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涅森林曾经是巨大的胡伍黑森林的残存,第二帝国时期拿破仑三世要求在这里建一座像伦敦海德公园那样的林苑,在此之前它就是个类似黑森林一样的原始森林,充满了自然的“野趣”。
早在17世纪时期耶稣会的传教士就发现了秘鲁的印第安人使用金鸡纳树的树皮泡水喝治疗高烧,并且还用它吸烟,它会产生一种奇特的香味,可以代替烟草不足。一开始那位审判伽利略的教皇乌尔班八世还很反对这种行为,颁布了训令要将所有抽这种新引进烟草的人逐出教会。
其他人则对这种创新保持比较开放的态度,西班牙驻秘鲁总督的夫人安娜也曾经不幸感染了疟疾,安娜夫人服用了金鸡纳皮制成的粉末后痊愈,1643年一位比利时医生用这种金鸡纳树皮磨成粉当成退烧药,并在欧洲开始用来治疗因为疟疾引起的发烧,将之称呼为奎宁,就连康熙皇帝得了疟疾也是因为这一味药得到了痊愈。
1742年瑞典植物学家卡尔将这种树以总督夫人的名字命名,总督夫人的名字正式拼写为a,但是在拼写的时候少写了一个h,就变成了金鸡纳了。
皮埃尔·佩尔蒂埃是今年24岁,和曾经参加了第二届工业博览会的菲涅尔一样是巴黎工业学院的学生,他有很多奇思妙想,但是化学需要很多设备,而且有些设备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在这一方面他受到了诸多方面的制约,后来通过菲涅尔的介绍进入了乔治安娜的“温室”。
夏普塔尔是很有名望的化学家,不过他这个人不像波拿巴党,他以为去农民那里宣讲就是普通的科普,告诉农民先进的农业技术、新的经济作物。从“温室”出来的人基本上都会去农会,即便它不是正式的官方组织,也是具有半官方属性了,拿破仑想要“强推”甜菜和土豆,这些人就基本上照做了,但法国农民只种土豆。
这些人没办法,后来这些人又被派到比利时去干甜菜的行当了。他们还要在比利时推广法国的制度,以及安置得了特赦、滞留在荷兰的流亡者们。
殖民地农业和原住民农业是很不一样的,美国的农业是典型的殖民地农业,他们的成本才会那么低。里昂库尔想在法国推广美国的农场模式搞“农业革命”是行不通的,但是秘鲁除了金鸡纳皮还有鸟粪肥,这也被当成一种矿物进口。总而言之到那个俱乐部去基本上都是谋政治前途的,权贵的儿子接触的人和真正农民的儿子接触的不一样,消息渠道也不一样,在那种和气轻松的氛围下,教士和法兰西院士们一起出现就没那么冲突加突兀了,毕竟金鸡纳树皮别称为“耶稣会的皮”,也确实是传教士最早将它从美洲带回来的。
乔治安娜和波拿巴一起去比利时出差据说产生了很大的轰动,波拿巴在乔治安娜脸上涂的腮红并不好看,不过不是有面纱存在么?
不论是涂得不好看的腮红还是脸面,用它一遮就行了,这就跟出去游街示众,遮脸还是遮身体一个道理,有人选择遮脸,仿佛觉得你们不认识了就不丢人了。
因为坎坡福米奥条约,奥地利把欠比利时人的公债还了,这也导致波拿巴在“抢占地”的名声不算难听,没人在夹道欢迎的时候大骂。
再好那也是别人的老婆,尤其是随着执政府提出的一项项改革,对医学院校、技工学校和大学的扩展,需要大量的人才,科学的中心正由英国逐渐转移向了法国。
不只英国有皇家科学院,法国也有法兰西院士,良禽择佳木而居,当然,也有舍弃了法国的高官厚禄以及拿破仑的礼待,坚持回英国的琴纳先生这一类人。
野心不只是男孩会有,女孩也会有,她厌烦了当被男孩吹捧的公主,想掌控全局,但男孩子也不是傻瓜。
英法之间的和平不会长久的,等重新开战后塞弗尔夫人何去何从也是个问题,别看她现在风光无限,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法国男孩还是普遍喜欢虔诚,有母性气质的女性,妇女不是将军,需要的是温和,巴黎的时髦女性穿男装的风潮也是那个英国女人带起来的。
拿破仑对她的纵容让人费解,他不是不喜欢女人穿裤子成为第一执政后才通过了一条法律,要求女人穿裤子需要到警察局申请么?
