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清和钱友亮在鬼地铁上走动。
两人能感觉到,这辆鬼地铁非常的邪门,是一个怪异,但又和怪异不同,而且似乎一直在沉寂之中没有苏醒。
现在鬼地铁的移动,更像是遵从着某种规律。
唐元清和钱友亮并没有出手。
鬼遮眼的能力把他们两人隐藏了起来,即便整个地铁上,坐满了尸体也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避而不战,而不是不敢战。
真要打起来,现在的唐元清和钱友亮加起来,恐怕只有明朝古尸那种墓主人的陪葬者,能和他们过过招。
钱友亮轻声问道:“这辆鬼地铁,在向什么地方移动?你能看到吗?”
唐元清摇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说:“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看不到任何信息,安州还有一个很可怕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它干的。”
钱友亮也坐在他旁边,拄着拐杖说道:“我知道那个存在的事,它好像在安宁路那边,把一只凶神变成了某种路标一样的东西。”
有些信息,民调局内部都会同步。
只是大家的级别不同,权限能查询到的信息也不会完全一致。
唐元清嗯了一声,捂住了胸口,面色忽然泛起了一阵潮红。
钱友亮见此,不禁叹了口气,一戳拐杖。
无形的力量覆盖在唐元清身上。
这才让唐元清恢复正常。
“歇一会儿吧,后面的路还很长,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功夫。”
听到这话。
唐元清才缓缓闭上眼睛,仔细一看,他花白的头发下,也就是额头处,隐隐浮现出一些瘢痕。
那并不是老人斑。
另一边。
张全有开车他的车,现在非常激动。
他适应了现在的新能力以后,实力和以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的人天赋不行,但足够努力。
虽说努力的作用可能并不大,但经验却是实打实的。
当这种人弥补了短板,那怕只是拉近了和其他人的天赋差距,实力也会在经验的加持下,得到一个相当大的跨度。
“杜老板,我现在成功杀死第一只索命鬼,上级会对我非常重视,钱老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继续休假了。”
张全有兴奋的看着骑在摩托车上,戴着头盔的杜归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复职,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会忙着杀鬼。”
杜归意兴阑珊的说:“嗯嗯,很好,很牛逼。”
这话纯粹是敷衍。
因为对杜老板而言,安州的鬼物,全都是他的潜在客户,或者说未来的打工鬼。
安州是谁的地盘啊?
当然是他的!
那些鬼物,死一个,未来他就少一个手下。
不过杀鬼是好事,因为鬼少了,死的人也就少了。
换句话说。
杜老板的格局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区区怨鬼,小鬼。
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要干就干凶神,干怪异,干明朝古尸这种。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而这时候。
张全有见杜归好像提不起兴趣,犹豫了一下,就把脑袋探出车窗,冲说道:“杜老板,看看时间,现在才1点不到,这个点,那些外围还营业吗?”
“我觉得吧,你帮我杀了索命鬼这么重要的事,我们肯定得庆祝一下。”
“不如再来一次?”
杜归冷笑道:“我从不在12点以后嫖娼。”
张全有问:“为什么?”
杜归回答:“因为那样容易肾虚,男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只看到眼前的苟且,还得看到诗和远方。”
张全有啧啧称奇:“我请客。”
杜归眼前一亮:“走!”
几分钟后。
两人到了经开区的另一家高级会所。
安州这地方别的不好说。
杜归以前没出问题,活动范围没被限制的时候,所有的会所,他可能没去过,但基本都门清。
但是
两人还没停好车,就傻眼了。
一排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会所里走了出来,全都抱着头,蹲在门口的空地上。
后面还有十几个便衣。
领头的正打着电话:“是的,今晚的扫黄行动非常成功,经开区,开发区,还有安路区的不正规场所,都已经被我们查了个遍。”
“嗯嗯,你们平水区那边怎么样了?”
“全都抓了?干的漂亮啊!”
张全有和杜归一个坐在车里,一个骑着摩托车。
两人对视了一眼。
莫名的。
张全有竟然从杜归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疲惫。
“算了,我累了!”
“以后不要叫我出来,我觉得你毒性很大,没认识你之前,我他妈想怎么嫖就怎么嫖,现在好了,全完了!”
“兄弟,别走啊,我们去下一家,下一家一定能行。”
“下个屁,再见!”
杜归骂骂咧咧的骑着摩托车走了。
只留下张全有坐在车里,怀疑人生。
“难道我真的有毒?”
安州境内。
一条大河蜿蜒的穿过。
在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
这就是安州大河。
也是水鬼带着那些尸体飘来的河道。
穿着长袍,戴着兜帽的男人悄然出现在河岸边,这里是安州最南方,也就是最边缘的区域。
如果再往南边走个几里路,就能看到一片山脉,深山高低不平。
也就是大盘山。
男人来到这里,低声说道:“唐元清比我想的要强太多,可惜他只能杀我一具分身,如果他的鬼骨能再进一步,或许能通过我的分身,把我杀死。”
说到这的时候。
他忽然嘿嘿一笑:“安州的事,我倒是没必要再管了,最多半个月,可能更快,这座城市就会彻底完蛋。”
男人的实力很强。
只是,他那具分身却只是他杀死的其中一只索命鬼的能力。
真要说实力,恐怕还是那些模板化制造出来的怪异,外加一些灵异物品占比更大。
他也杀死了六只索命鬼。
但其中一只却是分身能力,在真正的战斗中,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时。
男人忽然皱了皱眉,拿出了一个青铜罗盘,仔细看,那罗盘竟然和钱友亮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之所以是几乎。
那是因为,罗盘的指针并非是双头蛇,而是确确实实的指针。
指针就指向安州大河的中心位置。
“奇怪,这个陪葬者明明就在河里,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好像不止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