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前面一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了。

众人都惊愕无比。

凤征惊愕道:“你为何要状告吕月姝?”

段葛兮认真道:“因为我不是吕月姝的亲生女儿,我是夏羽的亲生女儿。”

段葛兮的身世有不少人知道,但是听见段葛兮亲口说出俩,大家的心里还是震惊的很。

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地步。

段葛兮继续道:“我出生在我大姐段悠兮后面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可是吕月姝为了先生出嫡长女,就拿段悠兮跟我交换了身份,其实我才是段家的嫡女,是段家唯一的嫡女。可奈何,我顶着庶女的身份过了十几年,后来段悠兮联合吕月姝杀害了我的亲生母亲夏羽,吕月姝撺掇我,让我去白鹭庵顶包,我在白鹭庵的三年,实际上顶替的是段悠兮。”

段段葛兮说这些话,说的很轻盈,没有丝毫的负担。

但是段葛兮的话听到众人的耳朵里面,又是一阵惊愕,段葛兮和夏家有关系,或许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来一些。

但是,吕月姝和段悠兮做的这些事情,在坐的各位却一点都不得知。

这都是一些后宅宅斗的秘密,是见不得人的,是藏着掖着的秘密。

所以段葛兮说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忍不住一阵啧啧惊叹。

没有想到段家的后宅如此的丑陋不堪,居然有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虽然嫡女换庶女,没有狸猫换太子那么夸张,可同样让人震撼。

凤征问道:“你可有证据?”

凡事要讲究证据,这是必然,不过段葛兮没有证据。

不是段葛兮不准备证据,实在是因为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秘密。

段葛兮道:“我现在没有证据,如果大家想知道证据,那我我的父亲就是我的证据,我父亲原来是当朝一品太傅,现在却身陷囹圄,但是他说的话应该也作数。”

反正段鹄就在这刑部的监狱,随时都能成为她的证据。

段葛兮很平静的说着这些,却又是让大家惊讶了一把。

段葛兮这说辞没错,可是这话从侧面反映出,段鹄知道这些事,知道嫡女换庶女,知道原配夫人被陷害的事,也知道真正的嫡女额被弄去白鹭庵。

可是段鹄没有半点表示,甚至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阻止。

段鹄就是造成这系列悲剧的源泉。

第600章:公堂开脱

因为段葛兮的话,段鹄在所有人的心中,形象又是一落千丈。

这时候有大官在给凤征提议,道:“大人,是不是得让段鹄出来,证明段二小姐说的是不是的真的?”

于是另外一个大官又开始在一起附和。

其实,不是凤征不愿意要段鹄出来,实在是因为凤征也知道段葛兮说的事。

凤征被高超威胁过之后,便偷偷去打听过段葛兮的一切。

恰好就打听了出来。

所以,凤征对身边几个大臣摇头道:“不必了,我也是她的证据。”

于是凤征大声对段葛兮道:“段二小姐不必请你父亲出来作证了,我能为你作证,我能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凤征这么说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若果真的把段鹄弄出来。

父女对簿公堂,着实不好,若是被人知道,不管是对段鹄,还是对段葛兮都会不好的影响。

还不如就这样。

凤征能给段葛兮的作证。

于是段鹄倒也不必被带出来了。

段葛兮福身道:“谢谢大人愿意为民女作证。”

段葛兮又继续道:“我自幼被调换了身份,被蒙在鼓里十几年,这十几年我被捧杀,被养成了清高自傲的性格,我的亲生母亲落得那样的下场,这尸骨都在白鹭庵,并未被请回京城,所以民女要状告吕月姝,调换嫡庶,心思歹毒,这样的夫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吕月姝是不配为人。

很多大官听了之后都为之一颤,心里拔凉拔凉的。

吕月姝这种人人的存在,都是夫君纵容出来的结果。

这就是宠妾灭妻的下场。

很多大官心里面开始嘀咕着,等会回到家里,一定要把家里的后宅好好的肃清一遍。

若是再出现吕月姝那样的人,只怕这以后绝对会家宅不宁。

凤征点头道:“段二小姐说的是。”

既然段葛兮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后面的话代表段葛兮不好意思说出来。

凤征现在也比较了解段葛兮。

想达到目的,却又比较隐忍含蓄。

于是,凤征继续道:“若是段二小姐说的都属实,那么本官断定,段二小姐可以前往白鹭庵,亲自把你你生母的骨灰给接回来。既然这一起都是吕月姝造成的话,那么本官便让人开棺取尸,把吕月姝暴尸荒野。”

暴尸?

