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昂犹豫了一下,看看林子朔,又看看小丫。
饶夏又交代道,“多煮一些,阿姨叔叔都还没吃。”
林子昂这下终于点头了。
饶夏笑了笑,“用完,煤气一定要关。”
林子昂继续点头。
相当难得的,都没有嫌弃饶夏啰嗦。
为了转移小丫的注意力,饶夏翻出了故事书,也拿了拼图,一起陪着她玩儿。
早上又做了一些检查,还有各种过敏原测试。
午饭前,林子昂来换,饶夏依旧做了些清淡菜色。
林子朔不肯回去,跟着哥哥一起守着,饶夏听医生的意思,明天就能出院,也懒得回去了,就窝在旁边睡一会儿。
三人凑在一起。
饶夏睡着之前,隐约听到林子昂用很轻很柔的声音给小丫讲故事,还让她不要高声喊。
这个特许病房很大,旁边的沙发几乎是可以变成一个小床,饶夏睡着感觉还有人给搭了个薄被子。
等饶夏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快暗下来了。
刚想问问小丫想吃什么,她回去做饭,就听到有人敲门,季茵夫妻俩进来。
饶夏更不好意思了,“小丫没事儿了,还劳烦你们跑来看,她一个小辈。”
季茵笑着道,“不来看看我也担心。”
看着小丫,心疼坏了。“查出过敏原就好了。”
季茵还带来两个食盒,“你也别回去再做饭了。我这儿也是现成的,虽然不如你做的好吃。”
全部都是清淡口味的菜色,摆放了满满一桌。
饶夏也就不客气了。
吃完饭,门外又有人敲门。
饶夏还没完全打开门,就看到小斐然的脑袋的探进来了,小小声问,“小丫妈妈,我能来看望小丫吗?”
饶夏微微诧异,巩彤秀从后面走出来,笑着道,“我中午看到白先生,多嘴问了一句。”
“小丫没事儿了吧?”
饶夏赶紧招呼他们进来,“没事儿,没事儿,小斐然来陪小丫一起玩儿。”
小斐然听到这话,怯怯地看了一眼屋里,他怕小丫又哭了。
屋里,小丫看到付斐然,瞪着大眼睛,头一次这么主动的拿出拼图。
林子昂也难得的没有嫌弃付斐然,就在旁边看着林子朔,小丫,以及付斐然三个人玩拼图。
饶夏和季茵,巩彤秀一起聊天,在旁边看着他们玩儿。
没一会儿,白助理也敲门,笑着进来。
看到季茵也有些诧异地打招呼,然后把大哥大给小丫,冲着饶夏笑着道,“季煜小少爷听说小丫生病了,想和她聊一聊。”
小丫一下子抬头看过去,眼巴巴的。
饶夏把电话给她。
一开始,小丫和季煜未必是有多好的关系,可两人每天在一起打电话,一个说一个听,每天都这样,反倒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
甚至把每天打电话交流的事儿当成了每天的日常。
其实,饶夏觉得这样也挺好。
小季煜也有了一个方向放松,小丫这边也有人陪她聊天,还挺和谐。
只是,小丫今天身边还有一个付斐然。
付斐然这个主动到极点的小朋友,听到另一边还有个声音,积极又热情地打招呼,“你好,我叫付斐然。”
“你是小丫的季煜哥哥吗?我是小丫的斐然哥哥。”
……
今天,小季煜的电话时间格外短,和饶夏也没有说两句,就挂断了。
反倒是季匪又打电话过来说了两句。
林饶夏琢磨着,总觉得那边似乎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不过,小丫生病,季煜担心也很正常吧?
另一边,季煜挂断了电话,一脸黯然。
不管季老先生怎么和他说话,他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季老太太眼睛一瞪,刮了季老先生一眼,想了想最近吃的粽子和饼干,上前笑着和季煜道,“我们小煜是不是担心妹妹?要不,明天奶奶带你去买东西寄给小丫好不好?”
季煜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
神情越发低落。
季匪也是一脸沉吟,挂断电话就没有再开口。
他也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刚刚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那位大堂姐也在。
虽然张琛并不在魔都,他并不太放心。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有没有张琛在,只要饶夏和季茵谈拢,说不定也就直接定下婚事。
饶夏对张琛也是比较熟悉了。
万一饶夏听到他那位堂姐的忽悠,真的觉得合适,就这么定下来了呢?
不行。
张琛根本照顾不好饶夏一家。
他抿着唇,沉默不语,努力思考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当然,像是直接留下张琛一样,将季茵忽悠开,这肯定也是不太现实的。
可,如果要换其他方式……
季匪眉头皱着更深了,饶夏并不考虑来香江。
让其他人处理这事,也不是很妥善。
而且,这事儿不管交给谁来做,他都不放心。
万一饶夏就因为季茵的话,季茵的态度,真的就同意这门婚事,怎么办?
他面上十分严肃,久久不语。
季煜的神色也非常严肃,他能听到电话那边付斐然的笑声,小丫也没有那么排斥付斐然。
说不定,越来越觉得对方不错,等最后,小丫有了新朋友。
就只有他,明明是累赘,还始终拽着饶夏,拉着小丫。
他浑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神色越来越黯然,整个人都有些蔫巴巴的。
季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小孙子,更何况的季煜刚刚才被接回来,之前还受过那么多委屈,她只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才好。
看他这样,焦急不已,“小煜这是怎么了,你和奶奶说。”
季匪一愣,注意力迅速转移,完全放在了季煜身上。
他心念一动,大概就知道季煜在想什么。
季煜应该是很想去魔都吧?
如果季煜非要去,那他也能在去魔都之后,顺便去饶夏那边看看,劝一劝饶夏。
只是,季匪这么看着。
季煜始终低着头,最后也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季匪皱眉,“季煜,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你连说都不敢说,你又能做成什么?”
“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