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秦秀逸眉心一动,语气带着冷硬道:“你这话是何意?”

松阳大师另外一只手镇定的拿着佛珠,道:“贫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成王现在有什么事,贫僧可以为成王化解一二。”

秦秀逸本来想把松阳倒是驱赶开来的,可是看见松阳大事处变不惊的样子,又觉得这是一个高人。

他最近确实有事,还是关于和幽王的斗争之事,在宏兴帝面前幽王现在很得宠,他尽失了先机,他现在做梦都想扳回一局,让人看见他的才能不比幽王差,可是想来想去并没有及时的办法。

他兴致很低落,所以想出来走走,哪里知道走着走着就遇到此时此刻的僧人,说真的,秦秀逸从来不相信什么大师僧人,可是松阳大师的样子总让他感觉有点面善,就像是前世就认识一般。

秦秀逸顿了顿,语调上仍旧是无比的生硬道:“为本王化解?呵呵,你的口气真不小。”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反而有一份朗日入怀的豁达之感,他道:“口气小不小,成王一听便知,不知道成王殿下有没有时间听听呢?”

秦秀逸想了一会,道:“好。”于是让人带着松阳大师去了成王府。

成王府邸的建设和成王的性子比较相似,都是一些清新淡雅的格调,给人的感觉是按的安逸和与世无争。

但若说与世无争,又偏偏透露出一点野心在里面,松阳大师是聪明人,而且聪明的可怕,从段葛兮的只字片语中就知道秦秀逸并不是表面那种儒雅的华贵君子。

到了成王府,很快便被成王府邸的下人安排到一间会客房里面。

下人给松阳大师斟了一杯茶,松阳大师的慈善的面孔在茶香中迷迷糊糊,宛如从仙境里面幻化出来的高人。

秦秀逸都不知不觉中对松阳大师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他道:“在外面的话,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松阳大师道:“是真的,贫僧愿意为成王效劳。”

秦秀逸又道:“嗯,若是你能说出最近本王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我便相信你有为我效劳的本事。”对于随便相信一个人,秦秀逸绝对不会,他本来就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他很难相信过来投靠的任何一个人。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道:“幽王最近在皇上面前表现很出色啊,多次夺了王爷的风头,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有些话点到为止,松阳大师不会说那么多,点到为止的说话,才会让人容易相信。

果然,秦秀逸一愣,随即道:“大师知道这事?这事昨天晚上才发生啊,大师如何知道的?”他也在打探松阳大师脸上的情绪,若松阳大师大言不惭,他绝对不会让松阳大师活着出门,因为松阳大师知道的有点及时。

松阳大师用手拨弄了一下茶杯,茶水迅速荡漾了一下归于平静,松阳大师道:“看见王爷我便知道王爷遇到了事,贫僧从来不探听别人的,但确实又能知道一些,这大概叫未卜先知吧。”

秦秀逸听在耳朵里面不仅没有觉得不妥,还逐渐的认为松阳大师确实可能是一个高手。

秦秀逸继续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松阳大师道:“王爷有真龙之相,必然不能屈服,若是王爷能告知贫僧前因后果,贫僧自然有法子解除王爷此时的困境。”

秦秀逸温和一笑,眼神里面蔓延的尽是一片精明,他道:“大师是高人,难道不能掐算我遇到的事情吗?”

松阳大师依旧温和道:“对于别人而言,贫僧可以随意的掐算,但是对于王爷这种身份高贵的人,贫僧大概是要看看生辰八字才能掐算的出来。”这意思是告诉秦秀逸,他是高手,但也要有所凭借,就等于间接的说明了,他并不是百分之百随便可以了解一个人的事。

有了这句话,秦秀逸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时放松的很多,他的身边一定要有聪明的人,但是不能有可怕的人,松阳大师聪明的近乎可怕,可只要不给他一个生辰八字,他还是算不出来具体的事,这很好。

秦秀逸唤人伺候笔墨纸砚,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递给松阳大师道:“如此,大师便给本王看看。”

松阳大师看了一会,顿时抬眸,眼神熠熠生光的看着秦秀逸,道:“王爷,昨天发生的那件是看似是因为争功,实际上是是因为幽王的记恨,他记恨你,所以报复你,有人说当今太子体弱多病,不合适继承大统,离王秦恪昏庸无能,幽王比较有帝王之相,成王太过前谦谦君子了,所以很多人都选择站在幽王身后,哪里知道,成王这才是继大统的人啊。”说完,松阳大师恨不得给成王跪在地上。

