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的身体这段时间可好?”关索十分牵挂关平的旧伤,忍不住问道。
“为兄现在已能稍稍骑马,精神也渐渐恢复如初!”关平呵呵笑道,“二弟大可放心!”
当年荆州之战,关平被徐晃一箭射中脊柱,虽保住一命,但从此留下伤残,行动不便,永远告别了骑马打仗的日子。但是关平反倒想开了,弃武从文,无事之时,在家中钻研关羽喜爱的《春秋左氏》及其他经学古籍,在朝野上常常提出独到的见解,使得众朝臣另眼相看。
关平既是无恙,关索也开始关心起朝廷之事:“不知丞相不在成都的这两年,朝中可曾太平否?”
“二弟切莫心急,待为兄慢慢告诉你。”关平徐徐说道。
这两年来,司空糜竺因年迈病故,朝中三公唯有太尉刘巴一人,让关索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这次没有了夷陵之败,刘巴居然也比历史上多活了好多年,不知道是否有关联。
由于没有更加德高望重的人选,司空与司徒这两个职位眼下暂时空缺,其余如大司农秦宓、太常赖恭等旧臣也有病故,职位则由可靠之人接替。光禄勋黄权、尚书令陈震,还有蒋琬、张裔等一班丞相府官员极力辅佐刘禅,一切事务都井然有序,不曾有过差错。
后方安稳,关索也没啥好担心的,想来诸葛亮尚在,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能暂时收敛。
“不想糜公也已病故,着实令人叹息……”只是糜竺故去的消息还是让关索颇为惆怅。当年糜芳投降吴军,间接导致关羽战死,糜竺也对关氏兄弟倍感愧疚,这些年来没少关照,连关索的冠礼都是糜竺负责的。
这次回到成都,关索本来要去祭拜刘备、关羽和张飞,看来也应该去一趟糜竺的墓地。
这时,关平又想起一事,连忙说道:“二弟你在前线征战立功,圣上及文武大臣虽多称赞,但也有人对你心存嫉妒……”
“莫非是孟光孟孝裕?”关索下意识地问道。
“正是。”关平点了点头,“我身为侍中,与其他官员相处时,便听闻孟光在私下里对你出言不逊。”
孟光此人本就看不起武将出身的关氏一家,前番在周群的酒宴上更当众出言侮辱关羽,惹怒关氏兄弟。而后关索与孟光比试《春秋左氏》,又让孟光输得一败涂地。关索知道此事一定让孟光颜面尽失,如何能不记恨自己。
“孟光时常出言无状,又自恃才高,被此等人嫉妒,不足为奇。”关索知道孟光此人在历史上屡屡因为管不住嘴而遭人记恨,也无法升官。对于这种不受欢迎的人,关索并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谈及朝中的刺头,关索忽然想起一人,忍不住问道:“倒是长水校尉廖立……”
“廖立?他已不是长水校尉也!”关平知道关索在前线太久,对成都之事所知甚少,便如实相告,“自丞相前往汉中后,他因不受重用,多有怨言。三叔病故后,他又认为我军士气受挫,再攻凉州绝非上策。”
“加上他屡屡看不起朝臣,丞相已将他贬为庶民,流放至武陵郡!”关平说到这里,不由得冷哼道,“我听闻他曾出言有辱父亲,有此下场,亦是自作自受。”
“想不到这廖立的人生轨迹竟与历史上无二……”关索不由心中感叹。
廖立乃荆州人士,原本是被诸葛亮看作与庞统相提并论的人才,但也许是因为性格问题,在诸葛亮治国时无法获得进一步的重用,随后屡屡口出狂言,最终丢到官位。
不过历史上的廖立是被迁移到汶山郡,而武陵郡如今再季汉手里,廖立得以返回故居,结局也不算太糟。
不过,廖立之才究竟如何,关索也有一些好奇,也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可以领教一下呢……
回想起历史,关索猛得想起一事,当即询问关平:“大兄,你近来可有空闲之时。”
“为兄除去早朝,便是在军中监军,倒也不算十分忙碌。”关平听出关索言外之意,当即问道,“二弟可是有事相求?”
“小弟曾读《史记》、《汉书》,增益见识,知晓先人。”关索望着天上明亮的圆月,悠悠地说道,“自黄巾之乱到中原混战,再到天下三分,已有数十年,这期间不知出了多少人英雄豪杰,文成武将,若无一人将他们录与史书,百年之后,又有谁记得他们?”