他们的快乐让别人看着难受,以至于有人同情起约瑟芬了。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贵族,有人生来就是农奴,他就不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是自己的错,挥汗工作时也不觉得贵族比自己有本事,贵族只是比较走运而已,只要我有了平等的机会我就会让全世界看见,然而有了平等的机会还是不如人,那么连这个借口都没有了。
这种认知会毁了一个人,让对方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产生怀疑,由于自我否认走向黑暗的深渊,哈吉看到街上不少流浪汉都是这样的。
幸好他们回到巴黎后就很自觉得分开了,不用看着他们就让人觉得生气……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气,后来听说乔治安娜开办了女装杂志也没人买来看,人们巴望着它早日倒闭。
和乔治安娜比,约瑟芬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再说她不贞和挥霍就很没意思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弱者,却刺中了波拿巴将军的心,把他的心给彻底伤透了。
龙有逆鳞,人也有弱点,不论男女都有保护弱者的心态,维护她,那么被她伤害的人怎么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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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像是个要死的人。”卢修斯说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卢修斯,铂金贵族真的很适合玫瑰,这让他更华丽而邪恶了。
“你听到了多少?”西弗勒斯问。
“没多少,从你们聊十日谈开始。”卢修斯看着不远处传来音乐声的城堡说“我们去那儿看看怎么样?”
西弗勒斯气息奄奄得和卢修斯一边散步一边走。
“你真的不去那边?”卢修斯问。
“我让你的儿子负责守护着她们。”西弗勒斯说。
卢修斯顿时停住了。
“你让我儿子……”
“像詹姆·波特一样守着戈德利克山谷里的别墅,是的。”西弗勒斯打断了卢修斯“别担心,那些人不像黑魔王那么危险。”
卢修斯看着像是要生气了。
“你看过十日谈吗,卢修斯?”西弗勒斯看着花园里的玫瑰说“曾经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男方叫吉罗拉莫,他从孩提时代他就爱着一个名叫萨尔维斯特拉的女孩,一个裁缝的女儿,男孩的母亲觉得女孩配不上他,于是就把吉罗拉莫送到巴黎留学,等儿子走了之后,她就将萨尔维斯特拉嫁给了一个制作帆船的年轻工匠,当吉罗拉莫回到佛罗伦萨的时候,他对萨尔维斯特拉依旧热情不减,在她家门前徘徊,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西弗勒斯碰了一下手边的白玫瑰,却没有将它给摘了“他失望极了,觉得这么徘徊下去起不了作用,决定当面和她谈谈,即使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然后他就趁着一晚,她的丈夫去参加聚会潜入了她的家里。萨尔维斯特拉被吓坏了,吉罗拉莫对她说‘别嚷嚷,是我,亲爱的,我是你的吉罗拉莫’,女人哭了出声‘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走吧,我们小时候相爱,但那事已经时过境迁,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再和别的男人好是不对的,他很爱我,我的生活很平静,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吉罗拉莫很心酸,他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不论他如何哀求许诺都不能让她动心,他觉得自己不想活了,他最后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她能处于怜悯让他在她身边躺一会儿,等他觉得暖和了他就会走的,萨尔维特拉答应了,吉罗拉莫也果然只是睡在她的身边,并不碰她,在佛罗伦萨也有个花园,里面种了很多植物,有一对情侣本来在这里幽会,后来男方看到花园里有丹参,两人野餐后就用它来给自己刷牙,结果他却暴毙了,女人吓得尖叫,闻讯而来的人们看到断气的人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野餐,料定了是女方下毒造成的,于是大叫‘是你毒死了他,你这个坏女人’,女人哭诉着说‘不,不是我’,然而没有人相信,于是她走到了男方摘丹参叶子的地方,用它擦了牙齿,没多久也断气了,在场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法官说‘丹参本来没有毒性,可这株有毒,把它刨开’,看花园的人立刻照着他说的做了,原来丹参下有一只癞蛤蟆,是它的毒让丹参带毒了。