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就是如此吗?府邸里面的丫鬟,最好的不就是段葛兮身边的那两个吗?看似很多时候都要沾惹上麻烦,可是段葛兮总能给她们化险为夷。
段葛兮……想起段葛兮,余蓉蓉便想到那一日看到段葛兮穿的那件裙子,那可不是自己的料子吗?
若不是段葛兮,她的身子骨哪至如此的虚弱,居然能虚弱到小产的地步。
若是自己不小产,哪里会活的连段家一个最下等的婆子都能随意的辱骂。
想起段葛兮,想起段悠兮和冯雅的那天所作所为,余蓉蓉就恨的要死,恨不得吃了二人的血和肉。
可是余蓉蓉最恨的还是段葛兮,如果段葛兮不暗中交换那料子,她怎么会先小产,若是不小产,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余让人就十分的不甘心,她对婆子道:“这位嬷嬷,您能帮我把二小姐叫过来一次吗?我想见见她。”
婆子一口吐到余蓉蓉的脸上,鄙视道:“都这副鬼样子,还想见二小姐,莫不要把人吓死了。”
余蓉蓉道:“若是嬷嬷帮我传话,她能过来的话,那么我便许诺嬷嬷一个好处。”
婆子看看余蓉蓉身边,啧啧啧了几声道:“你能有啥好处,看看自己都是要死不活的,难道还有好处能给别人许诺?”
余蓉蓉顿时从时手臂上取下一个金镶玉的手钏,这手钏藏匿的极好,在余蓉蓉的胳膊上,余蓉蓉衣服虽然有点不庇体,但是能勉勉强强的把胳膊遮掩住,要不然这东西肯定都会被人抢走。
余蓉蓉把手钏给嬷嬷,用祈求的口吻道:“这个够不够?”
婆子哪里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她在段家只是一个粗使的丫鬟,府邸的重活和累活没少干,可是每个月的月银还是少的可怜。
此时的这个手钏,少说也能抵得上她干上五年的月银了。
这富贵人家的姨娘都这么奢侈,婆子咋舌的同时对于蓉蓉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么这件事我便依照了你,但是若万一有有何事,我可承当不起那个责任。”
余蓉蓉急忙挥挥手道:“若是真的有事,我绝对不连累你。”
婆子看见手中拿的玩意,最终道:“好,我就把负责带到,二小姐来不来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余蓉蓉急忙点点头道:“谢谢嬷嬷。”
婆子也不愿意在这里黑黢黢的地方多待片刻,简直晦气至极,她恨不得用最快的时间出去。
所以很快,婆子就就出去,婆子出去之后余蓉蓉立马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得提前准备好一点事,一点出其不意的事,一点能同归于尽的事,既然段葛兮把她害的那么惨淡,她绝对不会让段葛兮好过的,既然她在地狱里面,段葛兮那个贱人为何还苟活着,不行,坚决不行,要死一起起,要下地狱一起下地狱。
不知怎么的,段葛兮今天一天都有点心绪不宁,好端端的吃着琉璃碗里面的冰镇西瓜,却能咬到自己的舌头,想好了要制作一个璎珞,到时候送给秦寂然,可是又绞到手指头。
这天气还看着越来越闷闷沉沉的了,好似要下雨一般,这四周的景色都看的不甚透彻。
罢了,段葛兮把手中的璎珞搁到一边,正想找个地方好好的靠一会,正是时候阿露掀开翠玉珠帘,对段葛兮道:“小姐,外面有个嬷嬷让我带话给小姐,说芬芳苑里面的那位有请,想见见小姐。”
不待段葛兮说话,阿露便关怀道:“小姐,那地方不去也罢,我总觉得那位不安好心,要不我现在就出门回绝了?”
段葛兮摇摇头道:“还是去吧,我去了就是她的催命符,我若是不去,只怕她在芬芳苑绝对不甘寂寞,不甘就死。”
阿露问道:“老爷让她生不如死,可是小姐这不是想早点成全她吗?”
段葛兮摇摇头,:“不是我想成全她。”是上一世她也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她含恨而终,最后获得了这重生复仇的机会。
现在的芬芳苑不就是上一世的丰融殿吗?
