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青翠看到冲进马车内满身是血的人,惊呼一声直接晕过去了。
外面是兵器打斗的声音,车夫吓得不知所踪。
“不许喊,否则——嘶——”
进来的人蒙着脸,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极为华贵,尤其是那白色的锦袍,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很明显是非常珍贵的月光锦缎。
余晚看着这衣服若有所思的把眸光挪到了这人脸上,虽然是蒙着脸,可他那挺拔的鼻子还有剑眉星眸,还是让人能窥探出面巾下的脸该多么风华绝代。
此人绝非普通人,更是她不能得罪的。
“你受伤了。”余晚面色淡然,指了指蒙面人的肩膀,道:“而且,这伤口有中毒的征兆。”
“……”
咣当——
“主子!他们来的人极多!您先走!”
外面话音刚落,马车竟然飞奔起来。
余晚一下子就有点生气了:“你的属下是疯了?没看到车夫跑了?”
这马车随意狂奔,撞到人怎么办?
就算撞不到人,要是掉到桥下怎么办?
余晚突然想到宿主之前也是马车翻下桥,心头一蹙,急忙冲到了车厢外。
“吁——”
齐盛冕只听到外面传来驾车的声音,剧烈晃动的马车一下子稳住了。
他挑眉看了看晕倒在一边的丫鬟,又看车厢外有些模糊的身影,不由有些讶异起来。
这余府的大小姐真是有点意思,丫鬟吓到晕倒,她一个深闺中的千金淡定自若,而且还能跑出去架马车?
难不成这余府的小姐还教驾车的技能?
齐盛冕怔愣的片刻,马车缓缓停下了。
他挑开车窗的帘子,发现马车停在一处高墙的外面,周围并没有门。
“这是我的院子,你从这里进去。如果碰见脸上有斑的丫鬟,就说我让你进去的。我会从正门回去。”
余晚一边交待着,从腰间扯下一个香包,道:“这个你给那个丫鬟即可。噢——如果碰见了别人,那你就自求多福。”
齐盛冕手里被塞了一个香包,挑眉问道:“我受伤了,你确定我能翻墙进去?”
“那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进不去,那就等死好了。”余晚说完,用嘴|巴喏了下,示意男人下车。
齐盛冕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冷笑道:“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你以为我吓大的?你自己愿意活就按照我说的做,不愿意就在这里等死。”
余晚有些不耐烦,道:“快点!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齐盛冕见这个女孩根本不怕,而且那一脸不爽的表情,颇有他再多说一句就踹他下去的架势,他只好下了马车。
刚下去,马车就一溜烟走了。
齐盛冕看了看高墙,脚下一蹬地,上了墙头。
……
余晚用一碗茶水泼醒了青翠,然后驾车进了府内。
进去后,门口的家丁甚至没察觉到马车的车夫不见了,只是挥手示意让把马车听到马厩那边。
“小姐!刚才那个人去哪里了?”青翠心惊肉跳的下了马车,擦了一把脸上的茶水,问道:“老张呢?怎么不见他啊?”
“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余晚看着青翠这一脸惊恐的模样,叮嘱道:“若是旁人问,就说老张突然跑了,然后马车自己跑回来的,听懂了?”
“啊?”
“记住了吗?”
“记……住了。”
青翠看着余晚坚定地眼神,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竹语轩,青翠才明白,为什么余晚要交待这些。
“小姐!这人——”
余晚的床铺上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这人不就是刚才马车上吓晕自己的那个?
青翠刚才还在想,那个男人跑去哪里了,没想到是跑来了自家小姐的房子里。
“小姐,咱们找老爷或者夫人吧?!”青翠焦急说道。
一个未曾及笄的贵女房子里,怎么能多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呢。
而且,看他浑身是血,必定是犯了什么事。
若是衙门的犯人,或者是什么歹徒,那可怎么办啊?
比起青翠的惶恐,苍术明显要镇定许多,虽然脸色也是不好,不过她还是指了指男人的衣服,比划道:他穿的衣服特别好,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人。
青翠急道:“有什么身份啊?谁家有身份的人会成这样子。不如……看看他是谁?”
青翠说着就要去揭男人脸上的面巾,不过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余晚抓住了。
“小姐?”
“你若是不想死,就打消看他脸的念头。”
听到“死”这个字,青翠吓得连忙收了手。
“去准备热水,剪刀。其余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说!”
青翠和苍术连忙下去准备,而余晚则是转身从空间内拿出一只熏香点燃。
剪刀拿来后,余晚又吩咐青翠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让苍术守在了门口。
简单消毒之后,余晚从空间内拿出了医药包,随即剪开了男人身上的衣服。
“嘶——”
因为血肉粘连在衣服上,剪开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男人低呼了一声。
同时,疼痛让他清醒过来,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也睁开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在救你的命,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一条命,懂吗?”
“……”
男人不说话,余晚也就不说了,手法熟练的开始消毒伤口,缝合伤口,敷药包扎。
所有的步骤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齐盛冕一边在心中惊讶余晚的手法如此熟练,又好奇她手中拿着的那些东西。
比如她手里的针线。头一次见到救人跟绣花缝衣一般操作。
“你的刀口已经缝合了,我用的是肠线,后期会自动吸收掉,你只需要注意伤口,然后按时敷药即可。”
余晚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盒,转身放进了空间内,道:“你的伤口有毒,现在我已经帮你解了,但是下次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想了想,余晚拿出两个瓷瓶,道:“这个白色的瓶子是敷的药。蓝色的是内服的药,一天吃一颗就行。”
齐盛冕见手中多了两个瓶子,抬头探究问道:“你要什么?”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这么好心,又是救他又给他药,这个女人在谋划什么?