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说希望听到我的建议时我才可以说。”苏珊娜用带着法味的英语说“现在你打算听了?”
“你打算说么?”西弗勒斯问。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苏珊娜问。
“一些陈年往事。”西弗勒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塞勒姆?”
“当然。”苏珊娜说。
“那你还选择留在麻瓜世界?”
“你知不知道我有工作?”苏珊娜问。
“你?有工作?”西弗勒斯揶揄得笑着。
“我是个心理医生。”苏珊娜说“我不是17世纪那些站在被告席被人提问的女人,现在是我在问别人问题。”
“你想问我问题?”西弗勒斯问。
“是的。”苏珊娜自信满满地问“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都皱起了眉。
“丽贝卡·纳斯和伊丽莎白·哈伯德。”苏珊娜冷笑着说“还有几十英里之外,案发时从没有回过塞勒姆的乔治·伯纳斯的牙印会出现在那些女孩儿们的身上。”
“你为什么想说这个?”卢修斯托着长长的调子问。
“是你们先开始聊的。”苏珊娜看着西弗勒斯说“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你看起来像是已经有答案了。”西弗勒斯问“情报交换?”
“有何不可?”苏珊娜微笑着说“催眠和牙模。”
“她在说什么?”卢修斯问西弗勒斯。
“伯纳斯的牙模怎么会出现在别人的手里?”西弗勒斯问。
“别忘了德奥达特·罗森以前曾经是个医生,接受过医疗培训。”苏珊娜说“以前得牙病的人可不少。”
“罗森是个牙医,伯纳斯那么巧就有牙病?”西弗勒斯问。
苏珊娜抬起自己的手“当指纹随着骸骨化消失后,牙齿和骨骼就成为我们最后的身份证明,尤其是当牙齿被钻过、补过、拔过,以及做过齿桥的时候,牙医都会帮我们保留我们的牙齿记录。”
“我觉得17世纪的人恐怕想不了那么长远。”西弗勒斯说。
“你就是要跟我抬杠对吗?”苏珊娜恼怒得说。
西弗勒斯悻悻地闭上了嘴。
“罗森想办法弄到了伯纳斯的牙齿模型,然后将它交给了塞勒姆的女孩们,这样女孩们就能给自己的身上留下伯纳斯的咬痕了。”苏珊娜冷冰冰得说“我看过记录,在审讯丽贝卡·纳斯之前罗森曾经到她家里拜访。”
“你觉得他会催眠术?”西弗勒斯懒散得问。
“他确实会,他曾让塞缪尔·帕里斯看到了异象。”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两个合作的?”西弗勒斯问。
“你就是要跟我过不去,对吗?”苏珊娜恼怒得问。
“过去的事聊到这儿,我有别的问题问你……”
“轮到你了。”苏珊娜打断了西弗勒斯“你们来法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西弗勒斯冷淡得说“勒鲁瓦告诉你多少?”
“他说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要把它找回来。”苏珊娜说“以前的圣多明戈也对法国很重要,但是拿破仑一世还是将它给抛弃了。”
“你怎么不用辈分称呼他?”西弗勒斯问。
“我们的血缘关系太远了。”苏珊娜说“但你却说我有他的眼睛,你见过他?”
“雕塑还有画像。”西弗勒斯说。
“骗人。”苏珊娜说“那么多人看过他的画像都没觉得我们相像。”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还有什么比一个国家更重要。”苏珊娜低声说“放弃吧。”
“我们失去了北美,然后失去了印度,然后看看我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卢修斯冷冰冰得说到“我们不会放弃。”
“蠢货……”
“找一个值得自己用整个生命捍卫的人。”西弗勒斯说“你的曾曾曾舅父绑架了我妻子的灵魂,我要把她找回来。”
苏珊娜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
“他去了埃及,在雅法附近遇到了一个城市的废墟,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但他显然不是普通的麻瓜。”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了苏珊娜“他是个危险分子,即便他已经死了。”
“所以你怀疑我要阻止你?”苏珊娜镇定得说。
“你可说了不止一次放弃。”西弗勒斯僵直着脸说“听起来像是个想讨长辈欢心,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好女孩儿。”
“也许有很多人爱戴他。”苏珊娜有些索然得说“但也有很多人恨他,你知道希特勒的亲戚都已经不打算继续繁衍下去,让罪恶的血统延续下去么?”