若是余蓉蓉也会因为怨恨也获得重生的契机,那岂不是不妙。
段葛兮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下一世会如此,总归,重生之后段葛兮默默的认为这人一生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
阿露知道小姐性子执拗,于是道:“小姐去可以去,但是一定要带上漠北,我觉得这样去总归不太好。”
段葛兮点点头道:“带上漠北那是必要的。”
于是段葛兮便带着漠北去了芬芳苑院子。
待段葛兮去芬芳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个时间芬芳苑显得格外的黑。
这黑夜的感觉好似无边无际一般,段葛兮的脚步踩落了一路的尘埃,便打开那个房间的门。
不知道这房间是不是余蓉蓉的有意为之,窗户密封的严严实实,房间里面没有一盏灯火。
这居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段葛兮才前脚进来,砰地一声,门就被关掉了,然后一个女子传出恨意的声音:“段葛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么不怕死,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段葛兮闻着这房间恶心的味道,镇定自若的站在黑暗的一处,从容道:“我段葛兮不是怕死,是来给你解脱的,整天听着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只怕会对我父亲的婚事会有影响。”
忽然一个急急恨恨的声音在耳边炸裂,余蓉蓉道:“你说什么?他的婚事?难道他又要娶亲了?”
段葛兮淡淡道:“听老夫人说的,这段家不能没有主母,而且父亲魅力非凡,以后的主母是侯门世家的小姐。”
余蓉蓉一愣,她的声音顿时充满了一股疯狂的味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他要娶亲,而且还是侯门府邸的小姐?”
余蓉蓉这个人向来风吹两边,心里时时都在为自己计量,从而总是觉得自己在地位上没有配不上人家的,也从来不会主动考虑别人的智慧,所以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比如说此时,段葛兮几乎把侯门世家小姐这几个字咬的格外的意味深长,就是要震慑一下余蓉蓉自己,否则这个女子只怕从来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怕觉得自己的出生连皇后都当得上。
段葛兮看不清楚余蓉蓉的人,但是能听出余蓉蓉声音里面的惊愕
段葛兮淡淡道:“那是自然的,父亲总是匡扶姨娘当正室夫人,则出门是会被人嘲笑的。”
余让人狠狠道:“段葛兮,这个时候不要说风凉话,你心思虽然深沉睿智,可是你的那个爹不会喜欢你,呵呵,你莫要以为在生孩子的这件事上算计了我,我就不会离间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如何,没有父亲疼爱的滋味好受吧?”
余蓉蓉想起吕月姝那个时候开始倒霉,她就不想续为段葛兮卖命了,毕竟当初她要依附段葛兮,全部都因为段葛兮有和吕月姝对抗的手段。
可是那个时候吕月姝势微,她开始想逐渐的断裂和段葛兮的联系,毕竟段葛兮掌握着她独自的秘密。
所以她想让段葛兮死,只有段葛兮死了,肚子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于是她开始在段鹄面洽你诋毁段葛兮,说段葛兮埋怨段鹄让她在白鹭庵待了三年,说段葛兮的心里根本没有父女之间的温情,还暗示段葛兮觉得段鹄偏心偏向段悠兮,对段鹄是十分的不满意。
所以后来段鹄看到段葛兮的时候总是很难产生亲近的关系。
听闻余蓉蓉的话,段葛兮并不诧异,因为她知道余蓉蓉的手段卑鄙,心思不正,依照段鹄当时对她的态度,也不难想到肯定是有人从中挑唆。
不过从余蓉蓉的嘴巴带着得意的口吻说出来,段葛兮还是很很气愤的,她对余蓉蓉道:“你真的是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
余蓉蓉立马道:“彼此彼此,二小姐若是不卑鄙,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段葛兮愣了一笑,随意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小产的,还是我散播了你肚子的秘密?”
余蓉蓉发出狰狞无比的声音,她道:“段葛兮,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把我肚子的消息告诉段悠兮的,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卑鄙,你不得好死,我要跟你拼了。”
说罢一道身影迅速的往段葛兮的防线卷过来,段葛兮却眼疾手快的让了过去,只听见余蓉蓉砰地一声撞在一张桌子上,痛的龇牙咧嘴道:“段葛兮,你这都能提防着?”