秦秀逸对松阳大师这番话心里是极为熨帖的,就是的,他这些年隐忍,始终用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站在众人的面前,就是为了衬托太子的冰,秦恪的昏,和幽王的自大。

但是奈何,幽王的自大狂狷有时候更加对了那些大臣的性子,现在素国公沈家,吕家和段家全部在秦秀江的身后站队。

他的人也不是不少,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人,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能保持自己谦和的性子,又能让人心向着他。

昨晚上皇帝把京城禁卫军的操练功劳全部算在秦秀江的头上,就是因为秦秀江在禁卫军训练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在加上秦秀江有一个贤妃娘娘的那样的母亲,所以秦秀江做任何事情都比他更加顺遂。

秦秀逸微微一笑,道:“大师过奖,不是我没有容忍他人的气量。”这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年幽王喜欢抢军功,喜欢在皇上面前讴歌自己,喜欢仗着贤妃娘娘的势力胡作非为,更喜欢不断的用自己的胜利刺激他们几个次兄弟。

他表面上对秦秀江的刺激是不屑一顾的,甚至认为那就是幼稚。

可是现在他不那么想,看着幽王身后的人越站越多,他有点心急了。

这些年她暗中筹划,训练自己的死士,豢养自己的幕僚,召集江湖的能人异士,他的势力也不弱,但是相对来说都是暗里面。很多幕僚和能人异士都不能让人知道。

松阳大师继续道:“无妨,现在的幽王嚣张的无法无天,王爷知道他嚣张的根源在哪里吗?”

秦秀逸斯文道:“在世家的支持。”

松阳大师点点头,道:“是的,就是因为支持他的人太多,连香妃娘娘都在暗中为他撑腰,不惜把段家沈家和吕家都卷了进来,这确实不妙了。”

想起这吕家段家和沈家的支持,秦秀逸的眼神暗淡了几分,这些世家可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若是再随便一呼,肯定还有前赴后继的人愿意为幽王站队,这就更加不妙了,现在的父皇心思难测的很,若是真的被世家大臣过蛊惑,那幽王对于皇位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秦秀逸不笨,甚至算的上是绝顶的聪明,就是因为聪明,所以不管什么事,往好的方面想,也要往坏的方面想。

然而,他总系喜欢把坏的方面想的多,想的复杂,往往做起事情来好像又不是那么难。

秦秀逸道:“大师的意思是?”他觉得松阳大师会有一个主意。

果然,松阳大师点点头,道:“那不如从段家和沈家下手吧,越快越好,最近在这几天以为,从段家和沈家下手,势必会让幽王悠着点。”段葛兮的信就已经仔仔细细的交代了这些事,包括秦秀逸的每一个表情。

秦秀逸有点惊愕道:“大师的意思是?”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道:“段家的庶女段四对素国公世子沈延颇为上心,不如从这里下手,至于如何下手把事情闹大,让幽王的颜面无存,还是得看王爷的意思。”

秦秀逸深深的咀嚼这话其中的滋味,最后竟然是意味深长对松阳大师道:“大师的心思果真不一般,连这男女之事都知道可以利用。”

松阳大师知道他的主意引起了秦秀逸的略微不屑,但之事段葛兮交代的,信笺里面说若是秦秀逸把这件事办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段家和沈家被闹腾的厉害,段葛兮才能平静的从白云乡归来。

随即,松阳大师笑了笑道:“不过是区区雕虫小技,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法眼。”

秦秀逸看着松阳大师,突然觉得松阳大师似乎是一个十分聪明和善,随便卜算一下就能知道未来之事的人,的确是一个高手。

这样的高手他不想放过,但也不会去恬不知耻的去求,前不久炫朗施展了几次才华,若这次能收揽一个松阳大师,这也是十分不错的。

如此想着,秦秀逸对松阳大师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若是以后再遇到事情,还希望大师多给几个意见。”

松阳大师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段葛兮要他选择这个筹码,他暂时就会选择这个筹码,但是他现在已经见识到段葛兮的厉害,所以他只会相信段葛兮,他知道跟着段葛兮便会登上那个位置。

段家,在风雪里面别有一副温暖如画的图面。

涵芬苑,吕月姝正给段悠兮试穿着一件紫貂披风,那华贵的披风在段悠兮俊俏的气质下,显得格外的华贵。

然而这披风更是把段悠兮衬托夫人热情似火。

似乎好久没有笑过的段悠兮,在听见段葛兮死了之后整日的微笑,开朗的笑,天真的笑,浪漫的笑。

若说京城贵族圈的女子容颜,段悠兮算的上是上乘,可若段悠兮的笑容,却可以算的上是绝色,很多鬼公子都想看段悠兮的一笑倾城。

最近这段时间,段悠兮把自己的笑容锻炼成融化冰雪一般,是发自肺腑的笑。

吕月姝的手给段悠兮系好带子,段悠兮在吕月姝的面前转了一圈,甜美笑道:“娘亲,悠兮这样子可好看?”