这是太澳国刑罚最让人发指的一条。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都是处置后宫妇人的,不顾最近十几年没有用过这么残忍的手法。

这是让人死都不能安宁啊。

没有想到凤征出口就这样的惩罚。

这样的惩罚,甚好。

段葛兮立马跪在地上道:“谢谢大人。”

凤征又立马让段葛兮起身,段葛兮的跪拜大礼他可不敢收受啊。

段葛兮的身后还有一个乖戾无比的秦寂然,那可是一大煞神啊。

凤征怎么敢让秦寂然喜欢的人跪在地上。

这实在是于理不合,于理不合。

反凤征这一招,让在座的有一些官员心里发毛,这要处理一件尸体。

一个大臣想了好久,才对凤征道:“凤大人,这暴尸这样的事,是不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凤征瞥了一眼那个大臣,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那个大臣顿时缄默不语。

好像除了暴尸,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凤征立马反吩咐身边的人立马去执行。

众人知道,除了段葛兮自身的这件事,还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夏家的这件。

果然,段葛兮道谢之后,便又对凤征道:“大人,民女的事情是小事一桩,劳烦大人上心了,现在还剩下一件事,也烦请大人帮助了。”

段葛兮扶着夏松的胳膊,声音陡然变的很大,她大声道:“我身边的老人,不,他也算不上什么老人,他今年才五十八岁,还不到六十岁,可是看起来就像是是七十八岁的老人,他就是我的外祖父,更是原来的战神将军夏松。”

百官倒还无所谓,夏家在白云乡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也有一点了解。

但是门外聚集的百姓徐唏嘘不已。

这原来的战神将军竟然成了这老人的样子。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葛兮继续道:“战神将军,夏松,在几年前遭遇幽王的陷害,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夏家被贬谪到白云乡,过着普通农夫的生活,可是你们能够想象吗?夏家在白云乡被关在一件狭小无比的潮湿院子里面,外面的人不敢进去,里面的人不敢大大方方的出来,只有夏家的二子,夏青贩药为生,维持一家的生计。”

好好的战神将军,没有想到在白云乡的日子过的那么清苦。

段葛兮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继续道:“这还是其次,在白云乡那些年,我的外祖母死,大舅疯癫,外祖父一夜之间老了将近二十岁,我见到我外祖父的时候,他险些也要离开人世了,夏家本来人丁兴旺,可就是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竟然死的死,亡的亡,可是我的外祖父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他一身肝胆,忠勇无比,只怕这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那么忠勇,可是为何,这么刚正不阿的人,要遭遇这些呢?”

段葛兮说着一段话,语气很激动,脸上有隐隐的悲伤之色。

段葛兮的心里是悲伤的。

然而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完,段葛兮继续道:“幽王当时拉拢夏松,想把夏松收为他的党羽,可是夏松不愿意,不屑于幽王的收买,于是幽王怀恨在心,做了一封夏松和边境国通敌的证据,结果被人发现,然后受了贬谪之罪,夏家何其无辜啊?”

段葛兮说到何其无辜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带着一种让人意动的哭腔。

段葛兮是带着哭腔说出上述种种的。

其实这话应该是夏松说,可是夏松不愿意回想那些破碎的事情。

夏松的心被伤害的体无完肤了,所以这些话都段葛兮说了。

事实证明,段葛兮这声情并茂演绎的十分好,处处都恰到好处,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没有想到夏松是因为秦秀江陷害的原因,这些年过着那种让人无法想象的生活。

谁能想象一下,从一个战神将军落到如此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凤征也感怀了一下,他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

当时被高超威胁过之后,凤征就在暗处盘查了一下段葛兮,可谓是方方面面,可谓是仔仔细细。

凤征越盘查段葛兮,就越觉得段葛兮不是一般的女子。

段葛兮做事果敢,心智成熟,当真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智慧。

所以凤征反而开始欣赏段葛兮。

因此,段葛兮今天说这些话,有着水到渠成的顺利。

凤征听闻夏松的遭遇也唏嘘了一下,可这是皇子陷害忠臣的事,必然要综合起来审理案件。

凤征对身边的大理寺卿张虎道:“张大人觉得此事如何?他们说的有没有有道理?夏家的事情需不需要什么证据?”