在余蓉蓉看来这地上确实黑乎乎的一片,若是双眼不适应黑暗根本就看不清这个地方的环境,但是段葛兮能在第一时间让了她想同归于尽的身影,所以余蓉蓉很好奇。
即恨又惊。
段葛兮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上一世在丰融殿也是昏暗的环境生活了五年,在这五年当中她还学习了琴棋书画,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
再说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余蓉蓉被关在这里时间已久,很久没有进行过清理了,这身上自然带着让人恶心的臭味,所以刚才把臭味一逼近段葛兮便立马让开了身子。
段葛兮毫不客气道:“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为何我能躲过你。”
余蓉蓉顿时闻了一下自己,这身上带着让人发呕的恶心味道,难怪段葛兮能躲过她。
不待余蓉蓉说话,段葛兮便鄙视道:“你说是我陷害了你和你的孩子,可是你之前背叛我的时候,挑拨我么父女之间的感情,害的他现在对我陈见更深,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所以是你找死在先。再说你的孩子小产,这也不关我的事,若不是你在料子上面动手,那么岂不是我要被你害死?难道说你害了我,我只能束手就擒?我段葛兮不卑鄙,我只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可不像你,能把自己一条船上的人往死里陷害。”
段葛兮知道余蓉蓉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可是不知道其人已经厚颜无耻到这种让人罕见的地步。
听段葛兮书说完,余蓉蓉沉默了一会,有陷入一声一声的哀嚎中,最后她对段葛兮控诉道:“可是你对我太狠了,为何连我的孩子都要害死啊?”
段葛兮冷冷道:“我可不是害死你孩子的凶手,是你自己害死的你孩子的,若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对付我,哪里会有现在的阴差阳错现在的结果,不是你当初中下的因?有句话有因必有果,因果相连,就像吕月姝,她最后惨死的时候都要被人把脸上的皮揭下来,呵呵,这难道不是对自己罪孽的一种承担吗?”
段葛兮说话的方式好狠毒,好无情。
她沉着冷静,余蓉蓉原本是想把段葛兮逼疯的,用段鹄不喜欢她来逼迫她,从而击溃段葛兮的心,可是现在看看来的,反倒是自己受不了段葛兮如此冰凉凉的言语。
余蓉蓉自然不知道吕月姝的罪孽和承担究竟指的是那些范围,但是余蓉蓉却知道吕月姝不是段葛兮的生母。
想到这里,余蓉蓉死灰的眼神好似有点光泽,她对段葛兮问道:“其实,二小姐赢了又如何,还不是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死都不能相认,这样说起来,二小姐和夏羽之间,岂不是就像我和我小产的孩儿一样吗?都是缘分浅薄而已,二小姐未必比我余蓉蓉胜利的多,得到的多。”
余蓉蓉真的还是冥顽不灵,在这个时候了还想在心智上和段葛兮磨一磨。
也勿怪,余蓉蓉年纪还小,大概是感觉段葛兮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才会更加的怨愤这事态的不公吧。
不过没事,玩弄心机这种事情,在上一世的段葛兮不屑,也不会,但是这一世段葛兮却是高手。
她声音在这黑暗的地上淡淡的,轻轻地,就像一只穿越在黑暗的五彩蝴蝶,神秘而又迷茫,又像是一根漂浮的羽毛,轻轻地蹭着人们最柔软的心,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道:“我得到很多啊,若是我告诉你,我把夏家的人接到京城了呢?如果我告诉你,我背后的神秘助力是潇王呢,你觉得你能伤的了我?”
余蓉蓉倏尔颓然的坐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段葛兮能落入悬崖都摔不死,就说吕月姝吕月雅,甚是只宫中的沈佳玉都没有把段葛兮如何,原来段葛兮的身后有潇王这样的人。
原来竟然是潇王,原来夏家的人已经被段葛兮接入了京城。
余蓉蓉想着想着便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忽然从自己的是身上摸出一个火舌子,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吹燃了,余蓉蓉的手中持着点燃的火舌子,她的容颜好似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厉鬼,她狠狠道:“我是输了,可是我能带你一起同归于尽,我们去黄泉路上作伴吧,在这人间我不如你,难道下了地狱,我还能不如你?”
