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泠星下意识捂住胸口,“你怎么在这儿!”
衡景稷瞥她一眼,眸底闪过幽暗。
“送你的大作过来,画的不错。”
御泠星想起自己穿的是有衣服的,还干什么这么遮遮掩掩反而显得欲擒故纵,她放下手,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画拿过来。
“今天谢谢你,不过你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么晚了还在单身女孩的房间,图谋不轨啊你!”
衡景稷看着她的眼睛笑,“我能对你图谋不轨吗?”
御泠星下意识瞥了一眼他那处,嗫嚅道:
“是不能。”
但他毕竟还是个雄性好嘛!
她弯腰,正面推着衡景稷的轮椅,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身上。
“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
衡景稷嗓子有些喑哑,“可你头发还没干。”
“我吹吹就干了!”
“御泠星。”
“嗯?”突然被叫全名,她停止了推动,抬眸疑惑看向衡景稷。
衡景稷目光静静的盯着她胸口。
“你露点了。”
御泠星顺着他的目光下移,就看到原本有些大的睡袍,在她这么行动间敞开了一半。
那一片白嫩起伏的雪山赫然映入眼前,雪山之巅的两轮落日也令人流连忘返。
御泠星发誓,这一定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头一次的尖叫。
“啊---无耻!”
她忍不住大叫,一巴掌打在了还在懵逼状态的衡景稷脸上,又一脚踹在轮椅上,轮椅直接借着她这一踹的力道滑出了门外!
“砰”的一声巨响,御泠星大力关了门,靠在门口赶紧系紧睡袍,头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脸红了!
她用手给自己扇扇风,洗脑自己:一定是被气的,一定是被气的
门外的衡景稷摸了摸自己的脸,嘶,那妮子手劲还真大。
却莫名的没有生气。
这连他都觉得奇怪。
脑海不自觉的想起见到的那片美妙的春光,衡景稷眸色幽深,深吸一口气,运行轮椅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将所有窗帘都拉起,给御泠星发了条微信:
--好好休息。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晚安。
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他也勾起了嘴角,都可以想象她躺在床上气呼呼故意不回消息的模样。
将手机扔到床上,衡景稷十分正常的从轮椅上起身,走进了浴室。
那稳健的步伐,不知情的人根本无法将他和轮椅联系起来。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御泠星如愿吃到了艇仔粥,又夸赞了一番李妈后就背上书包坐上车由山高送着上学去。
李妈一脸满意的目送御泠星离开,转过头时看到正在看文件的衡景稷,道:
“小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跟星星的婚事抓紧时间办了吧。”
李妈是从小看着衡景稷长大的,在衡景稷心目中就是第二个母亲,地位非常高。
他好笑的看着李妈,“李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她没什么。”
李妈惊讶,“那你都把人家女孩子带到家里来了,不就是让我帮你参谋参谋吗?”
在这之前小景可从没带过女生来,甚至连亲近一点的异性朋友都少得很!
衡景稷沉默几秒,道,“她还小。”
李妈懂了,“哦~感情是人家星星对你没意思啊!”
衡景稷:“”
“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那么好的姑娘家只能是咱衡家的!”李妈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道。
衡景稷瞥她一眼,“别做的太明显,她不喜欢有目的的讨好。”
看了眼外面天色,他又道:“今天我不回来了。”
“啊你又去哪儿?”
“去衡宅。”
。
衡宅家主之位自从老爷子过世后就由二儿子衡乾也就是衡景稷的二叔继任。
若非老爷子遗嘱点名衡氏集团由衡景稷继承,衡乾没有丝毫权限过问集团任何事项。
这项遗嘱就是一张护身符,护住了当时年仅十二岁的衡景稷,不然年幼的衡景稷一定会被他二叔衡乾玩的死死的。
但在衡景稷彻底成年前,衡乾也暗中使过不少绊子,其中就暗杀都有数不清的多少次。
他都摸滚打爬的一路走过来了,却在成年的那天,伤害他最深的竟然是自己亲生父亲。
父亲和母亲是政治联姻,他格外讨厌母亲,连带着讨厌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他。
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优秀,父亲就会赞许的看他一眼,但父亲总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们母子。
他曾以为父亲本性如此,直到有一天,父亲领着另一对母子来家里,他蹲着和那个与他同岁的男孩笑着说话,给他买最新款的玩具,各种对他好。
他就懂了,父亲是别人的父亲,不是他衡景稷的,不管他表现的多么优秀。
他看开了,母亲却没有看开。
她无法容忍家里出现这一对母子,对他们恶言相向,然而母亲越是对他们恶劣,父亲就越是厌恶母亲,终于他忍无可忍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母亲好似疯了,临走前说会让那对母子不得好死。
第二天他们真的出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妈妈为了护孩子当场死亡,男孩的双腿被车门压住,骨裂,医生断定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上生活。
父亲不知白天黑夜的守着病床上的儿子,儿子终于醒来,第一句话却是:
“爸爸,我不想活了。”
父亲开导他许多天,衡景稷也去看过一次,然而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在他去探望的当天下午,失踪了。
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父亲坚定的认为是他母亲害死了他的芸儿,而他,又赶走或者害死了他的弟弟。
不管他如何解释。
十八岁生日那天,众人庆贺,他失踪许久的父亲出现,大笑着对他双腿开枪。
说让他尝一尝曾被他害死的弟弟的痛苦。
父亲是个文人,一辈子不曾拿过枪,为了让他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朝他开了一枪又一枪。
后来医生说,幸好子弹没有射中关键部位,还有站起来的机会,但千万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
他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却在三年前被父亲要求参加一个任务,说弟弟可能在那里。
他出国,也就是那场任务他遇见了不可一世的御九,也在回来后被他所谓的父亲一棍子再度打断了双腿。
“大少爷,您回来啦!”一直留守在衡宅的年迈的管家看到衡景稷出现,一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