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传说里,“人鱼”是人类的食物,吃了它可以长生不老。
另外还有如果将旧物随意丢弃,比如伞、木鱼、锅等日常生活用具,会因为怨念变成各种各样的妖怪,半夜出来游玩的场景,日本人将之称为百鬼夜行。
但有一种器物却与这些妖怪不同,有一个艺妓,因为怨恨情人,将以前钟爱的琵琶丢进了海里,这个琵琶也成了妖怪,却不像伞妖那么无害,它常常随着海浪沉浮,并且发出诡秘的音乐声,将海中别的妖怪给招来。所以它被称为鬼琵琶,不存在于“百鬼夜行”之中。
舰队开到了汕尾后就靠岸了,提督做了决定,由一个忠诚的仆人和婉宁的姨娘由陆路护送她回JDZ老家,其他人则继续乘船前进,举人这时提出要随着这支队伍一起离开。
没人指责他临阵脱逃,实际上尼克也很想和举人一起走。相比起广东水师,福建水师的任务要重得多,潮州与台湾的往来十分频繁,因为台湾是潮州主要的大米供应地,而华人,尤其是潮州华人到达暹罗后沿着湄公河,以低很多的成本造船,供给东南沿海诸省使用,但这些船会因为各种原因落入海盗的手中。
而潮州人也因为灾荒移民到暹罗,他们在那里谋求发展,甚至垄断了暹罗的朝贡船,而这也是清庭明令禁止的。
不仅是乾隆,嘉庆皇帝也担心这些华人经营的暹罗船会和海盗狼狈为奸,并且暹罗船还会到从广州到潮州的沿海小港口贸易。
这不能算走私,因为那是朝贡船,而且也没有携带违禁的货物,因此地方当局除了加强对暹罗船的监管外别无办法。
厦门本来该成为对欧洲开放的最大港口,它过去曾经就是这样的港口,荷兰人在占领台湾期间就与厦门保持频繁的贸易交往,英国人也来到这里。但是相比起厦门,福州人口多、土地少,更急需进口的大米,乾隆皇帝因此特批当地民众可以经营对东南亚大米。
原本只有潮州商人才能经营的大米贸易不只是被福州人,还被广东商人分去了,其实广州商人对大米贸易更加积极,参与更高,或许是因为广州更具备调配大批量大米的能力,尽管广州大米进口的总量没有福建多,但只有运输大米的船可以免税,这些运米船里会有其他东南亚的货物。
在与日本的贸易中,因为《正德新政》及信牌制度,福建商人输给了江南商人,在与暹罗的贸易中,福建商人输给了广东商人,由此福建商人的地位开始衰微。外国船只要进入港口,需要缴纳一份“礼金”,当他们发现获利大降,而且难以满足每年进献地方官的要求时,就少去福建了,更何况1758年厦门就终止了外国人贸易。
伦敦金融城有个这样的说法“我只担心一盎司白银调动的劳动力,和两个半盎司白银调动的劳动力的差别”,西班牙人不会去从事“薄利多销”的茶叶经营的。第一,他们不像英国人那样有喝茶的习惯,海上风险太大,加价太高的话也会有价无市,并且美国独立战争爆发也和加茶叶税有关。第二,自法国大革命爆发,英国与西班牙因为土伦之战反目后,两国的关系就很微妙,无敌舰队和皇家海军都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
这片海域非常危险,原本大家都以为海盗不敢袭击官船,尼克刚才睡迷糊说的话其实很动摇军心,但提督没有怪罪他,将老弱妇孺都安排上岸后,船上就只剩下男性了,这样行动起来会比较方便。
船重新出发后,尼克坐在自己的船舱里看着他的西班牙折刀。它是伯明翰产的,有非常漂亮的光。同时他也想到了那个披着红披风的海盗,他在“午时”将剑给抽了出来,宝剑也闪着寒光,将鸡头给斩掉了,接着他用一个碗盛放鸡血,很淡定从容得将那碗血喝了下去,就像他说的,那是“药”。
尼克刚才也将“醒酒茶”喝了,它的味道确实不像茶,更像是药,再加上那个掺了玉化醒醉香的枕头,宿醉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了。