“这是你不结婚的原因?”西弗勒斯问。
“这是我的隐私。”苏珊娜嘴角向下撇着“我以为你爱的是莉莉。”
“这是我的隐私。”西弗勒斯说。
“你觉得她是值得你用生命捍卫的人吗?”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你很担心。”苏珊娜肯定得说“担心她背叛你?”
“她看人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样。”西弗勒斯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的曾舅父正将她介绍给整个法国社交界,就像是在追求她。”
“有趣。”苏珊娜说“你以为拿破仑·波拿巴能给她你所不能给她的,所以不愿意跟你走?”
“有很多人迷失在那个世界里。”西弗勒斯说。
苏珊娜微笑着“她是不是个从小就被忽略的孩子?”
“什么?”
“她爱好和平,喜欢调解矛盾,总是站在中间倾听别人的意见,但别人,尤其是你很少听她的意见。”
西弗勒斯哑口无言。
“我想我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了。”苏珊娜平静得说“幻想成为一个大人物的秘密情人会让她感觉到安慰,她只是想获得关注,而不是真的发生关系,不过拿破仑一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够了。”卢修斯说道“换我问你问题,你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弄明白你们想干什么。”苏珊娜说“你们来了之后没多久基金会就失窃了,你们想要找什么?”
“乐谱。”卢修斯说。
“乐谱?”苏珊娜奇怪得问“你们要演奏乐器?”
“黎塞留图书馆有气动传送装置。”西弗勒斯说“你可以将它当作是管风琴或者竖笛。”
“就像是密码箱,我们要吹奏正确的乐曲才能将图书馆的机关打开。”卢修斯说“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可以和我们交易吗?”
苏珊娜没有回答,她的手掌不自觉得捏紧了,然后说道“但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听说过,拿破仑一世从世界各地所搜刮的宝藏里有一样东西很特别。”
“是什么?”西弗勒斯说。
“一枚银币。”苏珊娜说“你们是否记得犹大曾经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了耶稣?”
没人说话。
“那枚银币就是其中之一。”苏珊娜说“今晚上当我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里拼出了那个小孩的蜡像后我就觉得那个圆形的缺口看起来很像是存放那枚银币的,但它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
卢修斯长叹一口气。
“你见过它吗?”卢修斯问。
“如果是公元前的罗马银币,我在古钱币市场看到过。”苏珊娜说。
“是不是长的这样?”卢修斯拿出了一枚银币在手里。
苏珊娜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
“纽约不止一次发生了大停电,1965年和1977年的结局却截然不同,65年的那次停电麻瓜就像是搞了个大型派对,77年的那次则变成混乱街区,有很多店铺被抢劫的。”卢修斯将那枚银币拿在手里端祥“照道理77年的那次停电才是麻瓜的正常反应,65年的那次才反常,犯罪率只有平时的四分之一,其中有一个古钱币店被抢了。”
“他想要这枚银币?”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手里的银币问。
“有人说里面装着恶魔。”卢修斯说“但要是那枚银币真的装着恶魔的话,65年大停电后纽约应该变成地狱,而不是在地铁车厢里跳舞了。”
“制造大停电就为了抢一家古钱币店?”苏珊娜问。
“或者是那枚银币造成了大停电。”卢修斯说“1870年的时候,巴黎上空曾经出现极光,也许和那枚银币出世有关。”
“为什么要放在一个小孩子的蜡像里?”苏珊娜问。
“圣婴。”西弗勒斯说“蒙苏里墓穴里的骸骨都是以前从圣婴公墓里移过来的。”
“但是圣婴公墓的圣婴不是指的他。”苏珊娜困惑得说。
“玛丽亚怀里抱着的是圣婴。”西弗勒斯说“也许我们面对的是基督再临,又或者是要对付一个残暴的暴君,你加入吗?”
“你不怀疑我?”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有很多人怀疑我。”他揶揄讥讽得说“但老傻瓜最相信的却是我。”
“你觉得他信错了人?”卢修斯问。
“我杀了他,就像他希望的。”西弗勒斯怪异的笑着“但他临走了也不忘把我拖下地狱,我倒是觉得我信错了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