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永恒,就像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送一个戒指给她,他说他的爱无所谓时间,就像戒指般永远不变。
但随着时间推移,那枚他年轻时用所有的积蓄买的小小的钻石已经无法和他能买的大钻石媲美了,并且那枚钻戒还因为沾上了人类油脂而变色发黄,不再吸引人了。
人们愿意相信永恒,相信真相,不希望自己被骗。
神学家们认为上帝是时间的创造者和制定者,并且在在创造宇宙后才创造时间,或者是与宇宙同时所造,这样一来即使未来是无限的,那么过去也是有限的。
还有人认为在创世之前,时间就已经存在,因此时间是无限的。
在乔尔丹诺·布鲁诺所写的《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第二篇对话里曾说过,因为既然物体的力量根据无限物体的体积在扩展,那么,这种力量将不会以无限之力对有限物体产生作用,而只是以从各有限部分并按照一定距离放出的那种力量去作用有限物体。
或者这么说在托勒密的宇宙体系里,地球是不动的中心。为了说明行星视运动现象,托勒密认为每个行星在一个小圆上做等速运动,所有被援引的支持它们所说的离地球同样遥远的唯一理由建立在虚假的推测上,即地球处于不运动状态。但是,整个自然界都反对这一点,一切理性都愤怒起来。一切正确的思想和优秀成熟的理性都谴责这一点。
没有什么会永远不变,时间也不会像一个环,迟早要回到创世之初,有一双巧手将无序的材料,变成有序的宇宙。
人类可以设想一个无限的宇宙,却因为有限的感知,随着距离衰弱而造成缺失,布鲁诺认为,倘若真理是以类似的感觉为转移,那么所有物体都会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比如群星被固定在天球上,用胶水或者铁钉钉上去的,迟早有天会像冰雹一样砸下来。
布鲁诺的审判长达七年,如果他放弃自己的观点还不至于被活活烧死。至于布鲁诺被定罪的细节,恐怕永远都会存在争议,因为拿破仑在攻入罗马以后,命令把审判笔录和众多艺术品一起带走了。
但在早期经院哲学中,曾提起“灵魂的缺陷”和“罪”,例如脾气暴躁、容易愤怒不安,这是一种缺陷,由于这种缺陷存在于灵魂中,即使灵魂尚未被激怒到发怒的地步,也会易于发怒。
正如一个人因为跛脚而被称为跛子,即使他此时并没有跛行,但跛脚这种属性还是存在于它的身上。因为即使行动尚未表现出来,但这种缺陷始终存在着。
“罪”是使我们倾向于那些不宜只事,同它妥协(sens),即灵魂的过错。比如有人看到了别人的果园,那些累累果实是在让人垂涎欲滴,但他并没有因此如小偷或窃贼一样进去偷拿,尽管他内心极其渴望那美味。
**与意志总是如影随形,他软弱的本性正引诱他去获取纳尚未得到主人知晓和允许的东西,但他抑制了,而不是灭绝了自己的渴欲,正因为他没有屈从贪欲,故他没有犯罪。
贪恋他人的妻子,想象她没有结婚不是罪,但是对这种贪恋妥协采取行动就是罪。更高一层的罪就是所谓的轻侮上帝、自甘堕落,路西法觉得上帝能做的自己也能做,便连同其他天使发动叛变。
凡是在禁令之下,用意志击败了渴欲,都不能算成罪。甚至有时杀死一个人并不是罪,因为是在无罪的情形下做了这事。
从公义的角度来看,这个人的确该死,但在杀了这个人之后真心诚意地忏悔。法官的无知往往是无辜者的灾难,他分不清证人是否是在做假证。有人害怕下地狱,生命最后十秒诚心忏悔,然后断气,就这么上天堂未免太便宜他了,所以必须是真心诚意的忏悔,才有上天堂的资格。
曾经有一个名叫小加图的演说家,他因为坚韧和固执而闻名,他的生活非常正派,不像当时的古罗马贵族,只吃身体所需的食物,饮用市场上最便宜的酒,尽管他所得到的遗产完全能够让他生活地非常舒适。
这是他所属哲学派别的要求,如果没有九头蛇,赫拉克勒斯不过也是个酣睡的底比斯王子罢了。
他拒绝了“恶德”女神的引诱,遵照美德女神的劝告,决心选择美德的路。
凯撒时期的罗马人已经腐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小加图以身作则,拒绝穿鲜亮的紫色,而是穿着苦行僧的黑色服装,希冀能改变江河日下的局面。
从军是罗马贵族的传统,小加图在镇压斯巴达奴隶起义后,被选为护民官派往马其顿,与奴隶、朋友、部下同甘共苦,不仅恩威并用并且赏罚分明,所在部队军纪严明,他也受到了部下的爱戴。
但小加图指向不在军旅,而是在亚洲游学,后来积累了名气,经过的城市都争相表达敬意和礼遇。进入政坛后,他作为财务官,将**的蛀虫们清理出国库,使得他的声望直逼执政官。
苏拉曾经规定,凡杀死人民公敌者,无罪并且有赏,无需军队,暴民就把这铲除异己的活干了。小加图勒令所有人退回不义之财,还指控他们谋杀罪,接受法律的惩处。
小加图警惕一切苏拉暴政的死灰复燃,庞培借着镇压斯巴达克斯奇艺和东方开拓疆土的功劳成了罗马最有权势的人,为了制约他,小加图决定参选保民官,按照古罗马的制度,保民官具有否决元老院的权力。
