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寂然知道段葛兮在刚才在心里是如何诽谤他的,一定不会如她所愿,奈何秦寂然根本就不知道段葛兮刚才在腹谤他的事,于是故作勉为其难道:“好,那本王就牺牲这一次。”
段葛兮:“……”
看着秦寂然松开抱在一起的胳膊,段葛兮有点无奈,又有点强势的把秦寂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她反复的告诉自己,又不是一个小姑娘,上一世她的经历,已经不在乎什么男女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关键的时候看看谁能帮助自己,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秦寂然一直都在笑,若是刚刚的笑是戏谑之笑,那么现在的笑带着一股深沉的笑,好像是真的在笑,没有其他的杂质,就好像带着段葛兮翻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不过段葛兮倒是没有注意这么多。
她只担心着等会进了院子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才好。
好在这次和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段葛兮是清醒的,她被秦寂然带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翠浓和阿露在院子的一片空地上磕头。
翠浓说:“老天爷保佑,让小姐安然无恙的回来。”
阿露也在磕头道:“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小姐,小姐那可是大好人,一定要让她健健康康的回来。”
两个丫鬟不断的磕头如捣蒜,嘴巴还念念有词,饶是段葛兮向来是极为镇定的一个人,现在都惊愕无比。
秦寂然在段葛兮耳边道:“年夜晚上你这两个丫鬟也是这样,有事没事对着老天爷磕头做劳什子?”
段葛兮本来想咳咳两声提示丫鬟自己回来了,让他们不要在外人面前如此丢人的,可是这一看自己居然还在秦寂然的怀里,这刚刚被秦寂然抱着翻越围墙进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一进院子便看见自己的两个丫鬟在秦寂然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念念有词的。
这丢人丢的不可谓不大。
段葛兮轻着声音对秦寂然道:“赶紧把我放下。”
段葛兮已经把声音压的很低了,在她认为这声音绝对不会有除了秦寂然以外其他的人还有听见的机会,但是恰好,这是段葛兮的自认为。
她的声音虽然没有被两个丫鬟听清楚,但是在这寂寥的环境中还是有点甜突兀,恰好被翠浓和阿露听个正着。
于是阿露和翠浓齐刷刷的看着段葛兮,只见她们的小姐安然的被潇王抱在怀里,潇王则一派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宛如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阿露和翠浓惊讶的看着段葛兮的时候,段葛兮蒙了,这就像是做错的事情的孩子正好被人撞见,这该如何是好,急忙承认她们看到的只是假的?
不对,这是哄傻子的行为,段葛兮不认为阿露和翠浓是傻子。
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来解释秦寂然为何把她抱在怀里?
对,想到这里,段葛兮登时对秦寂然带着毫无底气的苛责,道:“王爷,我请求你把阿诺或者漠北帮我叫出去带我翻墙进来,可是你为了占便宜根本不听我的,现在可好了被我的两个丫鬟误会了。”
段葛兮这话虽然说的十分正常,但是在阿露和翠浓的眼里根本就是跟王爷打情骂俏了起来,这是情人之间赌气才会有的口气。
秦寂然不气也不恼,任由段葛兮挣脱自己的怀抱。
好了,现在秦寂然抱着膀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嘴角还挂着不合时宜微笑,好似在看着一场主子和丫鬟之间的家常事。
现在段葛兮一个人站在秦寂然不面前,尴尬至极的看着翠浓和阿露,恼火的很,这两个丫鬟没事在院子里面磕头祈求老天爷作何,害的现在好像越解释越好像欲盖弥彰,就好像她和秦寂然的关系很紧密一样,这个时候她可不认为和秦寂然关系紧密就是一件好事。
阿露急忙道:“小姐,没事的,没事的,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这安然无恙这几个字放在平日里面听起来倒是很正常的关心。
但是放在这个环境,又是刚才的画面,就好像秦寂然把段葛兮如何一般。
看见段葛兮有点想抓狂但是又极力忍住的样子,翠浓也急忙道:“阿露说的安然无恙,不是说王爷会和小姐有什么事情,阿露的意思是说小姐今天在韩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问韩家就问韩家,又说一句不是说王爷会和小姐有什么事。
这都是什么丫鬟,平日里面看起来伶俐的很,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是不长眼色。
段葛兮瞪了一眼未走的秦寂然,又瞪了两个丫鬟一眼,便立马进了屋子,好似这一刻阿露和翠浓被秦寂然收买了似的。
看着段葛兮进了房间,秦寂然一股风似的的消失在两个丫鬟的面前。
阿露和翠浓面面相觑,阿露道:“翠浓,我刚才说错了话吗?”