按照道理说,夏家的事情也是需要证据的。

可是这件事是秦源默许的,秦源既然让人审理夏松的案子,那必然要给夏松一个机会。

眼看这战事迫在眉睫,段葛兮和夏松说的又是真的。

张虎点点头道:“这件事是真的,刑部得张贴告示,向世人宣布夏松是被人冤枉的,夏松是忠勇之人。”

这件事不宜审理的太清楚,今天的就是一个表面形式。

若是审理的太清楚,大概又会牵扯出秦源的无能。

这件事就这么了断了,夏家的世界光明了。

夏松的事情张贴告示出来以后,全城轰动。

然而更加轰动的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又册封了夏松,官复原职,夏松还是那个一品战神将军。

夏青册封了朝中一个二品的官员。

陈氏直接被册封成诰命夫人。

夏云也被册封成七品县主,长乐县主。

就连夏爽,因为神智的原因,秦源又张贴告示,务必要寻求江湖各处名医把夏爽的病给看好。

夏家彻底的崛起了,战神起来了。

夏松带着十万士兵,下一个目标就是征讨常州的秦秀江。

这几天,京城的百姓给外的振奋,因为夏松成了战神将军,夏松的原来打仗的历史很多人都知道。

只要夏松打仗,几乎没有不胜利的。

而且夏松很体恤士兵和百姓,夏松不会让生灵涂炭的。

夏松官复原职,民心所向。

一时之间,夏家面前车水马龙,夏家比原来更加辉煌了。

甚至因为夏云被册封为长乐县主的原因,夏家的门槛来了不少的人。

当然,都是说亲的人。

原来的夏云,人们避之不及。

现在的夏云,不仅成为京城贵女,还有官衔品级。

要知道七品县主是可以参与议政也可以上朝给皇上参奏的。

夏云这样的贵女,必然成为京城子弟追逐的对象,夏家彻底的起来了。

潜伏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委屈了这么久。

头顶上的阴霾终于被驱除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现在的夏家。

夏家忙活了好几天,稍微清静一点的时候,夏松坐在无忧院,意气风发,但也讽刺至极。

他刚刚喝了一点酒,面色红润了不少。

或许因为翻身的原因,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又或者终于捡起了那一把久违的宝刀,所以夏松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夏松对段葛兮道:“葛兮,以后外祖父终于可以保护你了,以后外祖父再也不用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段葛兮哭笑不得,看见夏松进来做了这么久,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原来夏松是对她心中有愧。

段葛兮立马道:“外祖父,这一切都是葛兮愿意做的,没有夏家,便没有娘亲,没有娘亲便没有葛兮,既然葛兮和夏家的关系如此密切,那么葛兮必然把夏家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还希望外你祖父不要觉得亏欠了葛兮。”

被段葛兮说到心坎里面了,夏松有点不好意思道:“葛兮,你说这话…。”

段葛兮转移话题道:“外祖父,你现在被皇上官复原职了,但是同样的凶险也存在,毕竟你要去常州讨伐秦秀江,外祖父,你了解秦秀江那个人吗?”

了解秦秀江那个人吗?

说实话,夏松不是很了解。

夏松对秦秀江的了解很片面,就知道秦秀江是一个阴险的人,喜欢背后插刀的人。

可是除此之外,夏松对秦秀江更是一无所知。

夏松对段葛兮道:“葛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秦秀江不算了解。”

段葛兮微微一笑,之所以她这么希望夏松官复原职,那是因为她了解秦秀江。

就是因为了解秦秀江,所以段葛兮知道,这一仗夏松打的不会很艰难。

虽然上一世段葛兮和秦秀江的交流不多,可是秦秀江起兵造反的那段时间,也在常州,研究的多,观察的多。

所以她了解秦秀江所用的战术和人物。

段葛兮管不了那么多了,迅速的找找了笔墨纸砚。

然后在宣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写了一个翟路。

段葛兮对夏松道:“外祖父,翟路这个人是秦秀江身边左膀右臂,在江湖上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他的情报很多,包括我们京城都有他的眼线,他的情报人员都是女子,是很多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喜欢在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外祖父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人,这个人很厉害,但是他喜欢女子,尤其是常州第一美人花凤飞。”