沉浸在女儿如花笑颜般的世界里面,吕月姝得心感觉十分熨帖,她点点头宠溺道:“我悠兮的笑是千金难买的,若不是悠兮的笑,这再好看的衣服又有何用。”

段悠兮笑道:“娘亲真会说话。”

吕月姝的手在段悠兮的鼻子上卿卿一点道:“不是娘亲说话逗你玩,你最近爱笑了,也比以前更会笑。”

段悠兮把头靠在吕月姝的肩膀,眸子里面却是一层深沉的东西,她道:“若是不多笑笑,怎么会配的上我县主的身份,若是不多笑笑,怎么能驱散段葛兮那个时候的诋毁,若不是段葛兮的所作所为,别人或多或少心里对我有所意见,我又怎么笑的出来。”

段葛兮从白鹭庵回来的时候,段悠兮觉得自己的笑容从未抵达心里,她笑的很勉强,很委屈,甚至很多时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笑容都感觉到害怕,她知道自己变成那样子都是段葛兮害的,后来她笑不出来,那次段葛兮利用吕珏陷害自己的清白的时候,她的笑容就从未挂住过。

尤其可恨的是,段葛兮居然利用黄德那个腌臜之人来玷污自己的清白,还好当时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杏花和王明被她杀死了。

她的名声得以保住,她马不停蹄的想弄死段葛兮,后来冯雅找了一个血泉暗月的杀手机构终于把段葛兮逼死到悬崖下面了。

从得到段葛兮坠入悬崖的那一刻,她就在微笑,心里认为段葛兮终于死了,只要段葛兮死了,她就能真正的做回原来的自己。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努力的练习自己的微笑,她知道她的特点就是笑容,况且现在段葛兮死了,她笑的出来,还是发自肺腑的笑容。

吕月姝感受到段悠兮的情绪,一只手轻轻地扶在段悠兮的肩膀上,温和道:“悠兮,今后为娘定会让你每天都微笑。”

段悠兮点点头,道:“娘亲,芬芳苑那位现在如何了?”

一提起芬芳苑那我余蓉蓉,吕月姝的牙齿就恨的痒痒的,她道:“那个贱人还真的命大,我让张吉送了好几次的堕胎药给她喝,可是丝毫不见迹象,那胎儿紧紧的在她身上长着,不管如何都堕不下来。”

段悠兮蹙蹙眉,道:“娘亲用的那些药该不会是假的吧?”

吕月姝摇摇头道“不可能,我找最好的药房配的药,怎么会是假的,绝对不可能。”

段悠兮纳闷道:“既然吧不是假的,那为何现在还没有反应?”

这也是吕月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管是红花还是夹竹桃花粉,亦或者生附子汤和麝香,这其中的每一味要都用在了余蓉蓉的平日的补药里面,每一味都是能滑胎的,可是余蓉蓉肚子里面的孽种顽强的就像磐石一样。

根本毫无作用,并且张吉也十分奇怪,为何会这样子,他每次诊脉都能时感受到那强有力的脉搏。

见吕月姝不说话,段悠兮有点担忧道:“娘亲,余蓉蓉那贱人不能顺利诞下孩子,否则以父亲对她们的宠爱,我怕的是影响到我的地位和鸿哥儿的地位。”

吕月姝直觉的太阳穴都是跳动的,她狠狠道:“不可能。”

看着段悠兮,她一字一句道:“有我在,她生不出来。”

段悠兮略微放松一点道:“那娘亲有什么好办法吗?”

吕月姝想了会道:“现在还早,慢慢来,你这身明天正好去参加家宴。”

段悠兮睁着眼睛,忽闪忽闪,道:“家宴?”

吕月姝道:“明天沈家家宴,香妃娘娘和幽王都会出现在沈家,你自己看着办。”吕月姝在提醒段悠兮,让她好好把握在幽王面前的机会。

毕竟幽王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段悠兮点点头,她心里中意的是成王那种谦谦君子类型的,但是她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展开最近反复练习很久的笑容,对吕月姝甜甜一笑,道:“娘亲,悠兮知道了。”

吕月姝总算松了一口气,女儿懂事,儿子乖巧这就是她最满足的事。

涵芬苑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段水冰的耳朵里面了,她掀开腿上厚厚的锦毯,露出一身荷花朵朵烟纱裙,但是面上的情绪颇为激动。

她惊愕道:“怎么回事?母亲明天带大姐和鸿哥儿去沈家?”