翠浓纳闷道:“没有说错啊,小姐刚才是脸红。”
阿露看看四周,给翠浓竖起一个大拇指,道:“这么黑的环境,你都能看见小姐脸红,还真的是厉害的很。”
翠浓道:“不是我的厉害,是小姐被小王八抱在怀里极为的不自然,不过阿露,你有没有发现他两个在一起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露想了一会,想到第一次看见秦寂然,小姐的疏淡和远离,后来很多次和秦寂然发生一些很细小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去白云乡,阿露看见秦寂然的能力就会想,若是秦寂然是姑爷该多好。
想到这里,阿露偷偷的对翠浓道:“翠浓,你觉得潇王和般配吗?”
翠浓不假思索道:“这世界上,最美的男子是潇王,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却不是小姐,但是小姐的风骨和智慧,只怕不糊孙色任何女子,小姐和王爷在一起总是让人流连忘返,赏心悦目,实不相瞒,我早就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露流露出期待的神情,道:“王爷看起来总是能人面红耳赤的感觉,若是以后这样的男子成了我们的姑爷,那可是我们的艳福啊。”
翠浓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进门的段葛兮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丫鬟给“卖了”她现在是坐在榻子上,努力让自己的镇定下来。
翌日东升,这春季的早晨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了一群伶俐可爱的小鸟,那些小鸟府邸中的大树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
小鸟叫的欢实的很,总会给人一种生机勃发的感觉。
今天的青雨院,段葛兮起来的比往常早了一点,她今天穿的也清丽很多。
她咋正式的场合会穿着黑色裙子,给人惊艳而又神秘的感觉。
一般家宴或者不是那么重视的场合,她会穿着紫色的裙子。
但是她今天既没有穿紫色的也没有穿黑色的,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织花锦裙,裙子长长的盖住脚步,肤色被这种颜色衬托的极为鲜嫩,就像外面枝头上的一抹嫩绿色,给人清新荡漾的感觉。
极为浓密的发丝被盘在头顶,后面留着极为柔软的垂丝,再用紫色的碎玉流苏装饰,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迷人,就像一株生机勃勃的花朵,刚刚绽放出来的美丽芳菲一样。
阿露啧啧称赞道:“小姐,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实在是好看。”
翠浓也在一边附和道:“小姐,这样子若是回眸一下,定会让人百紫千红黯然失色,只是小姐穿这样子,是要出去做什么吗?”
段葛兮看看自己在的装束,轻声细语道:“去见一个人。”
很快,段葛兮带着阿露和翠浓上了马车,漠北自然是跟随段葛兮的身边的侍卫。
这次段葛兮没有去潇王府邸,也没有去街道的任何一个珠宝铺子的地方,她让马车七弯八拐,最后马车到了郊外的一处农户的院子门前。
这院子围墙低矮,围墙里面可以看见蔬菜的藤蔓,段葛兮一身名贵的衣服站在院子门前显得极为的显眼。
漠北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哪里?小姐怎么会站在这里?”
这是哪里?