接着小加图就发现了新的,更大的威胁——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甚至面对凯撒、庞培、克拉苏的三头同盟,小加图仍是死硬到底。在凯撒高卢征战期间,小加图在元老院公开指责凯撒所有的行径和野心,意图通过元老院让凯撒放弃军权,自愿流放或退出政坛,但凯撒当然拒绝了,他率领了一个军团直逼意大利,从元老院夺取了权力。
小加图随着庞培的军队前往非洲,继续抵抗,但凯撒在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为埃及女王后,继续追击小加图和斯基比奥,最后他们兵败,凯撒没有接受斯基比奥的投降,而宽恕了小加图。
但小加图不愿意活在凯撒统治的世界里苟活,用极其惨烈的办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凯撒在得知小加图之死时说“加图,我怨恨你的死亡,你则怨恨我保全你的生命。”
奥古斯丁曾说“有时至交之死,虽然他们的逝世让我们哀悼,但事情本身的确给我们安慰,因为他们不再有现世的苦难,这些苦难曾经折磨他们,使他们迷入歧途,陷于各种危险中。”
在黑暗的时代,法官会让无辜者明明没有犯罪,忍受不了痛苦屈打成招。但法官由于无知,和无可避免的审判职责,而折磨和处分无辜者,此时他是无罪的。
所有曾经非法,并且禁止的事情,如果后来被允许并且合法化了,那我们做这些事就绝不带丝毫的罪。
类似安乐死,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出生,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死亡,在一部分人不懈追求长生不老的同时,有一部分人期望摆脱病痛的折磨。
痛苦不能因为时间长短而评判幸与不幸,本库伯没有像隆巴顿夫妇那样被钻心咒折磨地神智不清。但不能因为不幸短暂,而将之称为幸福。
倘若将伊西多拉的理论,放到“永恒”之中去看,阿不思认为是不幸的,永恒这个词原本指的一生,但它现在是指的是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每一个时刻,或者说如奥古斯丁所认为的那样“超越时间”的“永恒”。
每个人心里都有秩序,这个秩序是内在心灵的,每个人都可以思考伊西多拉的所作所为,但没有人有权利处死她。
食死徒经常干私自处刑的事,还有小丑也对处决对象说“你罪有应得”,但谁给他们的权力?
洛克认为,一个共同体之照管负有责任的个人或机构,他在国家中拥有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最高权力,并且最终被委以订立和废止法律的权力。
很多人都看不惯那部国际保密法了,不过要废止它也没那么简单。
当一个人的行为冲撞了自己,超出了容忍的范围,会感到愤怒,只要不妥协,就不是罪。
但森·巴塔尔对伊西多拉用不可饶恕咒,算是罪吗?
波莫纳停止了“散步”,回过头。
泰晤士河的风吹动着西弗勒斯的斗篷,他倒一点不介意自己的打扮在麻瓜中看着有多怪异。
“怎么了?”波莫纳问。
“马人做出了决定,他们不会用那些箭头。”西弗勒斯说“我把卡特的行李送回他的住处了,不论如何,他对这个学校做出了贡献。”
波莫纳心情稍微好了一点,马人也知道,人类不喜欢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他们也没告诉除了霍格沃茨的人外,关于神秘人会卷土重来的预言。
“他值得一个体面的退场。”波莫纳说。
“我做对了?”西弗勒斯笑着说。
她现在没那心情。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严肃。”西弗勒斯说。
“神学。”波莫纳说。
“你是个女巫,还记得吗?”西弗勒斯也严肃地说。
“我知道。”她不耐烦地说。
“你做了你能做的事了。”西弗勒斯冷冷地说“那个小子长成什么样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你知道无论在法庭外还是法庭内,如果嫌疑人保持沉默,别人一定会认为他开口会对自己不利,他的沉默会让人产生对他不利的联想和推理。”波莫纳说。
西弗勒斯困惑了一会儿,然后是“你是指……”
“我让你保持平静,不是保持沉默,我不想你吃亏。”波莫纳说。
他慎重地思考着。
“沉默会表达很多信息,但这可不像女朋友闭上眼睛不做声的时候。”
这下他笑了。
“现在你回来了。”
波莫纳冷着脸,还是不想理他。
她真希望哪位先哲能出本书,讨论一下初恋情人的问题,这样她能拜读一下。
这时他加快了几步,与她并肩而行,继续沿着步道散步。
偶尔会有慢跑者路过多看他们两眼,不过很快就把他们给忘了。
伦敦是个大城市,怎么会没一两个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