她们去那她该怎么办,这段日子听闻段葛兮死了,她比谁都高兴,甚至准备哪天去寺庙里面感恩菩萨的恩德,虽然对于段葛兮的死,她是最高兴的,但是她的终生大事她也同样上心,她记得段葛兮还未死之前,她有一次偷偷的邂逅过沈延。

沈延当时正在某个书铺子里面买书,她当时穿了一身翡翠撒花弹叶袄裙,沈延对她说了一句:“这装扮不错。”

就那么一句话,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便让段水冰沉浸的更深了,从那段时间开始,她便总是用秋姨娘的嫁妆把自己装饰的漂漂亮亮的,就是为了吸引沈延,从而获得沈延的青睐。

包括今天此时此刻,她就在想办法该怎么接触沈延,想过来想过去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时候听闻面前丫鬟的话,她肯定惊讶,所以才会如此大弧度的动作。

丫鬟站在段水冰面前,一字一句道:“四小姐,明天夫人会带着大小姐和小少爷去沈家赴宴。”

段水冰顿时着急了,她的双手搓动起来,不停的徘徊道:“那我怎么办?我也是段家的小姐,凭什么夫人带大姐而不带我,大姐又不是从夫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我也想去啊。”

因为去了就能见到沈延,一旦见到沈延,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凑上去,凑上去以后她便有办法让沈延觉得她的好,她就是想让沈延看上她,然后把她接进沈家,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和吕月姝一样,弄一个沈夫人当当,如果现在有人知道段水冰有这个想法,一定会觉得段水冰不可理喻。

小丫鬟很伶俐,看见段水冰如此想去,于是对段水冰道:“四小姐,若是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关键看小姐是不是起了必去之心。”

段水冰嗤了一声,道:“废话,难道我必去之心还不明显吗?”小丫鬟道:“小姐既然想去,那就去了呗。”

丫鬟凑上来递给段水冰一个帖子,她小声道:“这是奴婢在沈家外面拾的一个邀请帖子,拿着这个帖子,四小姐既可以提前到,也可以推迟到。”

段水冰眼前一亮,她激动的看着帖子,双手接过来惊喜道:“这是你捡的?”

丫鬟点点头十分认真和讨好:“对啊,奴婢捡起来给小姐,就是为了在小姐面前混一个眼熟,还希望小姐以后如愿了能记得奴婢的好。”

丫鬟的手又扯了扯袖子,最终有点尴尬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道:“小姐,若是沈家世子对小姐不是那么主动,小姐想办法把着药粉化入水里给世子喝下去,世子就会听话了。”

段水冰看着帖子,又看看那瓷瓶,最后把这两样都收纳在怀里,之后还对小丫鬟道:“这事做的不错。”有了这两样东西,俘获那个男人就好像简单了很多。

若是没有这帖子,段水冰可以死乞白赖的跟着段悠兮她们一起进入,但是那样子十分的狼狈。

这帖子带给她的是准备充足,光明正大,这药粉,呵呵,段水冰腼腆一笑,她知道若是沈延对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聚距离,她但是可以让沈延主动很多,毕竟会主动的男子才会给女人一种征服感。

段水冰对丫鬟道:“谢谢你了。”

顿了顿才发现小丫鬟实在太面生,段水冰问:“你是谁?在哪里当差?“”

小丫鬟垂着头道:“小姐,我叫阿诺,在伙房里面当差。”

段水冰点点头,满意道:“你还是很会来事的,若是这件事成了之后,你便是我的陪嫁丫鬟,还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你暂时好好当差,知道吗?”

阿诺点点头,道:“奴婢谨遵小姐的教诲。”

段水冰挥挥手,她现在要拼命的收拾自己,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化最好的看妆,明天她要压轴,要辗压了段悠兮,还要获得香妃娘娘的喜爱,然后再和沈延亲热亲热,这机会难得啊,要么不来,要么一来就是让人猝不及防。

她要狠狠的抓住这个机会,让世人看到她虽然是庶女,但是风姿和才华也不会比段悠兮逊色。

如此想着,段水冰便心花怒放的收拾自己了。

阿诺在院子外面看着段水冰,刚才讨巧的脸庞顿时变得颇为讥诮,她看着短水冰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段家最可笑的草包,难怪被王爷利用至此,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这么死的。”