这是炫朗的家,她今天要来见面的人就是炫朗,至于她为何知道炫朗的家在哪里,还不是因为上一世她练习骑马的时候知道的。
上一世这个时候,炫朗已经获得秦秀逸的关注,迅速成为秦秀逸身边的一个先生,一个幕僚,一个了不起的谋臣。
段葛兮记得,上一世秦秀逸刚刚登基,炫朗就成了右相,那个时候要从薛家和段家册立一个皇后出来好巩固江山社稷,就是炫朗,毫不犹豫的说:“段家二女清高孤傲,才德有限只能成为妃不能为后。”
于是秦秀逸毫不犹豫的让薛善雪成了皇后,当初她还很沉郁了一段时间。
后来她当贵妃几年的时间里面,无数的次的想要和炫朗拉近关系,可是炫朗总是对她避如瘟疫,看见她就像看见骇人的玩意一样。
虽然后来她被幽禁在丰融殿,和炫朗毫无关系,但是那个时候她对炫朗心里颇为埋怨的。
这一世醒来在白鹭庵就遇到炫朗,这一世她不恨炫朗,炫朗没有害过她,也没有帮助过她,这是他的自由,他想怎么做就喜欢怎么做。
这也是段葛兮来到此处忽然想到的,她在白鹭庵看到炫朗的那一刻都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只是段葛兮不疑惑的是,炫朗不管前世今生都是第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喜欢助人为乐。
可是为何单单对上一世的段葛兮不理不睬。
幸好老天爷有眼,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一生她要把炫朗变成自己的人,变成正对秦秀逸的一把利剑,她要把利剑割裂秦秀逸的脖子。
所以她上一次在天凉台故意诱惑了炫朗,不管炫朗如何,这一世她都不会让炫朗对她的事情不理不睬,对她的命运不管不问。
她就是这样想的,上一世疏淡的人,这一世为自己操碎心,两世扯平最好,若是走到后来,她对他的愧疚也会少很多,前世的因这一世的果,就彻底的拉开吧。
段葛兮毫无情绪道:“炫朗的家。”
正在这个时候,护坦听见院子一个年老的妇人道:“丫蛋儿,去把这个汤羹给你大哥端进去,你大哥最近忙活的很。”
一个声音极为动人的女子道:“娘啊,我们什么时候搬出这个地方啊,听说大哥得到了王爷的重用,我们是不是不用住在这个地方了?”
妇人急忙道;“你小声一点,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你大哥有出息了,我们今后的日子更加的好过了,这搬出这个院子,想必是不久之后的事情。”
女子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想必是端着妇人的羹汤进了屋子。
这个时候妇人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妇人急忙把自己的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一边迈着腿一边道:“来了,这就来了。”
妇人急忙把人打开,看见是翠浓,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气质出出众的站姿她的面前,对她露出温和的微笑,翠浓叫道:“大娘。”
妇人怔怔的看着翠浓,想着这女如此貌美,若是能给炫朗红袖添香该多好。
直到翠浓错开身子,让妇人看见段葛兮,这是从空旷幽谷的山水画走出来的奇妙女子吧,她精灵至极,清秀至极,又婉约至极。
妇人一时之间找不到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能怔怔的看着,这女子莫不是从梦中走出来的?
最终还是段葛兮先开口,她的声音本来就十分好听,如泉水叮咚,她道:“大娘好。”
妇人十分激动,能和这样的女子说话,就像是能给自己的脸上增加光彩一般,妇人道:“好好好,好……姑娘这是来作何?”莫不是走错路吧?大娘在心里反复道,若是这个面前不俗的女子是来找绚烂的该多好,千万不要是问路的。
段葛兮固然不出大娘的所料,道:“大娘,我是来找你家公子的。”
大娘怔了怔,随即露出高兴的表情,道:“是来找我家二牛的吧?”
二牛?段葛兮惊愕了片刻,立马意识到大娘所说的二牛就是炫朗,若是在上一世有人知道声名赫赫的右相炫朗又一个叫做二牛的乳名,不知道会不会拍案叫绝。
不过,这是炫朗,是段葛兮上一世埋怨过,这一世又想利用的人,她实在难以衍生其他的想法。
于是她平静对炫朗之母道:“是的,我就是来找你们家二牛的。”
炫朗之母立马把门打开,急忙要把翠浓阿露和漠北全部迎进来,但是漠北他们岂肯进去,他们都知道段葛兮来找炫朗肯定是有事的,正所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段葛兮对这些人一贯作风。
这些个随从不进来正好,这正符合了炫朗之母的心意。
炫朗之母朱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早些年死了夫君,一个人带着儿女生活,给别人缝缝补补的维持生计。
眼看着含辛茹苦把儿子和女儿养大了,现在儿子又有了出息,儿子有了出息,不说能给朱氏个人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却能给闺女带了极大的好处,毕竟有一个有用的哥哥,女儿以后再也不用嫁给庄稼汉了。
女儿以后的身份肯定会水涨船高,嫁给京城一个贵族的公子哥,然后锦衣玉食。
这是朱氏最近这两天才意识到的,尤其是此时看到段葛兮的言行举止,又看着段葛兮这非同一般的穿着,就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身装扮,想必不会比段葛兮差吧。