吉罗拉莫也有这种毒液,当他在爱人身边躺下的时候,他喝了下去,没多久他就彻底冰凉了,这时阿尔维特拉的丈夫回来了,两人一起看着吉罗拉莫的尸体,最终决定将他放回自己的家,那个老母亲第二天一早开门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在家门口,顿时痛不欲生,然而,那个时候也没有侦破的手段,最后吉罗拉莫的尸体被放在教堂,帆船工人让萨尔维特拉斯戴上面纱,混进默哀的人群里打探消息,萨尔维特拉斯照着做了。在他生前,吉罗拉莫的财富没有打动的心扉因为死亡而为他敞开,萨尔维特拉斯蒙着面纱,泪如雨下。前来哀悼的女人们很快发现了她,但萨尔维特拉斯也死了,这件事传到了教堂外男人那里,他这时才将昨晚的经过讲出来,大家明白了缘由,表达了同情,哀悼之后将两人葬在了一个墓穴里,爱情没能让他们生前结合,死亡却让他们成了伴侣,但我和莉莉并没有合葬,与她葬在一起的是詹姆·波特。在那一晚之前,我曾哀求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将她藏起来,将她们都藏起来,为此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邓布利多却跟我说,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当时是个多么可怜无助的人,在霍格沃茨寻求帮助不是总是能获得帮助么?现在我觉得我明白了,就像萨尔维斯特拉对吉罗拉莫说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小时候相爱,但那事已经时过境迁,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再和别的男人好是不对的,他很爱我,我的生活很平静,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回忆起来,我之所以能那么快从初恋的破灭里恢复过来,是因为我爱上了别的女人,她疗愈了我,我想从战争结束以来,外面的人对我的称呼让我昏了头脑,她感觉到了,所以才想离开我,不止如此,在其他人眼里爱情没能让我和莉莉生前结合,死亡却让我们成了伴侣,和一个‘已婚’的男人在一起也是不对的。”
“你抒情完了?”卢修斯冷漠得说“我儿子在哪儿?”
“我已经告诉你了。”西弗勒斯平静得说“隐喻不仅是一种华丽的词藻,还塑造和指导我们的情绪反应,说到底隐喻的核心是推理,因为我们用比喻来推理,我们使用的比喻决定了我们如何生活。”
卢修斯困惑得皱眉。
“你觉得我是圣徒还是罪人?”西弗勒斯问。
“你讨厌莉塔·基斯特?”卢修斯问。
“经典的隐喻,不觉得么?”西弗勒斯冷笑着“她不能决定我如何生活,我既不是圣徒,也不是罪人。”
“那你是谁?”
“有人用威尼斯情圣卡萨诺瓦称呼我,他既是个好情人,也是个间谍,他的生命就像是一场威尼斯的嘉年华。”
卢修斯笑了“你的面具呢?卡萨诺瓦。”
“别忘了复方汤剂,我可以变成任何人的面孔。”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我能加入吗?”卢修斯说。
“你不去看你的儿子?”西弗勒斯问。
“他能照顾好自己。”卢修斯不负责任得说,就像个在外快活,却把儿子和妻子丢在家里的无良家长。
“你有没有带线团?”西弗勒斯问“我们可能要顺着它回来。”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织毛衣的女人吗?”卢修斯说,但他还是取了一个臂环给西弗勒斯“借给你的。”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臂环,它是一条乌银做的蛇,却有一双绿宝石的眼睛。
“干什么用的?”西弗勒斯接过了臂环问。
“一个好长弓手不只是需要好臂力,还要好眼力。”卢修斯指着自己的眼睛“赠你一双明亮的双眸。”
西弗勒斯将它给戴上,视野顿时就变了。
“慢慢习惯吧。”卢修斯拍了下西弗勒斯的肩膀“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其实并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丑陋的东西时,以后你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