段葛兮一边对夏松分析秦秀江身边的人,一边慢慢的思索着秦秀江那时候起兵造反的点点滴滴。

介绍完翟路这个人。

段葛兮又道:“常州和京城不一样,常州在北边的地方有一个巨鹿崖,这从外面看起来还无事,可是一旦进入里面,便会被包围个水泄不通,外祖父过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邪门的很。”

夏松十分惊愕。

但是段葛兮管不了那么多,她的笔继续在宣纸上走动着。

最后段葛兮画了一片地方,道:“这是陈水郡,这郡一共八万六百三十四个人,外祖父要万万关照好,这地方的人老弱病的很多,葛兮怕秦秀江吃了败仗之后,会把陈水郡的那些人命作为要挟外祖父的筹码。”

因为上一世,秦秀江几做过这么变态的事情,屠城,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

连肚子里面的小婴儿都不放过。

这么变态的人,阴招不断,层出不穷。

段葛兮得把秦秀江所有的事情都给夏松分析的清清楚楚。

夏松大概还有三天出征,在这三天以内,段葛兮能想到什么,不管是别人想不想的到的。

或者秦秀江有可能会做的,她都要给夏松写的清清楚楚。

说到最后,夏松忍不住站起来,问道:“葛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你怎么知道秦秀江会这么多?”

段葛兮并未去常州,并未和秦秀江过多的交集,可是段葛兮为何会知道这些?

夏松的心里焉能不疑惑,乃至于自己站起来都浑然不觉。

段葛兮无奈道:“外祖父,葛兮也有葛兮的小秘密,外祖父也有外祖父的秘密,我们都不说,不说。”

段葛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俏皮可爱。

这下换做夏松有点无奈了。

人都有秘密,不愿意被任何分享。

消化了一下段葛兮的话,夏松道:“葛兮,有件事希望你不要多心,哎。”

看见夏松难为情的样子。

段葛兮问道:“外祖父有何话,但说无妨就是了。”

夏松道:“我不肯向皇上委曲求全,不要不然也给你请一个县主的位置,这样你个云儿一样,都是县主了,就不必低云儿一等了。”

原来是这件事让夏松惆怅了。

段葛兮噗嗤一声,道:“外祖父,你担心的太多了,即便你去求,也求不到的,因为我是段家的人啊,段家的人呢,皇上必然不会给太多的关照的。”

也是,段葛兮是段家的人。

夏松安慰道:“格老子的,如果你是夏家的人就好了。”

段葛兮又是噗嗤一声,外祖父官复原职之后,变得更加的可爱了。

又和夏松说了一些话,这天气也不早了,天黑了,该是就寝的时候。

夏松刚刚离开院子,漠北和潇远进来了。

漠北对段葛兮道:“小姐,之前小姐交代调查谁在暗地监视小姐的事,现在有点眉目了,我们根据小姐所说的,在那些稍微隐秘一点的地方寻找了很久,结果找到这个。”

漠北拿出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极小,极为精致,极为诱人。

段葛兮的手中接过那小小的山茶花,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丝丝的香味渗入鼻翼,穿入肺腔。

顿时,段葛兮的脸挂着一抹极为深沉的微笑。

段葛兮低声道:“竟然是她,她就是白雪姑娘,原来我段葛兮是她的情敌。”

漠北问道:“小姐说的是谁?”

段葛兮的眼神从漠北和潇远的脸上划过去,道:“我暂时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我还要仔细的观察观察,你们下去吧,若是能抓一个人过来审问一下就最好,我段葛兮倒是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白雪姑娘究竟有什么高明之处,所谓的风影,究竟是一个是样子的组织。”

自从秦寂然走之后,段葛兮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好像一个人迎接风雨,也习惯了。

即便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好像也不过如此。

夏松还有三天出征,段葛兮这边忙着回忆秦秀江的点点滴滴。

那边夏云遇到了一点麻烦。

次日一早,夏云便找到段葛兮哭诉道:“葛兮,我最近是不是中邪了啊,我怎么会遇到那么荒唐的事情,葛兮,你在写什么?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很厉害,这件事你不帮我不行的。”

段葛兮放下手中的笔墨。

看着的着急的夏云,取笑道:“我亲爱的长乐县主,现在还在为何事忧心呢?听说现在要跟你提亲的人把大门槛都要踏破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香饽饽,以后我还有仰仗你的帮助呢,以后跟外人说起来,长乐县主还是我的表姐呢?”

