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它。”
泰瑞布特将一杯散发着可怕臭气的葱味饮料递给了哈利,可怜的救世主先生被熏得快晕倒了。
这是卢娜常喝的戈迪根茶,那滋味保准让人喝了一次就不愿意再尝试它,可是它确实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尤其是凌晨这个让人疲惫不堪的时候。
“谢谢你,泰瑞。”哈利接过了那杯茶,迟疑着要不要喝它。
“我知道清醒剂比它管用,但是那种魔药最好还是少喝。”泰瑞抿了一口戈迪根茶,那糟糕的味道让他的五官都皱起来了。
泰瑞是参加六年级级别魔药课的四个拉文克劳之一,他当然知道清醒剂里包含狼毒乌头,而那是对人体是有害的。
“真希望喝了它之后能挡住大嘴彩球鱼。”哈利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记者,他就跟莉塔基斯特一样拿着一支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在喝咖啡的人群中问这问那。
“我很抱歉。”泰瑞无比尴尬的说“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场合要是不喊点什么会很尴尬。”
“不是你的问题,泰瑞,是我问错了问题。”哈利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戈迪根茶,那味道是如此“美好”,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小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管DA叫邓布利多军不是什么大问题,阿不思邓布利多根本不屑魔法部长的位置,他怎么可能组织人谋逆。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尔文有很高的人望,跟金斯莱差不多,厄尼退出了傲罗办公室,不再在那个是非圈里出现。
绝大多数人在考过了OWLS考试后就不再进修了,赫夫帕夫参加高级魔药课的只有厄尼麦克米兰,他和哈利、罗恩、赫敏分到一张桌子,斯莱特林的四个人组成一桌。
多亏了有混血王子的书,哈利才得到了福灵剂,但是也正是那本书上的魔咒神锋无形,让德拉科马尔福受了重伤,金妮将他藏在了有求必应屋里,他原本以为它已经和那场大火烧光了,可是在整理多比遗物的时候,他又发现了那本书。
OWLS的缩写就想是猫头鹰,考试则是蝾螈,当他第一次到对角巷买宠物的时候女店主正向客人们介绍一种双尾蝾螈的饲养方法,那其实是一种很酷的宠物,但那个时候他对魔法世界茫然无知,最后买了海德薇当自己的宠物。
它在七个波特之战中为了保护他而死了,再说一个家庭确实需要一只宠物,金妮的宠物蒲绒绒并不适合男孩子养。
“你知道为什么赫夫帕夫那么多人没有选高级魔药课吗?”泰瑞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五年级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给你单独补魔药课,每次上完课你看起来都像是快要死了,他们可不想为读书而死。”
“哦。”哈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可没人跟我说起过。”
“我听女生们说,其实你很适合穿斯莱特林的队服,那种湖绿色很衬你的眼睛。”
哈利连忙喝了一大口戈迪根茶,他就像快吐出来一样干呕着。
“纳威居然说那套队服的颜色是葱色的。”泰瑞自问自答一样一边喝戈迪根茶一边说“难怪马尔福会对他用锁腿咒。”
哈利惊恐地看着就像喝红茶一样淡然自若地喝戈迪根茶的泰瑞布特,然后将视线转向别处。
“斯普劳特教授请纳威和假疯眼汉喝过茶。”哈利看着那些没烧光的魔鬼网说“在温室里请他们喝的,有阳光、甜点和花香。”
“你在斯内普教授的地窖里喝过茶吗?”泰瑞问。
“四年级的时候他说要给学生下毒,而且我觉得他只会供应戈迪根茶。”
哈利想象着在那到处摆放着动物尸体的玻璃罐地窖里和斯内普喝戈迪根茶的情景,不论魔药教授提供的点心是看起来美味可口的,还是和幽灵们的忌辰晚宴上提供的长了蛆的食物一样恶心他都不会碰的。
和斯内普独处绝对是一个噩梦,真不敢相信有那么多女人想要和他共进晚餐。
“西里斯要好多了。”哈利回忆着唱唱反调上那篇文章,有个女人宣称西里斯杀死十二个麻瓜那晚正在和自己共进烛光晚餐,西里斯布莱克非常俊美,有一双迷人的灰眼睛,而且很会开玩笑,即便是通缉照也比斯内普好看。
“你和西里斯喝过茶?”泰瑞感兴趣地问。
“不,他更喜欢怂恿我喝酒。”
“在美国未成年人可不能喝含酒精的饮料。”泰瑞感慨地说“他们还说自己是自由的国家。”
20世纪20年代,美国曾经颁布了禁酒令,21岁以上的人才能买到酒,并需要出示年龄证明,而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购买,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商机,尤其是黑帮,在械斗的时候他们甚至用上了一种名为“芝加哥打字机”的冲锋枪。
有很多人谣传泰瑞布特是伊索特塞耶的养子,韦伯塞特的后人,他对美国的情况也确实要了解得多,也正是这种“言论自由”的精神才让他在刚才那个非常不恰当的时候忽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
“我听说斯普劳特教授和纳威会参加马尔福家的万圣节晚会。”哈利说。
“斯莱特林在第二次巫师战争中确实有贡献,破坏斯莱特林挂坠盒的时候,是斯内普教授把格兰芬多之剑给你带来的吧,而且马尔福夫人还救了你一命。”
“我知道。”
“法律执行司对纯血家族太严厉了,马琳麦金农的案子何必再翻出来。”泰瑞看着眼前这位法律执行司司长。
“亚瑟跟我说不能让做了坏事的人逍遥法外。”
“这是个坏主意,哈利,现在舆论一面倒歧视食死徒,斯内普教授曾经也是食死徒,你该给他们公正。”
“能不能别说他了。”哈利烦躁得说道,紧接着额头的伤疤又一次传来了剧痛。
“你对戈迪根过敏吗?”泰瑞紧张地问道。
哈利没有理会泰瑞,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扶着树大口喘气。
“你不该落单,哈利波特。”黑暗中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人说道。
“谁在那儿?”哈利举起魔杖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马人从浓雾和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没有年轻马人那么强壮,肌肉像松弛的水袋。
“树木们很生气,它们觉得你们不明白什么叫礼貌。”
“是你们说了蜘蛛影响了你们的生活。”哈利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在你们在这里建立城堡以前,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你想听一点我的建议吗?”老马人说道。
“你可以和去马人办公室去说。”
老马人笑了起来。
“你的心里存在疑问,哈利波特,你是不是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霍格沃兹人,还是魔法部的人?”
哈利没有做声。
“每个进入魔法部的人都曾经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就连朵丽丝乌姆里奇也是,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老马人抚摸着一颗树,眼神充满了深情,那种让哈利的伤疤发出剧痛的力量逐渐消失了。
“我们不会和马人办公室的人说话的,我们只会和真正有智慧的人沟通。”老马人将手从树杆上放下,他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波特,然后倒退着再次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