阿诺所谓的王爷就是成王,她就是成王安排在段家的人,也是这次履行段家和沈家计划的执行者一员。

关于段水冰的事情,段悠兮不知道,吕月姝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段水冰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耐。

所以,今晚上的段家过的相对来说是比较平静的。

次日一早,吕月姝便早早的起床,甚至亲自服侍段悠兮,给段悠兮着了一件白底交领襦裙,下身是一条鸭青色的纱裙,外面罩着昨日那件紫貂披风,为了让段悠兮的脸在这落雪的春季显得更加的醉人活泼,吕月姝给段悠兮亲手上了雾面妆,看起来十分温婉朦胧。

段悠兮给人的感觉本来就很甜美,这妆上到脸上更加添加了几分神秘的味道,宛如雾中的红莲,清晰时活泼秀丽,娴静时又能亭亭玉立。

吕月姝把翠玉花钿给段悠兮戴在头上,然后啧啧一叹:“女儿这样子,极美!”

段悠兮勾着头,脸上升腾出一抹醉人的红晕。

很快,吕月姝带着段悠兮去了沈家,见二人走了立马有人告诉段水冰,段水冰便迅速的装饰了一下自己,不一会也出门了。

沈家,最近两年因为出了一个香妃娘娘,所以更加如日中天,今天沈家门庭若市,虽然是家宴,但是因为有香妃娘娘沈佳玉这个人物的存在,所以分外热闹,她是天子的女人,自然是君,沈家是臣,君对臣总是会有仪仗的,所以沈佳玉回家,几乎是宫女太监成群结队,更有皇家侍卫层层保护,可见天子之家的队伍的浩大。

但也反应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沈佳玉格外受宠,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给她这么大的排场。

沈佳玉排场大,沈佳人自然是喜欢的,即便沈云彦和沈夫人磕头也十分甘愿。

由于素国公沈云彦重视的原因,沈家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大家都齐身逢迎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纵容华贵,芙蓉归云发髻上面堆积了珠翠步摇,刺绣妆花裙外面罩着一件翠纹织锦斗篷,女子面带得体的微笑,虽然华贵异常却能给人天真浪漫之感,她五官清淡,却能给人如诗如画的感觉。

不愧为吕月雅生出来的女儿,果然带着一股出尘的味道。

看着沈云彦沈夫人,还有沈彦一众人在她面前虔诚的跪拜,还口口声声道:“恭迎香妃娘娘。”

沈家玉心里一暖,这父母和哥哥都在给她撑面子啊,沈佳玉伸出手,露出黄金镶玉的镂空护甲,她轻声道:“平身。”

大家这才敢起身,沈佳玉在宫内浸淫了两年,就能把后宫女子的那种气势学的十成十,可见平日的用功。

沈佳玉行至沈云彦和沈夫人面前,温和道:“父亲,母亲辛苦了。”

沈夫人就是吕月雅,她慈爱的打量了一下沈佳玉,态度端庄露出恰到好处的温柔道:“臣妇不辛苦。”

沈云彦也极为客气道:“臣也不辛苦。”

沈佳玉微微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延,轻声唤道:“哥哥。”

沈延十分疼爱沈佳玉,对于这个妹妹他向来比较宠溺,尤其妹妹现在是香妃娘娘,沈延觉得今后的路很多都需要妹妹的指点,所以他很自然对沈佳玉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笑容里面有沈佳玉熟悉的味道。

很快,沈佳玉进了沈家,沈佳玉刚刚被簇拥到了沈家,便看见幽王已经在沈家等候了,沈佳玉算是省亲可以大张旗鼓的回家,但是幽王不行,君臣勾结总没有适当的理由。

沈家知道幽王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会来的如此及时,沈云彦感觉自己有点礼树不周,于是惭愧加惊愕道:“王王王王爷……”幽王的阴骘之气宛如融化在血液里面了,举手投足间都给人阴冷莫测的感觉,他高高的坐在位置上,但是看见沈佳玉来了,他难得恭敬道:“娘娘。”

他之所以这两天能在皇上面前备受赞誉,那都是因为沈佳玉,这两天在操练侍卫上还挫败了成王,这简直太好,所以对于沈佳玉他是极为尊重的,但是他的心里尊不尊沈佳玉,这无人得知。

沈佳玉见幽王,温和一笑,道:“幽王殿下最近春风得意啊。”

幽王秦秀江道:“承蒙娘娘的援助。”

沈佳玉满意的点点头,驾驭这匹野马可不是援助援助就可以的,所以她在今天叫来了段悠兮,如果段悠兮能把幽王的心紧紧的攥紧在手,那么以后幽王成为储君之后,段悠兮自然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