说罢,余蓉蓉疯狂的开始把房间所有的布料点燃,她要燃烧自己的一切,她要燃烧自己在段家的繁华梦。
最好她能把整个段家都燃烧了,那样在黄泉路上她才不会寂寞呀。
段葛兮也很是着急,她没有想到余蓉蓉会来这一出,这却是是她预料之外的,此时的漠北还在门外,余蓉蓉又在门前防火在阻拦着她。
段葛兮看看这四周,段鹄为了怕余蓉蓉逃跑,居然把这所有的窗户都封的死死的,根本就打不开。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漠北出现在门外,他在拼命的撞击这扇门,他要在第一时间把段葛兮救出去。
可是这门还没有打开,这火便迅速的燃烧了起来,这么快的火势,确实可以看出来余蓉蓉老早就准备了这么一场。
看着段葛兮在火海里面的脸,余蓉蓉高兴道:“这滋味如何,这地上我可是刚刚泼了油的,即便你的护卫能进来,那个时候你也不好受了,不是被毁容了就是死了,哈哈哈,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跟我一起走。”
余蓉蓉竟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段葛兮被这炽热的大火包围着,她好似看到地狱,虽然她不怕再死一次,可若这么走了心里终究还是遗憾的。
不管了,为了消除这遗憾,段葛兮决定冒着毁容的危险走到余蓉蓉的身边,亲手把余蓉蓉身后的门打开。
她段葛兮绝对不是黄泉路上等死的一个,所以她要临危不乱的搏击,这是人身上一种毅力,她要把骨子里面毅力最大的发挥出来。
所以她拼命的往余蓉蓉身后的门边上跑过去,跑过去了兴许要有活命的机会。
正当段葛兮攒足了劲想要过去的时候,忽然身边有冷冷的声音道:“段二小姐,你是不长脑子吗?”刹那间便比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便有一股力道她她瞬间脱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便是被人直接从屋顶救走了,不用想救自己的人也是秦寂然,这次又是潇王爷救助了她。
因为段家这次发生的事情比较大,事关余蓉蓉的性命,而且之前段葛兮去见余蓉蓉的时候也是被段家不少的人知道,这次芬芳苑经过烈火的洗礼后,已经变成了可怖的废墟。
所以段葛兮是不得安生的,她要面对的问题很多,比如这火是从哪里来了,既然是火,为何余蓉蓉有事,而香段葛兮自己没事。
所以秦寂然把她救到青雨院的时候不再多留片刻便走了,段葛兮还没有缓过劲的时候,刘福海便匆匆的赶来了,这架势必然是要段葛兮去一趟竹贤院的。
去了竹贤院的大厅,只见段鹄一个人坐在那里,好以往的段鹄都不一样,这一次的段鹄带了几分幽深而又难以琢磨的味道。
看见段葛兮来了,段鹄也不问问刚刚在芬芳有没有受惊,也没有等到明天早上再叫段葛兮过来说说话,这深夜都把段葛兮叫过来,可见段鹄对段葛兮的成见是逐渐的深了起来。
段鹄对段葛兮的成见深,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段葛兮对段鹄深深的福了一下身子,道“父亲大人,葛兮来了。”
段鹄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浑身的儒雅之气好似收敛了起来,端着架子带着深深的责备之感问道:“芬芳苑的大火,你看到了吗?火光冲天,你看看外面,现在的火势都还在。”
这余蓉蓉放火是在一个时辰之前的事,经过一个时辰的扑救,火光自然还是有的。
段葛兮顺着火光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些火光还发挥着让人可怖的余威。
段葛兮站在竹贤院的大堂之内,好似做错事,却又不甘心认错的孩子。
段葛兮淡道:“葛兮看到外面的火光了,估计还有扑一个时辰左右才会把大火扑灭。”
段鹄点点头,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寒冷道:“现在你该给为父的说说,这火是怎么回事了吧?”
段葛兮从容道:“是余姨娘想跟哥兮同归于尽,后来是漠北从房檐下来救了我。”
段鹄一笑,带着冷冷的味道说:“所以说你找了一个好侍卫,还是说我段家自己倒霉?”
段葛兮问道:“倒霉吗?”
段鹄的目光在段葛兮的脸上扫视了一下,带着极端失望的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反这芬芳苑住的是余蓉蓉,我原本是然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是这一场火倒是让她走的爽利了一些,而且若是外人知道余蓉蓉死了,那么我么最近这不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让别人怎么说我段家,真的诋毁我们段家的家门不幸,你是想把为父的仕途都给毁灭了?”
段鹄现在已经是糟心至极,想不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现在的心里十分责备段葛兮,若不是这个女儿好好芬芳苑怎么会失火?
若不是这个女儿,这芬芳苑的事情绝对是短期的一个秘密。
若不是这个女儿,他明天就能去上朝,所以在段鹄认为,就是段葛兮把目前这个局面很好的打破了,段鹄十分埋怨段葛兮去看了余蓉蓉。
段葛兮听着段鹄语言里面没有温度的话,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反正什么滋味都有。
想了一壶,段葛兮便淡淡道:“父亲把这一切都想的实在是太狭隘了,这院子的火是余蓉蓉自己放的,就是为了跟葛兮同归于尽,这可不关我的事情。只是父亲担心未来的事,实际上都不是事,是父亲最后太过忧思了,乃至于一时半会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件事还有能力扭转过来吗?