《三国志》虽然是记载三国最详细的史书,但由于蜀汉无人记录史书,陈寿无法收集到更久远的史料,故而《蜀书》只有区区十五卷,关羽张飞等重臣皆所写甚少,这不能不说是个大遗憾。
谷禒</span>而关索穿越至此已近八年,对季汉的文臣武将有了更全面的了解,如黄忠、吴班、王甫等人,其人生远比《三国志》中描述的丰富,关索便决心将这些事迹保存下来。
“二弟莫非有此志向?”关平顿时惊讶地问道。
“小弟驻守凉州时……也有在白布上撰写传记,明日便请大兄过目。”关索尴尬地挠了挠头,“只是小弟军务繁忙,时间委实有限……”
“写史作传,虽看似容易,但贵再坚持!你能有此用心,自是极好!”关平的语气也变得颇为兴奋,“为兄日后也会试着记录些大事趣闻,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关家若真能写出一本史书,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关索没想到关平这般支持自己,也是心中感动,但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此事还请大兄保密……”
“这个自然!”关平知道写史是个文学大工程,若是外人得知,多半会笑他们关家不自量力。
在与关平畅聊一番后,关索便返回房间,在榻上等候的鲍淑芸则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泰儿为何不在?”关索看了一眼房内,没见到活泼的关泰,忍不住问道。
“泰儿今天见夫君回来,格外开心,早已累了,我便让乳母抱他回去休息了。”鲍淑芸微笑着回答道。
“泰儿年幼,自当多加休息!”关索点了点头,心里十分疼爱这个儿子。
“他吵着要去找你,我怕他打扰你和伯伯谈话,故而拦住了他。”鲍淑芸一边说,一边感慨关索真是心系国家,难得回来一次,都没想着放松一下。
可就在鲍淑芸分神之际,关索突然上前,一个公主抱将鲍淑芸拦腰抱起。鲍淑芸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花容失色地叫出了声。待到稍稍平复后,鲍淑芸方才红着脸娇嗔道:“两年不见,未想夫君这般不正经了!”
关索微微一笑,随即深情地说道:“我知夫人每日如大旱盼甘霖般等我回来,今夜便让我与夫人共度良宵!”
“妾身哪有……”鲍淑芸早已羞地满脸通红,忍不住用拳头锤了一下关索的胸口,然后将脸深深埋在关索怀中。
到了这一刻,关索再也克制不住,抱着鲍淑芸大步向榻上走去……
几番云雨过后,关索压抑了两年的激情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而鲍淑芸也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自始至终都发自内心的陶醉着,享受着,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最爱的男人。
风停雨歇,大汗淋漓的关索依旧搂着爱妻,不断亲吻着她的秀发。而鲍淑芸也将脸埋在丈夫结实的胸肌上,紧紧抱住他的胸膛,柔声呢喃道:“夫君,我爱你……”
“我也爱你,夫人!”感受着佳人的柔情,关索不由得更加动情,伸出手来,轻抚鲍淑芸面庞。
“夫君这次回成都,能待多少时日?”鲍淑芸虽然知道此时说这个有些扫兴,但还是轻轻地问道。
“丞相并未给我设下归期,且看凉州动静,若有需要,我亦得奔赴前线!”关索正色说完,又忍不住宽慰鲍淑芸,“夫人,今夜不说这些。若是难以入睡,我们大可闲聊他事。”
怎料鲍淑芸却是撅起嘴嘟哝道:“你是不知,三叔当日只知称赞你如何独自一人杀入魏军阵中,全然不知我内心有多担惊受怕……夫君从军越久,胆子却也越大,不知下回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呃……下次遇到三弟,我和他说说……”关索顿时语塞,只能含糊道。他知关兴虽是好心,只是做法嘛,有那么些欠妥了。沙场上的那些壮举,自己是从来不敢和爱妻分享的。
“是咯……”鲍淑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妾身不能劝夫君不奋勇杀敌,便只能少听这些事咯……”
看着略有幽怨的爱妻,关索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怜爱,他猛地翻过身子,将鲍淑芸压在身下,又一次吻向那娇艳的朱唇,用自己的爱意与佳人融为一体……
就在关索享受久违的快乐时,远在中原的洛阳,也发生了一件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