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frog&fog(二十四)

老国王将我招到他的会客室,

这里阳光充足,灰尘像金粉一样在朝阳下飞舞。

曾有人告诉我,我最大的不幸是不相信友谊,以及人类最喜人的感情——爱。

我想这一点我和大多数人相同,

在自己不需要的时候就会舍弃对自己没用的,

友谊不过是个空名,至于将感情让给妇女就更没必要了,

男子的内心和目的都必须果敢,否则便与政治或战争无缘。

我很久没有在客座坐过了,这让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可我年轻时就是这样,

常常坐在椅子里被人挑选。

我抚摸着椅子扶手上的鎏金羊头,体味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绵羊王国的臣民都很富足,许是因为国王不主动对外发动战争,不需要加重臣民的负担,

与绵羊王国相邻的野兔国有很多工匠,他们擅长制造弩,但它被其余大国围住,

只要他们有扩张的打算就会被周边各国给歼灭,因此他们只好将自己造的弩卖给那些王国。

老鹰和公鸡国原本有最多的战士,却因为两国不断争斗、人口减少,最终要靠联姻维持和平。

山鹑国是最强大的,但是它地处平原,绵羊王国位于高原之上,士兵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另外老国王很喜欢修防御工事,加上那些守城利器,这才久攻不下。

我记得绵羊该在平原放牧,山鹑则该在山上,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国家,奇怪的习俗。

老国王:你可知我为什么把你找来?

不,我用傲慢的语气说,你想干什么?

老国王:你想把哪个王国从地图上抹去?

我:你为什么会那么问?

老国王:你不会是无地的国王。

我:你说你会把女儿嫁给国王。

老国王:你现在还不是。

我:你不想毁了我,铲除掉威胁?

老国王:我已经老了。

我弄不懂他的逻辑。

老国王:你是否有过婚姻?

我:有过。

老国王:怎么结束的?

我:是她先背叛的我。

老国王:你为了报复她做了什么?

我:所有你能想到的。

老国王:你还爱她吗?

我:我爱过。

老国王:现在不爱了?

我:我在人世间所尝到的仅有幸福曾来自于她,同样最凶猛的毒药也来自于她,我怎么能让你体会我当时的感受?

老国王:我不想说同情的话,你也不需要听,是吗?

我嗤笑一声,没有作答。

老国王:我听过一个预言,有个陌生人会拯救我的女儿。

我:你以为不是我,是我的话你就不会想要驱逐我了。

老国王:但你还是个‘陌生人’,有一个熟人的儿子要来了,我不想我的女儿嫁给他。

我:为什么?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子。

老国王:我宁可将她嫁给一个品行端正的游侠也不愿意让她嫁给那个王子,他想吞并我的王国,奴役我的臣民。

我:是国家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幸福重要?

老国王:你觉得呢?

我:我不希望继续流血,可以听取任何不让这个国家的荣誉和利益的各种条件。

老国王:你没有女儿,对吗?

我没有回答他。

老国王:等你有了女儿,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国王:你让她叫你叔叔,你觉得叔叔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我:我想象不出来。

老国王:这也是我本打算对你说的,我想象不出你当时的感受,你问我怎么能让我体会你当时的感受是毫无意义的。

我:所以我们在进行毫无意义的谈话?

老国王:我可以给你一块土地,‘叔叔’,只要你愿意照顾我的女儿和女婿。

我摊开双手:我一无所有,拿什么照顾?

老国王:现在你觉得我们的谈话还有没有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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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个怪梦,学姐。”西弗勒斯坐在椅子上,看着睡美人说“你要是梦到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我还能理解,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矮子?”

没人回答他。

“因为他是麻瓜国王吗?”西弗勒斯自言自语般说“在童话故事里,国王总是愚蠢的,被江湖骗子欺骗,如果说国王和贵族是特权阶级,那么可以肆意嘲弄他们的巫师则成为了超特权阶级,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才会出现纯血主义者,以及格林德沃那样以为通过魔法统治世界的野心家。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贝拉他们折磨麻瓜的时候根本就没把麻瓜当成人,就像在玩游戏,只是放大镜底下的不是蚂蚁了。亚瑟·韦斯莱只看到了这一幕,却不记得中世纪的时候麻瓜将他们认定的巫师绑在火刑柱上的一幕,或者他故意不去提起这件事,当一个人说世上只有好人的时候,他一定是在说谎,莉莉一直活在一个相对单纯的世界里,我做错事连累了她,我无力将那个错误纠正,我只是想弥补她,让她的儿子健康长大,我当时对他那么说,是因为我不能让邓布利多再抓到更多的把柄,要挟我替他过分的做事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我以为离开英国,只有我们两个,一切都会回到我们隐居时那样。”西弗勒斯平静得说“现在我很怀疑你回来了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今天卢修斯跟我说再婚的事,我不觉得我还有办法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很注重延续血脉,我跟他不是一样的人,我恨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儿,我差点杀了他,如果不是他的好友韦斯莱久了他的命,我想我当时是快疯了,居然还能使用呼神护卫,我只想一切快点结束,我们还能继续生活,但你以为我是个‘凶手’,我答应了邓布利多的哀求,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想换成是我,我也会干一样的事,我的本意是告诉哈利波特一个人,可是他却将这件事当众说了出来,他总是不能保守秘密,从他学大脑封闭术时我就知道了,我们的救世主就是这样的人。我想哈利波特只能在没有长辈指引的情况下靠自己长大了,万幸的是他有很多朋友,德拉科需要我们。”

西弗勒斯伸手,用无杖魔法将她脖子上断掉的天鹅项链给修复了。

“你该学学芙蓉。”他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颊“漂亮女孩通常都会被认为是高傲的,你不需要听那个老傻瓜的,表现得谦卑,也不需要为了讨好别人遮挡自己的美貌,随便他们说去吧,我爱的是你,请相信我。”

“你可很难相信啊,教父。”德拉科将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站在门口悠闲得说“贝拉姨妈说你是不可信的。”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抓着波莫娜的手。

“我在客厅等你。”德拉科说完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卧室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