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甲面妖女王和缝合怪物打的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以江黎的实力,都不愿意参入那种可怕的战场。那是真的很容易误伤的啊。
从远处悄悄的丢了个鉴定。
危险程度是高度危险。意思是他十有八九打不过,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他融合了蚩尤筋肉之后,基本上最高也只会再出现这个级别的危险程度。
因为想要杀死他,现在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女王天赋能力的名字。
他本来想过或许是重力,力场,之类的能力。
但没想到,女王的天赋能力,居然叫做“规矩”!
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设定“规矩”,并命令世间万物遵循她的规矩!
把战场处的那一片天地,变成一条条规则的“矩型”,便是她能力最基本的体现。
是一种极其不讲道理,强大且恐怖的能力。
要知道,就算是天上日月,也必须遵循天地的“规矩”东升西落。
若是能以此入道,怕是真能摘星拿月,杀神斩佛。
看着手中的太阳,江黎一下子就觉得不香了。
而以这位甲面女王如今的力量等级。
普天之下能抗住她“规矩”之力的,恐怕也就只有江黎和缝合怪物那样的仙体。
旁人遇上了,可千万不要想着以“坚硬”的地仙之体硬扛。
那样唯一的结果只会被秒杀成渣。
也不知道那缥缈云仙之类的神通,能不能躲过规矩的力量。
又看了几眼,发现甲面妖女王正操控着数百根规则矩形撞击缝合怪。把它向着远处推去。
之前,一下把江黎从怪物口中打出来的,就是这样的长柱。
甲面女王是在刻意转移战场。
不想断掉特上级喰食得她,不想恩典之家出现进一步的损失。
如果在这里全力争斗,那贺牛州的地图上,就又将要抹去一块地方。
看着他们越打越远,这也给了江黎一个机会。
他看了眼四下无人,周身金光一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幻日分身”。
此术奥杜因黄金自己都还没有修行到家。据推测,练到极限应该可以做到十日当空的灭世之像。
他的本体,则是翻身跳入之前被他自己砸出来的那个大洞。
最
江黎现在用的还是奥杜因黄金的模范,这个地方又禁止遁术,也只能蛮力向下钻洞。
使用能力,太阳解放!
全身放出骇人的灼热,他所过之处,下方土石纷纷融成岩浆。
花了些时间,江黎的双脚才又重新踩在了那片金属上,依旧的坚硬冰冷。
“这是个了不得的老物件啊!”
江黎在的惊叹声中,一个鉴定术下去,结果不出意料什么也没鉴定出来。
那是因为,这东西和当年江黎见到人皇战戟的时候,情况非常类似。
在这东西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包浆,将实物完全覆盖在了
“那就先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吧!”
江黎屈指一弹,一道震动声波顺着下方金属,迅速扩散出去。
浑厚的声音在金属中传播会荡,感受着那一阵阵传回来的回音。
江黎通过观音心经,大致在脑海中构建出了身下之物的形状。
“这是一口,倒扣着的三足大鼎!”
江黎对此了一下方位。
之前度加芙兰所说的,三处最容易诞生天才的育儿所。
分明,就在那三根巨大鼎足所在的地方。
也是他镇压了此方空间,让遁术和空间手段,全都使不出来。
这东西毫无疑问是件重宝。
更加关键的是,江黎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属于人皇的气息!
“果然是在这里吗!?”
江黎有些兴奋的就要划开手掌。
他之前屡试不爽,混合有人皇气血的血液,基本上就是人皇系列遗迹的通行证。
就算三皇各有心思和力场,也多少会给些面子。
但一看那只爬行动物一般的爪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时候。
在这时候,暴露出原本的气息,上头那两个正在惊世大战的家伙,一定能闻得到。
到时候,得有五成概率放下成见,一起过来把他给劈了。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又该如何引动这口大鼎,让自己进去呢?
输入灵气,如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其坚硬程度,又是他无法打破的。
为今之计,也只能尝试着最笨的办法,顺着金属外壁向着一个方向挖掘。
既然它是个大鼎,那就一定有鼎口。
如果鼎口处的空间,没有被封锁的话。
只要他这样一路挖掘过去,就有可能直接找到入口。
虽然闪耀的太阳,不太适应在土里行动,但级别在这里摆着。一切问题都可以用力量碾压过去。
“正直的闪耀!”
江黎抬手朝前伸出,掌心闪耀光芒,打出了一道笔直的灼热光轨。
数千丈地底的坚实土地,好像泡沫一般飞速消失,在前方融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假黄金大公身形闪烁,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灼热甬道的尽头。
“我虽然不习惯使用奥杜因黄金的力量,但用出来的招式,威力和他是相差无几的。”
“这一道光束没有留手,本来足以击穿十座大山。在地底延伸的距离,足以横跨整个恩典之家农场。”
但。。
江黎看了看脚下,依然是一般无二平整的金属表面。
他刚才跨越的距离,也已经超过整个恩典之家的直径。看道理说早应该看到大鼎底部的边缘。
可现在,他依然站在上面。
这和之前,他用观音心经探查到的大有不同。
空间和距离已然出现了偏差。
回想一下,之前确实感受到了一点异样。
应该是他,在大鼎底部踏出第一步之后,空间就遭到了窜改。
想要用这么笨的办法进去,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但江黎也不想等到下次再来。
因为这口大鼎藏的,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深。
甲面妖王庭早就知道此方土地的神异,按道理说,他们不可能不派人查看。
只要一查,一定能发现这口大鼎。
很有可能,就像化龙岛的轩辕坟那般,此处遗迹早就已经被那些甲面妖给发现了。
现在江黎只希望,三皇留下来的遗迹要比阿旁宫更加坚固,保护好他江某人应得的遗产。
朝前再次抬手,笔直的光轨,这次持续不断的向前延伸,把土石灼烧成为虚无。
江黎顺着开出的通道,一边飞窜一边向前持续融开通道。
如此推进的速度,其实已经很快。
但江黎依然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将摸到了大鼎的底部边缘
可见这口大鼎,撑起的空间,比葬阴棺和阿房宫都要大的多。
不过既然有边界,就不怕摸不到。
只不过,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量波动根本无法掩盖。
提心吊胆,就怕那位女王会过来找他的麻烦。
好在缝合怪物足够给力,双方打的难解难分。都没有什么时间来理会江黎。
顺着刻画着粗大纹路的鼎壁,他继续向下深潜。
越是往下,土石的硬度密度就是越高。
这块大陆的湿度水分,又远超苍云州,途中他遇到了数次地下河流,给他造成了相当不小的麻烦。
让江黎融出垂直通道的速度,越来越慢。
这次,向下的进程,花了江黎整整两个时辰,才摸到了倒扣的鼎口。
终于是到了!
