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莫纳来到了阶梯音乐教室,因为是冬天,青蛙合唱团的青蛙们表现得没精打采,好像不能指望它们在圣诞节表演合唱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昔日西里斯布莱克曾经坐过的位置,学校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人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听着肖像画里演奏的音乐,长叹一口气。
她的脑海里一时出现魔一样微笑着的神秘人,一时出现在阳光下连眼睫毛都在发光的西里斯布莱克,他们都是极美的。
佛陀说,美与丑都是我们心中创造的概念,它们与五蕴是难舍难分的。
同样是花神,提香所画的花神不需要戴着花环之类的装饰,仿佛她自己就是一朵花。
但是在伦勃朗的画里,他用了自己的妻子做模特,尽管她远比不上提香所绘的花神。
一个人的眼中什么都可以被认为是美丽,什么也可以被认为丑陋。一条河、一片云、一片叶、一朵花,或者是一个金黄色的下午,全部都有不同的美。
但也可能没有任何美丽,至少在比尔眼里,艾米丽泰勒已经不再吸引他了,他才六年级就开始复习考试,波莫纳在图书馆里靠窗的位置经常看到他。
倘若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他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是作为级长却有点不称职。米勒娃不会去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级长却可以,比尔该更有一些领袖风范的。
接着她又想起了西里斯和詹姆他们俩,他们就把蛙卵肥皂丢进了级长浴室里,正巧当时洗澡的是斯莱特林的级长。
当时那个级长吓得惊叫,差点光着跑出来,等他穿好衣服后马上去逮捕西里斯和詹姆,然后菲尔奇的抽屉里又多了一张他们俩的“光辉事迹”。
她想到这里笑了起来,可这笑容没有在她脸上维持太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院长!”一个赫夫帕夫的男生气喘吁吁得说“斯内普在温室里,把你的曼德拉草都拔起来了。”
“什么!”波莫纳惊叫着站了起来,她没有心情再继续欣赏音乐了。
等她在学生的带领下冒着鹅毛大雪来到温室,发现那些曼德拉草不仅都被拔了出来,好像还感染了什么东西,即便已经被埋到土里了,还是尖叫个不停。
斯内普还在继续将曼德拉草拔出来,接着将它浸进某种魔药里,然后那株可怜的曼德拉草“跳起了舞”。
“你干什么!”波莫纳隔着玻璃大喊,可是斯内普毫无反应,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联想到他可能用了缩耳咒听不到声音,波莫纳也对自己用了,然后进入了温室。
“你干什么!”波莫纳凑到了斯内普的身边问,他冷冷得看了她一眼,至少不再祸害她的曼德拉草了。
“跟我来!”她怒吼着,来到了隔壁的温室里。
他不急不慢得跟了过来,直到听不到曼德拉草的尖叫。
“你干了什么!”波莫纳解除了缩耳咒后问。
他冷着脸,像是因为没有解除咒语听不见。
他们互瞪了一分钟,最后他挥了一下魔杖,仿佛解除了魔咒。
“你对我的植物做了什么?”波莫纳一字一顿得问。
“我需要药材。”他冷冰冰得说。
“什么药材?”
他示意波莫纳看隔壁“我要提升广谱解药的药效。”
“什么?”
“你什么地方听不懂?”斯内普问。
波莫纳继续怒视着他。
“广谱解毒剂只能解普通的毒,更高级的毒只能缓解,我提升它的解毒能力,这样它就能解更多的毒了。”他虚伪得笑着“那需要‘跳舞的’曼德拉草。”
她觉得他是纯捣蛋的。
他似乎是有备而来,将一本书放在了工作台上,书名叫《神奇的药水和魔药》。
“我加了这种药水后,它们会更有活力,这对熬制药剂是有好处的。”斯内普说。
“仅此一次。”波莫纳警告着“下次你要干什么最好提前跟我说!”
他却抬起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什么?”她气愤得问。
“你让我破解图茨的药水,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一副抓住了她把柄的样子。
“我想让你知道,拥有了知识后,财富很轻易就能得到,你不需要嫉妒任何人。”波莫纳说。
“骗子。”他指控着。
“你可以不用把配方给我,自己留着。”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温室外面的学生。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他们居然还躲在外面偷看。
不过被斯内普瞪过后,他们都冒着风雪跑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他才将视线落在了波莫纳的身上。
“你该把温室的门锁起来。”他轻声说“不然你这里会充满了‘爱情鸟’。”
波莫纳困惑得看着他。
“看看这景色。”
波莫纳抬起头,发现尽管外面下着大雪,温室里依旧温暖如春,鲜花盛开着,还有蝴蝶在飞舞。
“我的温室里可有不少危险的植物。”波莫纳说。
“他们才不在乎。”他冷冷得说,抬手将她肩膀上的花瓣给取了下来“关上这个地方的门。”
“好吧。”波莫纳说,她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跑到温室来“目睹”斯内普动她的盆栽。
“我想将德拉科介绍给你。”斯内普观察了一下那片花瓣后将它给扔了“他是个有天赋的小子。”
“但他再有天赋也赶不上魔药大赛了,大师,他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呢。”波莫纳说,同时想起了那个照片里看着就娇生惯养的小混蛋,小小年纪就梳大背头,脑袋看着像个金色的鸡蛋。
“你最好留神你学院的女生,她们好像在图谋什么。”斯内普说。
“我学院?你搞错了?”波莫纳问。
“她们让艾肯小姐问我,哪个品种的珍珠做迷情剂的效果最好,你觉得呢?”他笑着说,露出了黄牙。
“哦!”波莫纳激动得叫起来“这些可恶的小戈尔贡。”
他趁机将她抱住了,用斗篷裹住了她,接着他长叹一口气。
“冷吗?”他问。
“不。”她回抱了他“谢谢你的提醒。”
接着他就不说话了,仿佛在倾听温室里的流水声。
“艾肯制造了隐身药水,小心她干不法勾当。”许久后斯内普说。
“她才11岁。”波莫纳笑着说“你担心太多了。”
“你该觉得我是谨慎,尤其我还有可能带着她去德姆斯特朗,她要是走错了地方恐怕回不来了。”他好心情得说。
波莫纳没怎么多想,她换了姿势,舒服得趴在他的胸口。
要是能在这里摆上一张躺椅就好了,可以舒服得睡个温暖的午觉。
他凑了过来,闻她嘴里的呼吸“你吃了糖了?”
“喝了一点蜂蜜酒。”
“还有吗?”
她有点神志恍惚,觉得他和那个找姐姐们讨口脂吃的宝玉很像。
所有人都拒绝了,所以她也不该给。
他一直在闻那股蜂蜜味,却没有偷尝。
接着他的脚动了一下,像是在跳舞,波莫纳依着他的脚步挪了挪。
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在对生命的辜负。
她已经30多了,如果是人类女性,青春已经不在,她还有多少时间去辜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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