西班牙人控制着马尼拉,当厦门或上海的商船路过时,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敲诈中国商船,就像他们的商船在厦门所遇到的。
这类习俗的特点往往也引起人们的思索,英国人热衷喝茶到甚至发明了观察茶叶占卜,可惜尼克不懂这个。
再者就是首相小威廉皮特的改革,他降低了东印度公司的茶叶税,让茶叶从贵族享受的奢侈品变成了普通人也能喝的饮料,而这也是英国人看准中国市场的原因,他们大量价格低廉纺织品会被平民青睐,前提是没有那么高的关税,以及贪腐的官员层层盘剥。
船舱外可以听到压低的议论声,他们在怀疑船上有内奸,将他们的行动透露给海盗。
尼克想起了那个在达伽马船上的威尼斯海盗,没人知道他的下场如何。
自从沿着山峦起伏的海岸线航行以来,每一次帆船停下来,尼克也跟着上岸看一看,因此得以看到成片的盐田、大片的甘蔗林以及辽阔的滩涂地。天气晴朗的时候从海面上向岸边的村镇望去,第一眼感觉村镇的外观很吸引人,仔细看就发现这些鳞次栉比的房屋不少已经闲置了。
这是一条鞭法带来的另一个现象,以前富豪住在农村里,他们需要养一些打手保护自己的庄园,就像叫魂案里的赵庄头,以及活埋二十三个村民的湖北梅调元。一条鞭法实行后,富豪们都搬到了县城里,他们认为靠近县令可以直接交换信息,而他们的安全也由官府负责,如此一来就没有必要在家里养一群打架斗殴的人了,那些打手就没有了收入来源。
他们自己组成帮派,从事各项活动,根据各自的特长分别担当不同的工作,有的人善于计划,有的人跑得快,有的人笔头功夫强。他们会把死在路上的尸体放在城里有钱人嫁的门口,要求拿钱摆平,又或者擅自冒充牙行,当农民挑着粮食、甘蔗等到城里去卖的时候抢劫农民的货物,留话到“某某店铺”拿钱,往往农民只能拿到一半的价钱,又或者只能空着手哭着回家。
他们的目的是钱,只要出钱,不论是什么阶层的人都可以雇佣他们,比如造坟墓的时候一家认为有损风水,而另一家执意要造,于是双方各自雇佣打行,其性质类似雇佣兵。
还有人雇佣他们闯入女方娘家,抢夺新娘成亲,而这就属于戏曲、小说里常见的故事情节了。
岸上看着很美的村庄并不一定真的很美,就像森林,远看着很壮丽,真的身处其中那种美感就消失了,里面不仅没有路,还要担心被各种有毒生物咬一口,以及烦人的蚊子。
如果说海市蜃楼吸引人去追逐一个飘渺的景色,那么被从远方看到的景色吸引过去,走进村镇一看的话,那么最初的美好感觉会荡然无存,街道里那股令人窒息的臭味就让人受不了,这绝不是肯特郡或萨塞克斯郡马厩里散发的那种味道,而是一种融合着各种腐烂物质的厩肥的味道。好像什么东西都可以沤肥,包括剃头匠剃下来的碎头发。
我们可以理解农民的行为,不施肥光靠自己的劳作不能换来丰富的收成,也养活不了十倍于土地面积的人口。
人鱼的传说很多,有很多人声称亲眼见过,欧洲水手们还说在经过某个水域时经常听到她们动人的歌声。
达伽马的船队头一次路过非洲的时候也看到了奇怪的动物,比如鹦鹉,到了南美人们发现了母鸡那么大的鹦鹉,一开始没人信,直到有人将它们抓回来。
所以禁婆真的存在吗?
“你相信有母鸡那么大的鹦鹉吗?”波拿巴忽然问。
“我当然相信。”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你听说过球遁鸟吗?”
他没有接话。
“麻瓜。”她嘀咕着,他准以为那种鸟已经绝种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极乐鸟?”波拿巴问。
“谁没听说过呢?”
他坏心得笑着,好像在盘算一个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