对朱氏的心思,段葛兮自然不知道的,因为段葛兮已经进了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
段葛兮刚刚进院子的时候,炫朗和自己的妹妹也出来的了。
炫朗刚刚在房间里面喝了羹汤,又跟自己的妹妹描述了一下京城那诱人的贵族生活,妹妹问了他是谁的幕僚,在为谁办事。
炫朗说当今的成王殿下。
妹妹有问了关于成王不少的消息,比如说年纪,年纪,还有相貌和未来的前途。
炫朗不知道少女的心思,他只觉得妹妹年纪小,多说一点能取悦妹妹也好,于是道出了秦秀逸的年纪,还说了秦秀逸儒雅非凡的长相,最后更是说秦秀逸很有可能是未来江山的继承人。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妹妹的脸突然出现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只是这抹光彩炫朗并未发现,因为段葛兮来了,他透过窗户正好看见段葛兮进门,段葛兮来找他了。
即便他知道段葛兮找他,是为了问问他和秦秀逸之间的秘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妹妹恰好也看到段葛兮,看见一个遗世独立的女子站在她家的院子,就像一轮明月移动到了她家院子,让她家在此时看来不再是那么落魄,反而有点惊心动魄的美感。
对于炫朗妹妹如何看待自己的,段葛兮自然不知道,在段葛兮的眼里,炫朗身边的少女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子,只是眼神里面带着浓浓的艳羡,这个她理解,但是段葛兮也知道,过不久后这个女子肯定也是京城贵族女子其中的一员。
炫朗对段葛兮拱手道:“段二小姐。”
段葛兮微笑颔首道:“多日未见,公子别来无恙。”
炫朗微笑道:“段二小姐这次前来可有事?”
段葛兮毫不客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事。”
炫朗苦涩一笑,道:“如此就请段二小姐进来聊聊。”
段葛兮也不客气,直接跟随炫朗进了炫朗那间破旧的小屋子。
进门后,炫朗给段葛兮找了一张看起来比较整齐的凳子,还用袖子擦拭了几遍才搬到段葛兮面前,让段葛兮坐下。
段葛兮坐下后,也毫不含混道:“你现在取得了秦秀逸的信赖,我想知道的是他对你的信赖有几成?”
炫朗不假思索道:“具体几成说不上来,但是眼下还是很信任的。”
段葛兮点点头,知道这是炫朗负责人的说法,他绝对不可能说是十成,因为很难有人有如此的把握。
但是这就足够了。毕竟信任一个人短期的时间是不肯能的。
段葛兮又道:“我今天主要有一件事情,是关于白云乡夏家的事情,我想请公子帮帮忙,可以吗?”
炫朗怔怔的看着段葛兮,只见她的神色淡然,但是淡然中又流露出一股摄人的风情,她用绝美的手轻轻的托着下巴,她的双眼璀璨的如同黑曜石。
段葛兮看着炫朗,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激起他心中的阵阵涟漪。
炫朗现在的心已经归属了段葛兮,甚至他现在成了成王的人那都是因为段葛兮。
但是,他虽然是段葛兮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可有任由段葛兮摆布,比如这个时候,他很想对段葛兮道:“这事情我不太想管。”
但是看见段葛兮这样子,炫朗到嘴边上的话又收了回去,女子手指纤细,面颊洁白,双眼璀璨,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从骨子里面散发着一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媚态,若是拒绝了这样的女子,就想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会遭遇天谴一般。
最后到了嘴巴边上的话,硬是变成:“段二小姐,所说的何事?”
段葛兮把一只手从下巴下面移走,两只手自然的穿插在一起,然后妥妥的搁置在额头上,手和脸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段葛兮笑道:“成王有野心,我需要公子利用成王野心和幽王杠上,给我挪时间。”
段葛兮的今天的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炫朗把成王的矛头对上幽王,幽王现在时间很闲散的很,若是被幽王知道了她还么有死,肯定就会知道白云乡的一切,她要打乱幽王,转移幽王的注意力,这样她才能为夏家筹谋一些事,到时候夏家被接回京城,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也没有了,这是她能为夏家做到的极致。
炫朗怔了怔,眼前的女子轻言细语的说出这番话,若是一般的女子,只会让人觉得幼稚可笑,但是段葛兮不会,她明明很清淡的说她要挪时间,但是偏偏让人相信。
只是,炫朗有点无奈道:“我很想帮助段二小姐,可是我一己之力,恐怕无能为力。”
段葛兮淡淡道:“不会是一己之力,还有我,还有松阳大师,还有陌生的众人,这都是生事端的资源,只要好好利用,多疑成王和暴戾的幽王未必不会中计。”
炫朗不知怎么的,忽然一笑,语调多了几分的钦佩之意,道:“段二小姐果然非同一般,想必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筹谋?”