段鹄看着段葛兮,并不说话,这便是等着段葛兮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段葛兮也不犹豫着,于是道:“父亲,这芬芳苑没有了,确实是销毁证据的最好的办法,余蓉蓉这火也放的好,若是父亲以后娶了哪家的侯门千金,就不用担心余蓉蓉的这个秘密,毕竟死无对证,对于以后的主母来说,也是一装好事。”
话要一次性说完,段葛兮缓了一口气继续道:“至于余蓉蓉问题,我们段家的人大可以说余蓉蓉受不了爱女小产,情深所系,所以在几日前已经自行去了庵堂里面当姑子去了,至于这芬芳苑今夜的大火,大不了说是府邸有下人缅怀吕月姝,所以偏僻的院子给吕月姝烧纸钱,没有想到把院子烧着了,这些话虽然似是谎言,但是无从查证,只要是段家人说出来的,那便是真的,既然别人以为是真的,那就绝对不会累及父亲的名声,父亲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片太傅大人,段家还是庭院深深,葳蕤生辉,春意盎然的府邸。”
段葛兮这番话说出来,几乎是行云流水,滴水不漏,也把段鹄心里所担忧的种种指出来,并且还说出了相应的对策。
段葛兮的言论手段,和心智能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能比得上的。
段鹄就是因为生气所以来不管段葛兮是不是从火场过来的,也顾不上段葛兮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焰火的味道,他就想在第一时间责备一下段葛兮,让段葛兮难受自己的惹了这么大的祸端,再给段葛兮一个惩罚。
可是段葛兮却毫无压力的说出了这一番话,这些看似是大问题的问题,被段葛兮说出来,好似都是几句话的问题,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让他苦思冥想的很久。
段鹄不知道自是自己的神智衰败了,还是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段鹄也深深的知道,段葛兮绝地不是一般的人,他有一个绝顶聪慧的女儿。
段鹄怔怔的看了段葛兮一眼,有点尴尬道:“葛兮你可有事?”他问的事,就是刚才在火场里面的事。
这原本可以绕膝之乐,却演变成如此尴尬的父女关系,段鹄尴尬,段葛兮的态度俨然已经远了,对于段鹄的这点父爱,此时看起来确实如此的廉价和搞笑。
段葛兮依旧从从容不怕道:“不碍事,漠北刚刚把我救了,葛兮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段鹄尴尬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好似也碍于其他的动作,所以口中一直说的那就好。
段葛兮知道,若是自己再留在这里,气氛会更加的干干,所以段葛兮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既然没事了,,那葛兮就告辞了,谢谢父亲的关怀。”
段鹄立马挥了挥手,这气氛很显然,段鹄也是受不了的。
很快,段葛兮回到了青雨院,这大概在段家是她最自在的一个院子,在这个院子才能容忍她随意的地方。
为了防止段葛兮被失火的那件事影响了睡眠,翠浓给段葛兮熬浓浓的一碗酸枣桂圆茶,段葛兮饮完后,边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段葛兮刚刚醒来,便听到阿露在外面对漠北斥责道:“漠北,你都跪了一个时辰了,赶紧起来吧,这小姐还在睡觉呢,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院子跪着实在晦气的很。”
漠北低声,但是声音很坚定道:“阿露,若不是那位,只怕昨晚上小姐会身葬火海,你就让我跪着吧,要不我难受。”
阿露怒道:“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小姐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和她认识的。”
漠北跪在地上固执的点点头道:“是我,起先我不喜欢小姐的那些伎俩,可是现在我知道小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姐,我把这么好的小姐差在葬身火海了,所以我心里难受。”
阿露真的有点无奈道:“那你想小姐把你怎么样嘛?”
漠北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像小姐那么聪明能说会道的。”
阿露插着腰,却做出十分无奈的动作,这人啊,看起来闷沉沉的,可是这性子真的是执拗的很啊,这可如何是好。
转眼,段葛兮已经出来了,段葛兮一出来,阿露便立马向段葛兮道清了事情的缘由。
漠北看着段葛兮,立马低下了头,发生了昨晚上的那件事,漠北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中,他当时看见房间里面有火光,第一时间发现段葛兮有危险,他当机立断的便要冲进去,可是哪里知道那扇门锁的实在是太紧,尽管他功夫不凡也不能在第一时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