江黎再次调转方向,重新找到水平方位,向着鼎口挖去。
但随后的发现,让他的心情逐渐沉重。
因为随着越发靠近鼎口,他在前方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但这个过程中,他却没有遭受到任何阻碍。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嚣张。
现在的他可是甲面食人妖的模样,又不是人族,
这样都没有遭到阻拦,也就是说其甲面妖,如果以这种简单的方式来到这里,同样不会遭到阻拦。
加之这口大鼎根本算不上隐蔽,江黎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持续不断释放光轨的右手,感受到前方一空,最后的土石被他击穿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黎步入其中。
一块石头被他踢动,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扩散出去。
一圈圈声音的波纹被耳朵接受后,在江黎的识海中,慢慢勾勒出了此方空间的轮廓。
空旷孤寂。
他手上又变出一颗小太阳,丢到上方,散发出温暖明亮的光芒。
于不知道几万年后,再次照亮了这片空间。
就像想象中的那样,这是一口倒扣着的大鼎。
其上雕刻许多图形花纹,风格古老沧桑,足以追溯到洪荒时期。
上面计述着的,是不知道多久之前,人族先贤从部落冲突,到刀耕火种,再到祭祀天地,寻仙问道的大量画面。
而于内鼎的四壁,那些人族刻画的中间,还以古老的文字雕刻着四个浮字“鼎镇九州”!
要不是在轩辕坟中得到了轩辕氏的功德刻文,江黎还真认不出那种年代的文字。
看懂之后,让他更是大受震撼。
“这东西,居然是九州鼎!”
人族至宝,九州鼎啊!
夏朝初年,大禹治水封王后,划天下为九州分治。
后其子夏启令以九州之铜铸造九鼎。
将天下之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仿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镇一州。
那时人族鼎盛,仙神莫扰,诛邪辟易。
此后天宝物九州之鼎,巅峰时期足以与先天至宝相抗!
是人族之中一等一的至宝。
九州鼎对应九州。
江黎甚至怀疑,末法时代天地崩碎,就是因为有这九鼎镇压,四大部洲才没有彻底支离破碎,而是分而为九存续至今。
这九州鼎应该在苍云州也有一块。
不过应该是在中域。
一直在东域混迹的他并没有机会见到。
举着小太阳,在这九州鼎下转了一圈,江黎得到了两个坏消息,还有两个好消息。
坏消息之一,他在这里头没有看到什么历代人皇留下来了的宝物。
坏消息之二,没有看到宝物,他却看到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脚印。那些脚印起码分属二十个不同的生物。
有甲面妖的爪印,也有人类的脚印鞋印,并且脚印留下的时间都相去甚远。
说明在他之前,这地方已经被二十波人提前进来过。
里面就算原来东西,也早已经被洗劫的干干净净。
这一点属实让当代人皇传人失望。
而两条好消息之一,这里并非火云洞。
所以万幸,江黎心心念念的人皇一脉终极传承还在。
好消息之二,那就是发现了这里的人,都没有办法取走这件在最强最珍贵的宝物,也就是九州鼎本身。
虽然现在人族势落,又经历了末法时代,让这口鼎已经没剩多少力量,但依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修士和怪物,所能撼动的。
江黎掏出镜子,把自己变回人形。
然后迫不及待的,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用灵气撑开伤口,防止伤口太快愈合,伸手将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就给按在了九州鼎的内壁上。
嗡!
巨大的青铜鼎轻轻颤动了一下。
以江黎手掌贴合的位置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去一圈圈光芒。
九州鼎果然会对人皇气血起反应。
但又放了两刻钟血后,江黎却是失望的收回了手掌。
果然,他终究还不是人皇,没有资格使用和挪动九州鼎。
只能是暂且放弃了。
不过,既然伏羲留下的信息指向此处,那就证明他一定放了些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之后,或许得去那位女王的宝库里走上一遭。
这里头的东西,最大可能还是被甲面王庭所得。
或许自己能在其中,找回人皇传下的一些东西。
寻宝无果,江黎无奈原路返回,顺道着打碎通道,花了一些时间,总算是回到了地面。
而他不知道的,在那口鼎下其实并非空无一物。
一片尘埃卷起,化作了一个苍老的人形。
那人形上前,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留下的血迹送入口中。
带着缅怀的表情品尝片刻,空洞一片的双目中露出了三分意外,三分思索,三分仇恨,和最后一分兴奋的味道。
而后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烟尘,紧跟着江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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