段葛兮眼神有点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读不到她深沉的内心去,不一会她道:“这不是筹谋,这是不得不履行的战斗,我若不斗便会万劫不复,所以只能比被人提前一步,占一点先机。”
炫朗真的不知道段葛兮究竟为何会主动利用称王钳制幽王,她不屑于幽王,更家厌恶成王,而这两个人都是如今最后能力的皇子,说不准其中一个就是未来的储君,她现在居然胆敢全部得罪,难道她不怕今后会死无葬身之吗?
炫朗忍不住问道:“段二小姐,这幽王和成王,尤其是成王的资质不错,今后更是不可限量,段二小姐如此利用,难道不怕成王会怀恨在心吗?”
段葛兮说着成王这两个字,云淡风轻,就像说着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若是仔细听,还有一种恨恨的味道在里面,只是被段葛兮掩饰的很好。
段葛兮道:“不怕,因为他将会是失败者。”
炫朗一怔,顿时又道:“如果不是成王,会不会是幽王?”
段葛兮微微一笑,宛如朗庭的姹紫嫣红,她道:“不会的,他成不了气候。”
炫朗自然知道幽王不是一个成为储君的料子,因为秦秀江太过张扬了,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的太多,很多人都很容易知道他的势力。
树大招风,炫朗和段葛兮都不看好幽王秦秀江。
炫朗试问道:“那段二小姐觉得今后的储君有可能是谁?”
小小的泥土房间里面,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聊着谁可能是天下为了的继承人,若是把他们二人放在市井街头,也会有人说他们是痴人说梦。
但是他们此时此刻聊的东西看似来却好像不是小孩玩过家家的游戏,他们镇定的在交流,好似谈笑间樯橹灰飞湮灭一样,他们真的能从口中吐露出来未来的形式。
段葛兮微微一笑,十分淡然而又无所谓道:“只要不是成王,也不会是幽王,索性其他的皇子,我一个都不得罪就是了。”
炫朗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说话的样子十分随意,天下之事到了她的嘴巴里面,就像是成了过家家的游戏。
话已说到此处,段葛兮并不非得让炫朗如何如何,她对于炫朗留有余地。
但是只有炫朗自己的知道,对于面前的女子,他是不忍心拒绝的。
交谈了这么久,也是该离开的时间了,段葛兮最后和朱氏打了一声招呼,又跟炫朗的妹妹点点头,然后就领着阿露翠浓还有漠北离开了。
看着段葛兮豪华轿子的远去,炫朗的妹妹二丫才回过神对炫朗道:“那个女子真的好漂亮,那通身气派,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人呀。”
二丫的眼神全是挥之不去的羡慕。
炫朗却是能理解的,譬如有时候他自己,在街道上看见那些举足轻重的朝廷面命官,他也是十分羡慕的,他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报效朝廷,有朝一日能造福百姓。
但是他不懂女儿家的羡慕,因为女子的羡慕不像很多男子那样光明正大的,而是有其他的心思在里面。
朱氏十分高兴,当她知道段葛兮的身份是当朝一品太傅的嫡女之后,还特意的问了一下当朝一品的官位大不大,当她知道太傅的官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时候,她更是双手合十的暗自祈祷,若是这个女子能看上炫朗该多好,炫朗岂不是要少走很多弯路,而且自家的二丫也会有不可估量的未来。
至于炫朗这一家子是怎么想的,段葛兮是肯定不知道的。
她现在在回京城的路上,春季的风温煦和畅,而且景色处处芳菲,她坐在马车里面看着原处的风景,心旷神怡着。
这个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会,紧接着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了。
段葛兮第一时间便道:“怎么回事?”于是同时她掀开了车帘,只看见在自己的面前还有另外一辆么车。
对面的马车眼看是没有问题,可是段葛兮不知道怎么的,对上那辆马车,心遽然一突,她急忙对车夫道:“给他们让路。”
这个时候对面的马车的车帘也被人掀了起来,一个翡翠雕琢的名贵扳指,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那只手若是在上一世让段葛兮看来,简直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现在再看这只手,只让段葛兮恶心不已,因为马车里面的人就是秦秀逸。
他的脸部轮廓十分儒雅,五官出众俊美,气质高贵谨慎,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是高贵而又谦卑,儒雅而又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