我不觉得这是个警告,可能是霍格沃茨本身在向我们求救。”鲁斯说。
“哦,梅林。”费力维摘掉了眼镜,捏着鼻梁。
“我明白你的心情,菲力乌斯。”波莫纳平静地说。
恐怕也只有这个常年在北极,和一只吸血鬼驯鹿生活的“人”才会想出这么疯狂的主意。
“你忘了你昨晚怎么说的?”斯内普微笑着,好像他巴不得提醒她昨晚她是怎么失态的。
霍格沃茨建校是在9世纪,比艾克斯蒂斯早了600年,如果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确实能抵御住摄魂怪,那么人类将拥有除了呼神护卫外,另一种驱赶摄魂怪的方法。
因此鲁斯才找上了费力维,他们才坐在了魔法史教室里开会。
“所以……你们觉得是什么造成的?”费力维问。
他们三个一起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目击者,这一切目前只是推测。”鲁斯说。
费力维没有拂袖而去。
“所以最坏的结果,是整个学校成为摄魂怪的培养基地,因为它可以将墙砖都变成那样?”费力维片刻后说。
“是这样。”鲁斯轻声说“如果传说是真的。”
这所学校是由古代魔法建造的。
波莫纳心说,其实学校过低的温度已经在说明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上学期我听说学生们学过呼神护卫,他们掌握得怎么样?”鲁斯问费力维。
“那不是必修课,何况很多成年巫师也不能真正掌握它。”费力维说。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西弗勒斯问鲁斯。
“你想看?”鲁斯问。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能展示给你看,作为秘密武器还是紧要关头用更好。”鲁斯笑着说。
波莫纳差点笑出声,她偷偷看了眼西弗勒斯,他的嘴角抽搐着,像是想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开完会后鲁斯就和费力维走了,波莫纳刚准备走,西弗勒斯却将她叫住了。
他们站在彩窗下,虽然魔法史课的窗户不像蛇形兽窗户那样描绘的是巨大的怪物,而是梅林的肖像。
“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西弗勒斯说“我帮你巡逻,你让那些女孩到我那里禁闭。”
“什么女孩?什么禁闭?”波莫纳困惑得问。
“那些酿造迷情剂的女孩,你不打算惩罚她们?”他皱紧了眉头问。
“哦,你说这个。”波莫纳恍然大悟“对了,那锅迷情剂有毒吗?”
“你这样是在纵容她们。”他咬牙切齿得说。
“我不觉得,她们和你在一起关禁闭是安全的。”波莫纳笑着说。
“你难道担心我会吃了她们?”西弗勒斯耻笑着。
波莫纳笑着摇头。
“那你担心什么?”他不解得问。
波莫纳看着他衣服上密密麻麻的扣子,它们看起来很难解开。
食死徒并不是吃掉死亡,死亡代表着腐臭、蛆虫,那是幽灵的宴会上才有的。
同样也不是尸体,他们不像连环杀手那样带走被害者身上的东西作为战利品,又或者是狼人那样将现场弄得血淋淋。
如果死亡无法避免,何不纵情享乐?
在贝拉被捕之前,她可是很爱笑的。
波莫纳从不喜欢以杀戮取乐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个却让她困惑。
只有纯洁的灵魂才能使用呼神护卫,他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中保持纯洁的?
“你在看什么?”他带着戏谑的笑意问。
“我在看你的灵魂。”她抬头看着他“我能看你的守护神吗?”
“那要付出代价的。”他一边说一边向前一步。
“这是教室。”波莫纳往后退了一步。
“你都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让那些女孩到你那儿关禁闭。”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你不能呼神护卫,我不能让你代替我巡逻。”波莫纳说“你甚至不能保护你自己,不如我代替你怎么样?”
“你在挑衅我?”他笑着说。
“我在挑衅你么?”她也笑着反问。
他从袖子里取出魔杖。
“你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他微笑着问。
“圣诞已经结束了。”波莫纳说。
“我想送你礼物,但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伸手,沿着她的面部线条抬起了她的下巴“那么漂亮的女孩,被那个老傻瓜变成了这样。”
波莫纳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口。
小巫师常常因为激动而失控,当年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小普林斯就是这么杀了他的麻瓜生父,尽管他那么做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救他的母亲。
那是个噩梦,她帮他忘了,并且还将“罪证”处理了。
而艾琳则和那个麻瓜女人一样,再也没法说话了。
生命之脆弱如同娇花,稍微一点雨打风吹就会凋零。
生命之坚强如同树根,不论是多么细小的岩石缝隙都会发芽生根、长出大树。
“你在想什么?”他梦呓般问。
“你不可以喜欢那些女孩。”她像智商倒退一样说“就算她们看起来和莉莉一样的年纪。”
“那我该喜欢什么样的?”他得意洋洋得问。
波莫纳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他把她拉了回来,双手抱住了。
“你不需要看我的灵魂。”他在她耳边低语“你可以去听。”
波莫纳凑到他的胸口,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奇怪的是她居然很平静。
真遗憾,他居然是食死徒,要是他不是就好了。
忽然之间她觉得他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里,那个犯傻的农夫,她才是那条冻僵的毒蛇,她僵硬的身体逐渐变软,却懒得咬他一口。
几乎所有人在上历史课的时候都在睡觉,这里一定是被睡神赐福过,难怪她会那么困,眼睛都快睁不开。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牡鹿,它正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看到它的瞬间,波莫纳就从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了过来,接着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得问,手里还拿着魔杖。
波莫纳恨不得咬他一口,舌头像蛇信似的卡在牙关,扭头就离开了魔法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