段葛兮难得这么取笑人。

夏云上前就恨不得给段葛兮一记爆栗。

但是夏云搁在段葛兮头上的手,最后抚摸了一下段葛兮的头发,嗔怪道:“你就会取笑我,赶明儿我让他们给你提亲去,看不烦死你。”

段葛兮立马道:“好好好,还是你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事情忧心吧。”

夏云奇怪道:“自从祖父被官复原职之后,每天都有很多无趣的人,天天进门给我娘亲没说,哪家的公子长的俊,哪家的公子哥有才华,哪家的公子哥后宅简单,我都听烦了。”

段葛兮取笑道:“是不是有点不适应?之前被人避之不及,现在成为贵女中的香饽饽,觉得很刺激?”

夏云在段葛兮的腰间轻轻地扭了一把,道:“你说错了,我要说的不是他们,反正自从有人提亲之后,我发现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我回到房间的里面,房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东西,昨天多了一和天香坊的胭脂,那可是十金一盒啊,昨天又多了一匹蜀锦,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墨隐绣,今天更为夸张的是,居然房间里面多出一块金砖,你看看。”

夏云从身后拿出一块金砖,有巴掌大一块,看起来黄橙橙的,这居然是货真价实的,能值不少钱呢。

段葛兮仔细端详着这金砖,啧啧惊叹道:“想不到有富豪安暗恋我的表姐,表姐现在是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夏云都有点头疼。

夏云问道:“葛兮,你觉得这是何人能做出来的事?”

何人?

段葛兮自然知道是何人,前不久那个有钱的何人还悄悄的对段葛兮道:“段二小姐,以后你去明月当铺要消息,我不给你要钱,只要你把我准备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夏云的房间,就算是付了银子,可好?”

这有什么问题?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赵普又对段葛兮道:“还有,你帮我保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夏云知道,我要让她自己知道,免得她以为我看上的是她的身份,实际上,我只怕也有点喜欢她。”

当时段葛兮惊愕道:“你不是喜欢那个海棠姑娘吗?”

赵普有点无奈道:“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能说我连那海棠姑娘的面都没有见过吗?”

这个赵普啊,赵普,送个胭脂水粉,布匹就好了。

还要搞出这金砖,那品味着实让人堪忧的很。

段葛兮故作努力想了很很久,也想不出来的样子。

段葛兮有点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你可知道最近有谁经常去你的院子?”

夏云不假思索道:“阿露去的最多,当然,不可能是阿露。”

怎么不可能是阿露,就是阿露拿着赵普要讨好夏云的东西放在夏云的房间的。

这个赵普,现在段葛兮想起来还有点无力扶额的冲动。

这喜欢一个人,赵普居然是这样的做派。

段葛兮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是阿露。”

夏云疑惑道:“可是我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人?”

段葛兮道:“想不到就不好想了,反正有东西拿就是了,你就安心吧,我还羡慕不过来。”

段葛兮几天的心情还算不错,说话的时候语气轻快自然。

一个是因为夏家头上的乌云消散了。

还因为她终于猜测到那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在便往好的防线发展着。

除了她的身体。

想着自己的身体,看看这时间,只怕也快了,江人生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人生那边没有消息,只怕自己距离疯魔,距离走火入魔的状态也不远了吧。

高超说的那个计划,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用实行了,毕竟另辟蹊径了。

这是夏家。

夏家的消息风靡了整个京城。

自然也风靡了穆家。

比如说秋风院,最近这几天,段水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段葛兮都落败了。

她好歹还是穆家的一个妾,虽然身份卑贱,但也搭上了穆中远这条船。

可是段葛兮呢?

随着段鹄入狱,段葛兮好像什么都不是。

段葛兮就是一个民女,可是一个民女怎么能活的那个潇洒,那么轻松惬意?

段水云的骨子里面是疯狂嫉妒着段葛兮的。

所以知道夏家崛起的消息,段水云的的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段葛兮最近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状告吕月姝,又给夏松平缓冤屈。

段葛兮当真是一个厉害的,哪怕身子中了她的毒,也能让段水云气的抓狂。

段水云越想越气,砰地一声,段水云把手中的一个杯子砸在地上,顿时那杯子碎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